虽不是十分顺利,但玉龙天还是成功穿过大殿,来到金灿灿的院子里。习惯性的环视四周,眼前一片繁盛之景丝毫不减当年。他没想到的是在厚重的黄沙之下竟还生长着翠绿鲜活的植物,生机盎然。
这个地方果真不一般。
西夏王宫中布满各种机关暗器,然而,最厉害的莫过于“西域金蚕丝”。古时西域盛产毒物,五花八门,只有你不知道的没有你找不到的。而这“西域金蚕丝”是由西域金蚕蛊在毒性最强时吐出的丝,极是纤细,肉眼几乎无法辨清,厉害无比,见血封喉。
传说那金蚕丝不但毒性凶悍而且还有神性……
他站在屋檐下,眼前闪烁着一片金灿灿的光芒,即使被黄土覆盖,这里依旧闪烁着的璀璨的光芒,似是千年未变。
他十分谨慎的踩在光滑的地面上,“哗哗”,离他不远的树叶轻轻摇晃。他停止脚步,抬头看着有些奇形怪状的树木,这树木亦不是普通的树木,而是一棵噬魂柏。
噬魂柏,与金蚕蛊一样是西域有名的毒物。其树干歪折扭曲,树枝呈螺旋状扭曲,样子十分好看,其树叶与柏树的叶子十分类似。
它喜欢吸人的精气,在没有阳光没有水分的情况下可以万年不死。它能通过人的气息准确定位到人所在的位置,它的树干能够自由伸缩,其毒性奇强,触人即亡。
他在原地停留片刻,树叶缓缓停止摇曳,亦安静的待在他的前面。他心中暗暗嘀咕:“原来是阴风吹动树叶,吓死我了……”
他打探着地面,只闻得“簌”一声响,眼前静止的树木伸出两条手臂抓向他。那画面之前在某个电影中看到过,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置信。
他迅速低下身体,那树好像长了眼睛似的飞速挥舞着树枝。
难道是千年树精不成?
他拔除砍刀,朝树枝狠狠砍去。一截树枝脱落,酱红色的汁液洒在金色的地面上,还有些许溅到他的衣服上,那树疯狂地挥舞着另一只树枝,好似痛苦的哀嚎与强烈的怨愤。接着又伸出数只枝条扑向他。他不管不顾疯狂砍杀着胡乱舞动的树枝,凭他的感觉,这树定不是什么善类,若不然,绝不会如此执拗。
“嗨哈!嗨哈!……”他一边嘶叫一边挥舞着手中锋利的砍刀。酱红色的液体流满了金灿灿的地面上,散发出一股金属熔化的味道。
他低头看着脚下,酱红色的液体冒着热腾腾的气泡,金灿灿的地面上一片乌黑。靠!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连金子都能给熔了。他看了一眼自己溅着汁液的衣服,还好安然无恙……
身边躺满了残枝断桠,潺溢的液体融入地面的液体中。眼前繁盛的树几乎只剩下残败不堪身躯,苟延残喘。他亦大口大口的喘息,不时警惕的看一眼面前的树……
玉乐彤和她的美国小男友
分手了,分的十分洒脱。用她的话来说,经过初恋的撕心裂肺和歇斯底里后,往后分手与相恋都是同样令人开心的事。
她端着一杯红酒依偎在沙发上,伊扬坐在她的身边,看着的面无表情的她。原本是来劝慰她的,现在看来真的没必要。
“说吧,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她毫无表情的声音从她毫无表情的双唇间飘出。
“我……我没什么想说的。”
她冷笑一声,“也是,现在你一定十分担心一直视为妹妹的玉洁儿对吗?真是搞笑,最爱洁儿的竟然是我哥而不是你,对这样的结果难道你丝毫也不感到难过吗?以后就不要宣扬你是如何在乎洁儿的了。我以为你有多在乎呢!”
“我知道你很担心你哥哥,难道你丝毫也不担心洁儿?”
她细长的媚眼瞟着他,“比起担心玉洁儿,我更担心我的哥哥,他可是我的亲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亲人!”
“你不用太担心,他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此刻,身处西夏王宫里的他终于通过了古树的一关,拖着有些疲倦的身体继续朝西南角的方向前进。
他真是丝毫也不敢让神经怠慢,他来到一扇小门跟前。用手中的探棍轻轻敲打着紧闭的深棕色的雕花木门。古代的人还真是讲究,即使一扇门也要修饰的十分精致典雅,且不失王者之风。
门的两边各立一尊青鼎,他轻轻勾起嘴角,很多电影中都出现过类似的场景。开门的机关就是这两尊鼎。他收起探棍,注视着两尊庄严的鼎。现在无法确定的是,那机关只关乎一尊鼎还是两尊鼎,且其中应该也布设了机关,要么打开门要么会牵出暗器。
他蹲在地上,研究了许久。
左边的鼎朝左,右边的鼎朝右。紧闭的门赫然打开,他常常舒口气,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敞开的大门,里面一片烛火通明,橘色的光芒照在金色的地面上,异常奢靡。
扔进一块石子,传来清脆的回音,看来里面是空落落的。他端着步枪轻轻跨入门槛,不时警惕的左顾右盼。烛火照亮了整条悠长的走廊,弥漫着一股阴森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他刚放下一只脚,只听见轰然一声,一块坚硬的栅栏猛然落在他的身后,将他眼前的路和身后的路生生分开,封住了他的后路。他看着自己的身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果然是自己刚在脚放错了位置。如果不十分仔细,绝对不会察觉脚下的地板上一道浅浅的划痕,将地板分为两块,那么另一块应该就是封闭前路的机关。
他轻轻跃身一条腿越过了那块没有被踩的地板,铁栅栏散发着的犀利尖锐的光芒,冰冷的树立在他的身后。
“大风起兮云飞扬!”一声京剧调调从静谧的前方传来,他的神经有种猛然惊醒的感觉。随即,又听到千军万马行军的铿锵昂扬的
声音,还有兵器发出的凛冽脆响……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双耳上,仔细聆听声音的变化。只听到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仿佛就在不远处,然而,不远处只是空荡荡的一片,难道这一切是他的幻觉吗?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继续爬在地上倾听。
事实是这一切并非是他的幻觉,齐整的脚步和兵戈摩擦发出来的声音一直在持续。他站起身,更加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步枪,脚步更加谨慎的朝前移动。
“大风起兮云飞扬!”又是一声怪腔怪调的嘶叫,随即,军队行进的声音停止了。令他有些想不通的是在堂堂的西夏王宫中为何会有这句诗,且仅仅只是这一句?
在向前走过一段路后,他看到在距离他不远的前方,赫然伫立着两排穿着深色盔甲的侍卫,带着沉沉的头盔,手中握着一支长戟,纹丝不动。
他取出一块石子扔到他们的中间,听见“咔啦”一声,他们竟然低下头像是在注视那石子一般。他的心猛然收紧,难道那些都是千年僵尸?
正当他疑惑重重地时候,耳边再一次传来阴阳怪气的尖叫:“大风起兮云飞扬!”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声之后,那些卫士模样的统统朝他转过身来,他清楚看到头盔中空荡荡黑乎乎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然而,那空荡荡的黑色此刻“注视”着他。
他端起步枪,朝离他最近的那盔甲扣动了扳机。子弹射进同样空荡荡的盔甲中,却没有射出来。顿时,他感到一阵恐惧,头盔低下看着盔甲上子弹留下的洞,像极了大活人低头惊讶的模样。
“哈……嗨……”耳边传来千军万马战场厮杀的声音,兵器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杀气。而站在他前面的被他射的“盔甲”将手中的长戟抛向他,狠狠插在他左边的手臂上。
真是防不胜防,他拔下手臂上的长戟有将它抛向它的主人,只见一缕青烟,那“盔甲”无声倒在地上。
而站在另一边的“盔甲”似乎能够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地,头盔正对着他,似乎是在怨恨的注视着他。耳边依旧是千军万马疯狂厮杀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杀气,仿佛要将他的耳膜穿透。
他一动不动凝视着“盔甲”只几秒钟时间,他的面前堵满了一模一样的“盔甲”,大概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意味,眼睛所见尽是密密麻麻的深色盔甲,散发着凄冷的寒光。
记得维娜说,这些东西怕火,怕人血。他灵机一动,从怀中取出火把借着烛火点燃,且在火把上涂上自己的血。他举着火把,堆在他面前的那群“盔甲”果然面露恐惧之色,纷纷为他让开一条道,他举着火把缓缓后退,那群“盔甲”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想不到这世间竟也有这等灵物。
他向后他们朝前;他停下他们亦停下。那空荡荡的头盔中似乎隐藏着一双神秘的眼睛,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