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香跟侍书是洛韵惜可以算是捡来的人,当初洛韵惜便说过她不会去管她们的过去,不过似乎侍香还真的有心事。
“回主子的话,属下觉得无中生有、隔岸观火、釜底抽薪、偷梁换柱最为常用!”莫云紧接着开口道。
“回主子的话,属下觉得暗度陈仓、欲擒故纵、抛砖引芯、反客为主、美人计、苦肉计最为常用!”绿萼也紧接着开口道。
“回主子的话,属下觉得声东击西、隔岸观火、擒贼擒王、调虎离山最为常用!”闵蝉也紧接着开口道。
“回主子的话,属下觉得以逸待劳、李代桃僵、打草惊蛇、空城计、反间计最为常用!”林书也随之开口道。
“回主子的话,属下觉得顺手牵羊、笑里藏刀、连环计、金蝉脱壳、偷梁换柱最为常用!”方凌筑也紧接着开口道。
洛韵惜点点头,对于几人说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
洛韵惜不说话,侍香、闵蝉、莫云、绿萼、林书、方凌筑都紧张的看着洛韵惜,生怕自己说的都不如洛韵惜的眼,生怕自己会让主子失望。
“李代桃僵,它说的是:势必有
损阴以益阳。我敌之情,各有长短。战争之事,难得全胜。而胜负之诀,即在长短之相较,乃有“以短胜长”之秘诀。如以下驷敌上驷,以上驷敌中驷,以中驷敌下驷之类,则诚兵家独具之诡谋,非常理之可测也!”洛韵惜在分析李代桃僵,运用故事来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意思不需要我翻译了,我翻译出来的东西对你们来说根本没有丝毫帮助,想要知晓这意思为何,自己去摸索!”洛韵惜淡然的声音响起,看了六人一眼,确定六人都看进去了才开口。
接下来,洛韵惜又举了其它几个的例子。
“回主子的话,属下听明白了!”六人异口同声道,不需要思考便开口。
听着六人的回答,洛韵惜的下一个问题紧接着便来了:“你们会用了吗?”
洛韵惜的问话让六人都闭上了嘴,他们可以回答听懂了,但是他们无法回答说他们会用了,因为他们不会。
六人不说话洛韵惜当然是知道答案了,而且在洛韵惜问的时候洛韵惜便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不开口,你们以为我要的是你们懂而不是你们会用吗?懂是一回事,用更是一回事,想清楚了没有!”对于这六人,洛韵惜的要求自然是更高的,这六人将来是要指挥别人的,她要训练这六人,严格是必须的。
洛韵惜的话依旧淡然没有任何起伏,但听在六人的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不是说他们主子的话说的多么难听、多么刺耳,而是他们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真的是太没用了,居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他们惭愧。
洛韵惜要这些人惭愧,要这些人觉得他们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先磨平了他们那尖锐、自以为是,然后让他们从头开始、让他们重新学习。
“主子,我们知错,我们不但要懂得还要学会用,请主子给我们时间!”六人再次异口同声道,话语坚定,像是在向洛韵惜保证。
“不是每次都有学习的时候,时间不等人,你们不可能随时都有学习的时间。记住,若是有机会用得到这些计谋,不需要犹豫,放心大胆的用,可懂?”洛韵惜平静的看着六人,知晓这六人对这些计谋都是有所了解,但是用跟没用是一回事,敢用跟不敢用又是一回事,用的来跟用的秒更是另一回事。
洛韵惜的意思、洛韵惜想要看到他们成功的那一步或者只有洛韵惜自己知道她有多希望这些人可以成材、可以带领一方。
洛韵惜的话让六人陷入了沉思,他们都知晓主子希望他们成材,可是他们真的可以吗?六人不断的问自己。
或者可以说,这里是有人想要出人头地,但是有人从未想过,有人只想过做好自己的本分,仅此而已。
可现在,洛韵惜要的不是他们只做好本分,不是让想要出人头地的人就这样想想而不付出任何行动,她要的是这些人抓住机会,利用这些机会往上爬去。
六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道:“属下懂,请主子放心!”
这六人的回答可不是只说说,不是说了之后做不到也没事,不,不是的,是说了后就一定要做到,拼了命也要做到,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洛韵惜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些人的坚定,她要的就是这些人对她的承诺。
“疑以叩实,察而后动;复者,阴之媒也。敌力不露,阴谋深沉,未可轻进,应遍探其锋。兵书云:军旁有险阻、潢井、葭苇、山林、翳荟者,必谨复索之,此伏奸所藏也。这就是打草惊蛇!”
之后,洛韵惜还说了很多,就是希望侍香等人多听进去一些,多吸收一些。
这个时候,远在辰风国的皇宫,风尘桦眯着眼站在窗前,想着洛韵惜,这个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女人,就算蚀心之痛他还是忍不住在想。
不过最近好些了,只要想的时间不久,心口就不会疼,这是王大夫研制的药,控制蚀心之痛,但风尘桦每次想洛韵惜都会痛,因为每次想都会很久。
就像现在,风尘桦很想很想洛韵惜,那短短的数月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也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只可惜,没了,一切都没了。
想着洛韵惜,风尘桦出了御书房,去了一处偏僻之处,是暗牢,是皇宫专属的牢房,而里面关着的是风尘奇跟风尘凯。
当初风尘桦没有杀了风尘奇跟风尘凯,是想到了今日吗?不,不是,他没杀这两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就是没杀。
风尘奇跟风尘凯已经被风尘桦命人废除了武功,如今的两人就是一颗废弃也是废物。
阴暗的地牢只有微弱的烛光,风尘桦进去,走到最里面就看到牢房里的风尘凯跟风尘奇,当初意气风发的两个男子,如今已经邋遢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还习惯吗?”风尘桦问出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倒是你,你习惯吗?”回答风尘桦的是风尘凯,当初的太子,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却被洛韵惜害的成为了阶下囚,而风尘凯恨风尘桦更恨洛韵惜,没有洛韵惜就不会有他今日这般的下场,他不甘心,就算成为如今这番境地,他依旧不会甘心,那些话怎么也抹不了。
风尘桦知晓风尘凯的意思,两人在微弱的烛光下对视着。
风尘桦有着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就算是如今穿着明黄的龙袍,在明黄的颜色下依旧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也正因为如此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而风尘凯,如今邋遢的样子真是让人惋惜呢,一个天一个地,没办法比。
“不是她的错,是我,得利的是我!”风尘桦知晓风尘凯恨洛韵惜,但就算是风尘凯如今伤害不了洛韵惜了,但风尘桦不愿意风尘凯恨洛韵惜,要恨就恨他,他的洛儿不该承受别人的恨意。
“呵呵,呵呵呵,笑话,不是她,不是她我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风尘凯的声音是激动的,这样激动的声音已经到底了底线,而且风尘凯一旦认定是洛韵惜害了他,那他便不会改变。
洛儿小姐就是洛韵惜,这一点风尘桦已经告诉了风尘凯跟风尘奇,如今,洛韵惜跟云轩寒大婚了,成为了凌云国的皇后娘娘,这些他们也都知道,同情风尘桦吗?不,不是同情风尘桦,而是幸灾乐祸,就像现在。
“当初是你自己,若不是你自己觉得所有事情都做的天衣无缝了,你大意,你心慌,你就不会露马脚,是你自己错了,不是她害的你!”风尘桦摇摇头,话语里是不赞同,洛韵惜,他的洛儿没错。
想起洛韵惜,风尘桦就想到了那张容颜。
洛韵惜,晶莹的眼眸如水一般,闪动着几点如星一般的光辉,眼如秋水,媚眼如丝,宛转秋波,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只要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群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什么装饰都没有,但是就那单单的光洁、白皙的额头居然还能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空空如是,却依旧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空空不戴任何金银芯器却依旧能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不过这张脸是风尘桦给洛韵惜的,是属于洛儿的脸而不是洛韵惜的脸。
原本这张容颜是美,却跟当时风飘雨跟林秋霞不相上下,这一张假脸能美到这种程度也够了,原本三人的美貌是不相上下,也不会让见惯美女的风尘凯等人有何多看一眼的冲动,但是那双眼睛,那双不管怎么易容都盖不掉的眼睛却让人无法忽视,更甚至因为这双眼睛,众人便觉得这容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当初,风尘桦是有些顾忌的,想要给洛韵惜弄张平凡一点的脸,但看着洛韵惜的那双眼眸,他就知道,还是别弄巧成拙的好,那么一双美好的眼睛怎么可能长在一张平凡的脸上,所以那张容颜很美,却比不得洛韵惜自个的容颜。
想着那些日子,风尘桦的心又痛了,他的洛儿。
看着风尘桦捂着胸口的手,风尘凯笑的更加大声了:“哈哈哈哈,风尘桦,你很痛苦是吗?哈哈哈,洛韵惜,那个女人真是厉害啊,不但拉我下台,还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看着她跟云轩寒幸福,哈哈哈,风尘桦,你真可悲,你比我还可悲,你比我还值得被人同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风尘凯大笑,那一张邋遢的脸上都掩不住这样的笑意,呵呵,他真的很开心啊,只是风尘桦不喜欢他这样的开口
“当初错的是你自己,是你先招惹她的,是你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风尘桦帮得自然是洛韵惜,在风尘凯要破口大骂的时候,风尘桦开口了:“当时你说老五身受重伤,现在审凶手、查凶手都没有救老五来的重要,更何况审凶手什么时候都可以,老五才是最重要的,洛儿姑娘莫要忘了孰轻孰重!”
当初风尘凯的一句‘孰轻孰重’把洛韵惜推上了不顾风尘桦生死的大罪,更是想要用这一招压下洛韵惜让人把凶手带上来。
只是风尘凯不了解洛韵惜,洛韵惜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总之她不想拖,什么都不想拖。
那个时候的洛韵惜刚好有一个声音在叫,一直在叫,好像在让她回去,让她等他,是谁?是谁在呼唤她。
洛韵惜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声音,就是这么一个声音就让她不得不对所有的事情当机立断,趁早解决。
风尘桦受伤了,这是最好的杞子,更是让洛韵惜所不能忍让的,风尘凯,风尘奇,想杀她们,好,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是风尘凯先招惹洛韵惜的,否则洛韵惜不会出手,更不会那么快就离开风尘桦,这一点风尘桦很清楚,这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今日他便要好好说说,是风尘凯,是风尘凯赶走了洛韵惜。
一想到这个,风尘桦就怒不可喝,一脚就狠狠的踹向了风尘凯。
砰砰砰……
风尘凯如今是个废人,也没料到风尘桦会突然对他出手,身子撞到墙上又掉下来,疼的他吐出了好几口血来。
风尘桦此刻脸上尽是杀意,但风尘桦忍住了,他不能杀风尘凯。
“咳咳咳,咳咳咳……”风尘凯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了,如今被风尘桦这么一踹,差点没死。
“哈哈哈,怎么,恼羞成怒了?哈哈哈,风尘桦,你真可悲,自己的女人不见了,你就拿我撒气是吧?哈哈哈,好啊,你来,你来,我不怕你,我没什么可以怕你的,你比我更可悲,你深爱着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风尘凯嘴角流着血,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那大笑声足矣告诉风尘桦,风尘桦难受就是他风尘凯好受。
风尘桦的脸色是很难看,因为他来找了风尘凯,当然,风尘桦来找风尘凯就已经做好准备生气了,风尘桦就是因为心里难受才来的,才来找风尘凯出气。
风尘桦的脸色苍白,这是一直以来就这样的,不过如今在烛光下,这张脸似乎更加的苍白了,但风尘桦带冷的声音更是要将这些人一起拖进地狱:“风尘凯,若不是你出手杀了那个假的风尘奇,那么就没人能把你拉下台,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你等不及,你不会被拉下太子之位,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自己害的!”
说到最后,风尘桦的声音都变得激动了,只因为若是他只不过是他的桦熠王,那么他的洛儿是不是一辈子就陪着他了,可都是风尘凯,都是风尘凯害的一切都提前了,都变了,是风尘凯,是风尘凯,他要风尘凯再也恨不起任何人来。
而风尘凯,不听,他不听,他没错,他只不过是去做他本就该做的事情,他没错。
“是你,是你杀了假的风尘奇,是你错,你错,那日你……”风尘桦就要一个字一个字说给风尘凯听,他要逼疯风尘凯,他要报复风尘凯。
那一日,一切都是风尘凯自己惹起的,是风尘凯给了洛韵惜机会。
而这个时候,十来个人进来了,一看,是唱戏的,这些唱戏的人来做什么?
风尘凯不明白,看向风尘桦,只见风尘桦脸上尽是冷色,而那些个唱戏人已经开始唱戏了。
“尘桦有事没事,怎么,太子殿下连人都没看到就比我这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知道的更清楚吗?尘桦是受伤了,但是只是皮外伤罢了!”一个女戏子看向对面的男戏子,淡然道,话语却是不屑,对对面的男戏子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