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云意立刻转身查看苏飘的伤势,可是如今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而古月衣也被那两人挟持住立刻了。
没有办法了,还是先救娘子吧,桃云意看了一眼古月衣三人离开的方向,然后抱着苏飘朝着云霄山的方向飞去,他是一个妖修,没有办法救治苏飘,只能将她带回门派了,那里毕竟有她的师父,应该能救她的吧。
桃云意紧紧的抿着唇瓣,偶尔低着头查看苏飘的伤势,苏飘虽然半昏迷的状态,但是嘴里却仍然喊着,要救古月衣什么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都伤成这样子了还想着去救别人,桃云意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娘子也这样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就好了,可惜这恐怕只是一个奢望吧,他半眯着眼睛,加快了自己的遁速。
两个时辰之后,桃云意已经抱着苏飘回到了云霄派,一路上因为他身份的原因,他只好偷偷的找没有人路过的地方,就这样偷偷的将苏飘运回了洞府。
刚刚回到苏飘洞府门前,他还来不及喘口气呢,一道厉害的掌风便擦着他的脸颊而来。
桃云意立刻全身戒备,看着袭击自己的人。
“放开她。”陌上初负手而立,气质清浅,但是看向苏飘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担忧。
桃云意眯了眯眼睛,后退一步,“凭什么,你让开,娘子担不起这功夫。”
“我叫你放开她。”陌上初动怒。
他却似乎不怕他的样子,脖子一扬,反驳道:“我今天没功夫和你打,况且你现在的状态也打不赢我,快救娘子。”
在回来的路上他便一直用自己的桃之夭夭温养着苏飘的身体,现在那左手腐烂的样子已经得到了控制。所以他这才有功夫的和陌上初拌嘴。
陌上初知道苏飘的情况不妙,也顾不得和桃云意计较,直接的打开了苏飘洞府的禁制,桃云意立刻抱着苏飘走了进去。
将她放到石床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道;“赶紧让你们门派的医修来给娘子看看吧,她好像是中了戾毒。”
陌上初目光不善,但是他因为束情花的原因,又不敢直接的碰触苏飘,桃云意见陌上初愣在哪里,顿时眉角一挑。
十分的挑衅道:“怎么,你不是娘子的心上人吗?怎么连娘子都不敢碰了,我看你很怕的样子。”
陌上初懒得理会他的挑衅,直接的发出了一道传讯符,然后才走到苏飘的床前,检查苏飘的左手,在他触碰到苏飘身体的瞬间,他的指尖绽放出三朵妖艳的花。
桃云意站在一旁看到陌上初的手,眉头挑了挑,却没有说什么。
陌上初依然不以为意,苏飘的左手确实是因为当初在洞天福地的时候被那妖树的血液溅到,所以才一直留下了隐患,如今被古曦的剑气所伤,伤口便恶化了,更别说古曦剑气里面所含的戾气了,若是想救苏飘,那么必须得把整只手切除了,因为已经完全的腐烂了啊,若是不尽快的处理,恐怕她的全身筋脉都要受到影响。
他心一颤,不知觉的整只手都紧紧的握住了苏飘的手腕。
可是这时一旁的桃云意却突然的推开他,陌上初微恼,清冽的目光看向桃云意。
“你想死也别赖在娘子身上,你看你的手。”桃云意双手环胸,眼睛却盯着陌上初的手。
他低下头,果然发现自己露出的手臂已经开出了四朵妖艳的花,若是晚一步,恐怕他就会开起五朵了,到时候药石无医,苏飘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他忍不住苦笑,“你为何救我?”如果没记错他们不但是宿敌,还是情敌的关系吧。
桃云意却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为什么要救你,你以为我稀罕?若不是你是娘子喜欢的人,我早就杀掉了你,但是我知道杀了你,娘子会伤心会难过恐怕会杀了我替你报仇,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只要是娘子喜欢的东西,我都会拼尽我全身的力气将她喜欢的捧在她的面前。”
陌上初沉默,许久他才道:“或许比起你,我为飘飘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这是自然,连我都想不通,为什么娘子会喜欢你?明明经常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我,明明是我每次在她受伤的时候赶到,为什么她却会喜欢你呢?比美貌我一点也不输于你,比性格我也是比你好千百倍,为什么娘子却看不到我的存在呢?”桃云意落寞的说道。
“直到我看见你,为了救娘子奋不顾身,我见过的人修都是贪婪而自私的,为了利益互相残杀,为了生存自己的道侣也可以转身杀死,可是娘子不一样,你也不一样,你可以为娘子舍弃一切,你可以奋不顾身,所以我才把你真正的当做了我桃云意的敌人,当我看见娘子为了救你,那样疯狂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输了,在黑水潭的时候,她眼神呆泄,整个人仿佛都没有了灵魂,我看见她双手染血,只是为了救出你,我看见她在救出你之后,眼中恢复神采的样子。我知道或许我倾尽一生,也换不来她的片刻回眸。”
桃云意一点一点的说着,偶尔抬头看看石床上躺着的苏飘。
陌上初始终不发一言,到了最后,他才艰难的开口。
“谢谢你,照顾她的周全,但是以后她会由我来照顾。”
桃云意侧头,一脸玩味的笑了笑,“凭什么,我说这些,并不是把娘子交给你的意思,你不了解她,你不懂她,所以我依旧会等,我等她,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我都会等。直到她厌倦了你,只要她需要我。”
“我只有五年的寿命。”陌上初平淡的开口。
“那又如何?只要娘子还喜欢你,只要她还没有忘记你,就算你五年之后死了,她的心依旧不会在我这里,这五年你陪着她,剩下的时间,我陪着她,陪着她修成大道,陪着她共赴黄泉。”
桃云意嘴角带着笑,似乎这就是他的一生,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