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宠的公主果然不一样,公主的仪仗抵达京城外门之后就驻扎了下来,并没直接进入京城,还需要有一个盛大的入城仪式。
三皇子殿下负责迎接公主以及柔然的使团。
公主尚未见到,三皇子倒是意外的见到了自己的四弟。
“你不是出城狩猎散心了吗?”萧佑城诧异的看着随同柔然使臣一道抵京的萧晋安。
“皇兄,我的确是出城狩猎了,不过在路上倒是巧遇了公主。”萧晋安笑的温和,“受公主之邀,便一起回京了。”
巧遇?
萧佑城瞥了一眼跟在萧晋安身后的安平伯,瞬间就明白了不少。
安平伯此番被陛下派去柔然,一路过来,定然是他将公主的走的路线都透露给了萧晋安。所谓巧遇不过就是一手安排好的罢了。
母后常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因为父皇有的时候会多想,只是他不动,四弟倒是活动的挺厉害的。
萧佑城收敛回诧异的目光,微微的一笑,“那想来这些日子四弟与公主应该相处的不错了。”
“三哥莫要这么说。”萧晋安笑道,“公主清誉不容诋毁。我只是随队同行回京。”说完他的笑容之中就带了几分得意之色。
他与公主当然相处的不错。
他不光巧遇了公主,还在舅舅的安排下来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柔然的女人就喜欢强壮的男人,他若是拿出那一套对付大梁女子的温润做法,没准收不到什么效果。
如今看来,这次出行着实的顺利,要达到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公主在这几天已经对他芳心暗许,嫁他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萧佑城瞥见萧晋安眼底的得色,并不揭穿什么,而是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现在要去拜见公主,你与我一道吗?”
“那就不了。”萧晋安摇头,“我离京多日,甚是想念父皇和母妃,自是要先回京去给父皇和母妃请安。三哥皇命在身,请便吧。”
萧佑城点了点头,与萧晋安错身而过。
等萧晋安走后,萧佑城放缓了脚步,心底终究还是有几分不满与不安之意。
母后一直告诫他不要背后搞任何小动作,便是舅舅也这样说,好,他什么都不动,就是连安插在萧晋安王府里面的暗桩都不曾启用过。如今萧晋安背后搞的动作越来越大,他真有点担心,若是还如往常一样按兵不动,只怕等真正要动的时候,就晚了。
萧佑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抬步朝前。若是谢秋阳知道了柔然公主已经被萧晋安捷足先登了,大概也是会在心底长舒一口气吧。
柔然公主叫塔娜,充满了异族的风情,十分的漂亮,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不怪当初柔然大可汗并不舍得将这个姑娘送来大梁。
萧佑城按照程序上说了一些客套话,与公主见过礼之后,便从公主的大帐里面退出,与安平伯还有柔然的使节阿尔善商讨了明日公主入城的仪式。
翌日,京城的百姓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入城的主街道有点不一样了,一夜之间一条长长的红毯从城门一直延续到了皇宫门前。
知道这是为了迎接柔然公主所铺就的,所以好事的百姓们便纷纷挤到了街道的两侧。
卫箬衣也早早的起来,卫毅知道自己女儿这些日子在家“装病”有点憋坏了,他也知道柔然公主入城会有一个盛大的仪式,所以早早的就定下了朱雀大街上最好的酒楼临窗的包间,让卫箬衣过去看热闹去。
卫箬衣让卫庚将自己的面容修饰的有点病恹恹的,随后开心的带着绿蕊和绿萼去了卫毅包下来的地方。
卫毅要在皇宫门前迎接柔然公主的到来,所以不能陪在卫箬衣的身边,所以叮嘱了卫庚和卫辛好好的看护好郡主。
卫箬衣进了包间之后一推窗户左右一看,便看到了隔壁包间里面临窗坐着的竟是谢秋燕。
“郡主?”谢秋燕也有点意外,“郡主的身体这是好了很多了吗?”
“没有大好,尚需要好生的将养,不过得了裴院正的许可,倒是可以出来稍稍的透透气了。”卫箬衣马上假装娇弱的说道,“谢姑娘也来凑热闹吗?”
“我大哥和三皇子殿下包了这间包间,许我来看看热闹,听说这次的公主来头不小,柔然的大可汗可是送了很多珍禽异兽一起过来,一会都会从这长街经过呢。”谢秋燕笑道,“我大哥陪着我父亲在宫门口等着,过不来。”
若是大哥知道隔壁就是崇安郡主的话,他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会抽时间过来看看的。
谢秋燕想了想就默默的叫来了自己的丫鬟,与她耳语了两句。
大哥最近常常对着画发呆,虽然那些画画的只是国公府里的花草而已,但是谢秋燕一眼就看的出来大哥画那些画所用的技法乃是当日崇安郡主卫箬衣在画社里面叫人惊艳的水彩画法。
大哥从卫箬衣那边学了水彩画的画法,便常常拿出来练习,只是他再怎么练习,都达不到那日卫箬衣所画的气势磅礴叫人惊叹不已的效果。
大哥的意图大概也不在画上,而是因为这画法是崇安郡主所教授的吧。
昨夜之前,大哥天天心事满怀,昨夜得了宫里传出来的一个消息,大哥的眉头竟是舒展开了,便是多日不见的笑容也回到了他的脸上。虽然谢秋燕不知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什么,但是猜也猜的到,大概是大哥不需要再去求娶那个柔然公主了吧。
既然不需要求娶柔然公主,那告诉大哥卫箬衣就在茶楼隔壁的消息,应该能让大哥更开心一点吧。
“郡主,我能不能过去与郡主一道?”谢秋燕对卫箬衣笑道,只有她在这边,一会谢秋阳从宫里赶过来,才有借口接近卫箬衣啊。
“可以啊。”卫箬衣点了点头,这种日子,文武百官须在宫门口迎接柔然使团,所以谢秋阳肯定是不在的。
他不在,就无需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