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压根就不是去对付南蛮了,而是驻留在这里静观其变。你看这条路!这条路隐秘而蜿蜒,若是不注意压根不会想到这条路是通往大旗的。你刚刚说的那些忽然给了我一点提示,我父亲乃是身经百战的良将,若是真的要选地驻扎,必然有其深意。他选择驻留在此地,大概为的就是这条路吧!”卫箬衣抬起眼眸来看这萧瑾,目光深邃而坚定,带着一种叫人心动的光芒。
“粮道!”萧瑾抬手也在卫箬衣指出的那条路上敲了一敲,“这条路是粮道!岳父大人驻留在这里,为的是保住这一条通往大齐的路,即便是朝政真的被某些人掌控在手,户部与兵部不再调集粮草给岳父大人,岳父也可以经由此路,得到来自大齐的补给!”
“的确如此!”卫箬衣略显的激动的揪住了萧瑾的衣袖,“所以我们的父亲不是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已经秘密的张开了网,等着鱼儿朝上面撞!”
“为何我没想到!”萧瑾的眸光亦是闪亮了起来。
“若是事事都被我们给猜中,那萧子雅与你四哥岂不是也能猜中了?”卫箬衣笑了起来,一直以来,总是有不好的消息从南方传来,而她几次三番传信去给自己的父亲相问,得到的答案皆是含糊其辞,卫箬衣一直都担心父亲担心的要死,如今看来,父亲含糊其辞的回答一是为了不想让她参与其中,二是怕这些家书落在别人的手中,反而走漏了消息。
“自谢秋阳腿断之后你可曾看到过他?”卫箬衣问道。
“那倒是真的不曾。”萧瑾摇头,仔细的想了想,“之前倒是去探视过,但是被谢府的人以他不宜见客而阻住了。”
“那不就是了。若是真的腿断了,又有什么不宜见人。你再次回归已经是永宁亲王之尊,谢家在这种时候备受打压,需要提升谢家的威望的话,应与你交好才是,他们将你却之门外,看起来好象是谢家闭门韬光养晦,实则是关起门来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卫箬衣将地图一推,“我若是没猜错的话,谢秋阳大概现在也不在京中。”
“那他会去哪里?”萧瑾问道。
“你猜?”卫箬衣抬头看着萧瑾,狡猾的眨了眨眼睛,笑问道。
萧瑾狐疑的看了看卫箬衣,又看了看卫箬衣指尖有意无意的在地图上点了又点,随后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你是说谢秋阳秘密去了大齐?”他先是失声,随后警觉的看了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可是这个意思?”
“若是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预备与人打一场实实在在的大仗的话……只怕谢秋阳此时,应该不会在京城困守了。”卫箬衣点了点头,笑道,“你是会下棋的人,你若是想围死别人,又不想自己被困的话,会如何?”
“自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走。”萧瑾几乎想都没想的说道。
“我也是这样。”卫箬衣点了点头,“我若如你父皇那般布局,便不会将自己的棋子放在明处摆了给人看。太容易被抓了。天下之事,哪里有那般凑巧的。头前里谢家被陛下所不喜甚至是厌弃,后脚跟上谢秋阳就摔断了自己的腿。我用过谢家的马匹,那种世家之中,又怎么会有顽劣不逊的马。况且我的骑术乃是谢秋阳所教授,我对他的技艺十分了解,即便是小白那个神经病给谢秋阳骑,以他的技术也不至于将自己双腿给摔断了这么愚蠢。况且谢家那种门阀之中,谢秋阳作为未来谢家的家主,自是无比的金贵,别说是摔马了,估计从小到大被保护的身上连一个疤痕都没有吧!我实在是有点不信他能那么容易将自己的腿给摔断了。”
说完卫箬衣就摸着自己的下巴摇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其实这些事情她一开始也未曾想得,只是刚刚忽然听萧瑾提及大梁缺粮草之事这才想了起来,前后联系,她便也觉出了几桩她一直想不太明白的事情背后存着的那点诡异。
若是要保粮草安全,显然朝中之人已经不可信赖,既然是做戏,谢家与陛下自然是做足了戏码演来给人看的,那在要害的位置上必然会有旁人渗入,所以不管怎么说,陛下只要动粮草给自己爹,朝中人都会知道一星半点的风吹草动,若是想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就必须派上自己信赖的人去从大齐弄粮草过来。
而谢家之中堪此大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家的世子爷,谢秋阳!
谢秋阳做事四平八稳,为人沉着冷静,秘密派他出使大齐再由他来督运粮草皆是再稳妥不过了。
伤筋动骨需百日以上恢复的时间,这些日子足够他往来于大梁与大齐之间。
不提此事还好,提了此事就又触及了萧瑾心底一个疙瘩。
“是啊是啊,人家身上连一个疤都没有!”他不动神色的哼了一声,随后稍稍的转过身去。“只是他身上有没有疤痕,你又如何得知?”
呃……卫箬衣顿时额头上出现了三根黑线。她一得意倒是忘记了自己家这位是不折不扣的一个醋坛子。
“我那不是胡乱猜的吗?人家谢秋阳是娇生惯养的豪门公子,没什么伤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卫箬衣赶紧解释道。
“对啊,他就那么多人疼惜着!”萧瑾闷哼了一声。“可是金贵的很!”
“那是!不过我家阿瑾更是金贵!豪门公子在我家阿瑾面前算个什么?我家阿瑾可是永宁亲王。别说一个谢秋阳,便是十个谢秋阳拍马都追不上!”卫箬衣讨好的拍马屁道。
“哼!”萧瑾依然鼻子里面哼哼,一副不愿意搭理卫箬衣的样子。
“话再说回来了!伤疤乃是男人的勋章!”卫箬衣赶紧将地图推开,起身拉住了自己夫君的衣袖,“我家夫君身上可是挂满了勋章的。绝对纯爷们!”
萧瑾本来心底有些许的不满与酸意,听卫箬衣这么一说,顿时就有点忍俊不住的感觉。
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歪门邪道的话,不过似乎听起来还蛮有点道理的。
“纯爷们?”萧瑾回眸斜睨了卫箬衣一眼,他面容上的伤疤淡了不少,原本那张姝丽清妍的面容如今已经恢复了十之七八,这一眼眼底略带一点嗔意,还含了一点点的笑,便是如同一道叫人麻酥的电流从他的眼角射出一般,瞬间将卫箬衣电的骨头都轻了几分。
“自然是纯爷们!”卫箬衣点头,万分正经的开始开车,“我家夫君是不是纯爷们,我最清楚了!”
一句话说的萧瑾更加的心花怒放,原本要质问她当年为何要找谢秋阳当骑射的师傅而不是来寻自己的话都暂时被他给抛去了脑后。
眼底更是卷起了一波又一波细细翻涌的小浪花,水光荡漾的,让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更是勾人入骨。
“你是怎么清楚的?”萧瑾问完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上翘。
“我是怎么清楚的,夫君你还不清楚吗?”卫箬衣腆脸继续开车,凑过去故意用胸蹭了蹭萧瑾的手臂。
卫箬衣的身子现在已经日趋成熟,那胸前本就发育的很好,虽然平日里被甲胄束缚着不是显得那么夸张,如今甲胄已经除去,只穿着松垮的底衣,又刻意的去蹭萧瑾的手臂,顿时就将萧瑾给蹭出火来了。
萧瑾那双充满了水光的桃花眼顿时染了一层淡淡的蜜色,他猛然一弯腰将卫箬衣给抱了起来,随后转身将她放在了桌案上,“若是我说不清楚呢?”他垂眸低头,声音略显的暗哑了起来,其中似乎压抑着无尽的渴望一般,叫卫箬衣听了忍不住也心跳加快起来。
“那夫君想要怎么做才能清楚呢?”卫箬衣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盈盈的抬眸,随后双臂如同滑蛇一般缠绕上了萧瑾的颈项。
她的唇色瑰丽,被贝齿一咬,更是显得色泽明艳,神态更加的妩媚诱人,再加上她带着引诱的语调,萧瑾的手便斜斜的从她的衣襟探了进去。
“你说呢?”他在她的耳边轻语,略显的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烫的卫箬衣也有点身子瘫软。
卫箬衣也凑近了萧瑾的耳边,一张嘴含住了他的耳垂,用舌尖轻轻的舔舐了一下他的耳珠,她的动作惹的萧瑾的肌肉一僵,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怀里这个小妖精给燃了起来。
“夫君想做便做,只是妾身并没备下避子汤,夫君最后不要弄在妾身的身体里可好?”卫箬衣含着萧瑾的耳珠,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本就已经被卫箬衣给点燃了的萧瑾听了这样的话,再也忍不住了,就听到“嘶”的一声帛裂,卫箬衣不得不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得!又报销了一件衣服了!
好在奶奶送了好多衣服过来,不然卫箬衣觉得自己的衣服大概真的不够萧大爷撕扯的!
就在她还在走神的片刻,身子骤然被萧瑾给抵住,骇的她赶紧拍了拍萧瑾的后背,“我明日还想要出早操呢!你别折腾的太狠了!”
话才说完,她就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随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妈蛋!萧大爷,你玩这种强来的!
卫箬衣顿时不甘示弱的直接伸手在他的脖子上挠了三道指痕,以倾泻自己的不满……许是卫箬衣的彪悍更是刺激了萧瑾,接下来卫箬衣便被冲撞的不知道天南海北了……
良久,卫箬衣才有气无力的缩在萧瑾的怀抱里面,偷眼看了看刚刚不及撤下被自己坐在身子下面的地图,心底一阵哀鸣,完蛋了,她的地图啊!
罢了罢了,一会一定要偷摸的将这张地图烧了去……免得被人看到白白的遭人猜想。
翌日卫箬衣早操,刚去不久,就发现萧瑾十分骚包的穿了一袭淡色的衣衫,宽袍大袖的大摇大摆的跟去了校场。
“你来干什么!”卫箬衣几乎要捂脸,这厮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穿的十分的严谨,便是领口都是拢的严丝合缝的,不留一丝半点的皮肤在外,今日穿的这件浅色的袍子却是襟口略开,自己昨日挠在他脖子上的血痕在淡色衣袍的衬托之下就显得尤为突出。偏生他还将全部的头发都拢了起来,用一顶玉冠束着,这样更显得他脖子修长,优雅如同天鹅一般,而那几道血痕就更加的醒目了。
“等你啊。”萧瑾笑的如同一只狐狸。
卫箬衣顿时心底警铃大作。
平日里他不是这么笑的……
“等我作甚?”卫箬衣问道。
“你昨夜挠我好几道,今日可是答应了配我去城里的医馆找大夫看看的。不能说话不算!”萧瑾笑眯眯的说道,随后他还故意的将脖子朝卫箬衣凑了凑,“你看你看,刚刚我起身的时候不见了你,情急之中自己不小心碰到了,还疼着呢!我受伤了!”
卫箬衣……你受毛线个伤啊!之前伤成那样你都死不了!这点小破伤你就跑来嚎!
萧大爷你真的够了!
这是存心来耀武扬威了是不是?
再说了,她昨天什么时候答应了他今天要陪他去城里的医馆看脖子了!简直扯淡!
昨天被他开发了一个强来的新玩法,食髓知味的来了好几回,也亏的是她体力好,能有这个身体素质陪着他胡闹,到最后也是只有她求饶的份儿了。今天她能拼了老命起来出操已经是万分佩服自己的毅力了……哪里还有什么精力陪着他到城里面去。
见卫箬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萧瑾顿时神色一暗,“难道说你又是军中事务繁忙?不能抽时间陪我去?”声调之中带了几分委屈。
卫箬衣本是想说,其实军营之中就有军医,你给军医看看就好了,但是触及到萧瑾委屈的眼神里面带着几分警告之意,卫箬衣也就怂了……
她垂头丧气的看向了站在她身侧的孙淮,“那个孙将军……”
“王爷千里迢迢送军饷而来,又是将军的夫君,如今受了伤,将军自是应当抽点时间相陪。”孙淮低着头,沉声抱拳说道,“军中事务末将可以暂代将军处理,将军只需留下联络方式,若有紧急情况末将可以迅速找到将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