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百参……
夏商表情有了变化,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过七旬的花白老人。
此人的确是有一种寻常老人不具备的古怪气质,看着苍老,但气色和行动都比较精神,但要说这样的一个老人就是那位曾经的织造司首座,号称茶大王的京城第一富商?
夏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而且,另夏商所不解的是,如果对方真的就是廖百参,为何会在这时候突然现身?在夏商的预想中,这位幕后的大人物应该不会这么轻易露面的才对。
会不会和上次一样,这个廖百参也是个冒牌货?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是一场圈套?
见夏商不说话,且表情疑虑,自称廖百参的老者轻声笑了:“人到了老朽这般年纪,通常也是不会在乎什么得失了。但人老了,考虑的也就多了的,不可能像年轻时候那样为自己一人而什么都不顾。
说起来,老朽和大人之间的矛盾终究是几十年前没有扯清楚的关系,也是因为老朽自身而起。老朽不忍心看着手底下的伙计们因为自己的问题而丢了饭碗或者丢了性命,所以就是再如何不忍心,也要出面跟大人聊聊了。相信大人的时间也很宝贵,还请大人选一个地方,我们坐下来详细聊聊的。”
夏商想了想,道:“云享楼。”
廖百参点点头,然后回到了车内。
后面的马车上,撩着车帘的貌美姑娘对夏商腻声道:“大人,请上车。”
夏商犹豫之后上车,聂十三徒步走在了队伍最后。
云享楼离此地不远,但缓行需半个时辰。
坐在车里,夏商的思绪还有些混乱,努力思考着对方言语中的可信度,还有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和接下来的谈判会涉及到什么问题。
身边的姑娘柔弱无骨,腻在夏商的身侧热情的给夏商新鲜的水果吃。
“大人,为何这般冷漠?难道奴家在大人心中就如此不堪吗?”
身边姑娘约莫二十四五,正值花开最艳之时,生得是婀娜多姿,论其美貌当属上上等,尤其是那妖娆妩媚的声音,平白地带有几分诱惑,叫人听了就忍不住心痒难耐。
换作别的男人自然是无法冷落身边这般脱俗的姑娘,但夏商现在的心思无法落在身边人上,对这样的话,夏商甚至都不想回答。
“大人,奴家可是专程前来侍奉大人的。大人若这般冷待,奴家恐怕是很难交差。大人可不要如此为难奴家才是。”
夏商微微皱眉,多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倒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就顺手结果了她手里拿着的橘子。
女子见状微笑,靠着夏商更近了几分:“看大人这般,怕是将奴家当做了那些花场里的风尘姑娘吧?奴家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儿小利小惠就能轻易阿谀奉承的女人。前面那位是奴家的恩人,此次是为了报恩才肯与大人共乘一车。”
女子这话说得有些出人预料,夏商换了个眼神看着她:“报恩?”
这样的说法夏商本能地不是太相信,但细细一想,自己与这女人素不相识,对方又何必说个谎言来欺骗自己?
女子的双眼同样看着夏商,继续说着:“当然,大人也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且又听说是为年轻俊美的风流才子,奴家倒也愿意跟大人多亲近亲近。”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闻大人身子有些不适,近来恐怕无法接近女色。正巧奴家学过一些内家功法,也许能缓解大人身上隐疾。”
夏商眉头皱得更紧,自己身上最隐秘的时候居然能被外人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咯咯……”女子娇俏一笑,“大人不必忌讳,男人之事还是要女人知道得清楚些。再说了,您面对的好歹也是在京城混迹数十年的老人了。堂堂织造司首座,如果连这点儿消息都无法掌握,又如何有资格跟大人坐下来谈判呢?”
夏商想了想,觉得对方所言不无道理。
自己消失了这么久的时间,廖百参也有很多时间来调查自己,这样的消息应该不难获取。而且对方选择在这个时间见面,也就是说明对方对自己已经十分了解了。
夏商思考了一下,问道:“我这可不是什么隐疾,你可清楚?”
“自是清楚无疑,大人体内乃是苗疆蛊虫,非药石可医。廖老便是希望由奴家来缓解大人之苦,以此还希望大人念及这点情分能放廖老一马。”
“你能化解蛊术?”
“化解谈不上,不过奴家从小习有渡气之法,可将自身清气渡入大人之体,将大人体内蛊虫困于清气之中,不说永无后患,至少三月之内不受蛊虫侵扰。”
女子所说之法夏商不太相信,但自己受情蛊之害太久,心中早就希望能有办法缓解了。
女子这么一说,夏商明明不信,但心中还是存有侥幸,反问:“你所言当真?”
“奴家这法子能不能奏效说不一定,但总归试过之后才知道。既然大人没有更好的办法,何不试一试呢?”
“你那渡气之法可有不好之处?所行可繁琐复杂?”
女子笑着:“极为简单,只需大人闭眼便可。”
夏商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但事情牵涉到情蛊,夏商就敢于去冒险,尤其是在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妻妾时,内心总有几分躁动,恨不得直接把她们都裹在被窝里好好蹂躏一番。
想着,夏商闭上了眼睛,端正做好,等着这女子所谓的渡气之法。
等了片刻,不见动静。
夏商犹豫着缓缓睁开眼睛。
眼睛刚刚漏出一条细缝,就看见一具身无寸缕的雪白躯体朝着自己走来,一双温润细腻的胳膊轻轻的挽住了夏商的脖子,整个身体就这般缠在了夏商面前。
这女人褪去了臃肿的冬衣方才展示出傲人的身材,可谓玲珑剔透,顺滑如玉,仿佛山间清泉干净,不用品尝就能想象其中甘甜。
或许这女人说话有些轻佻,举止有些轻浮,但这一具一尘不染宛如仙凡的玉体却给人一种无比清澈的感觉。
这种感觉夏商很熟悉,是只有处子之身的女人才具备的纯净。
或许是太久没碰过女人,没有如此直接地看过碰过如此干净的身子,夏商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响,体内的蛊虫似乎有了动静,强烈的痛感瞬间袭来,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