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风领兵已经到达距离卢龙塞还有三十里的地方。
这一万的骑兵黑压压的一片片,如天上的乌云一般将方圆几里给遮盖了起来,只那马鸣声便能传出很远。
那不同的旗帜所区别的骑兵队伍,交错相间,但却一点没有混乱。
所有骑兵的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想着破城立功。
这次征伐幽洲可是自己一方这么多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队伍驻扎下来后,这各百夫长、千夫长开始约束士兵、训话。
此次大帅领兵亲征,汉狗必然败亡,这只是迟早的事情。
天色也已经不早,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这鲜卑驻扎的平泉周围,都燃起了篝火。
鲜卑的勇士则围着篝火开始了鲜卑独有的摔跤比试。
鲜卑人尚武,都为自己能获得勇士的头衔而高兴。
虽然上次大败于王锡的之手,但是此次不同,此次是鲜卑战神慕容风亲自领兵。
记得慕容风大帅跟随檀石槐,铁根一扫鲜卑全境,完成一统,而后弹汗山下辅助檀石槐称王,周边的丁零,夫余,乌孙皆败在慕容风之手,对于鲜卑,慕容风就是鲜卑的战神。
檀石槐的突然死亡,导致鲜卑四分五裂,直到现在因为刘信的一手促成,加上慕容风的规划,鲜卑终于又走向一统!
慕容风大营内,铁狼、铁鳌、后厘,公孙虎、段松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很久以前,他们跟随大帅檀石槐大王,也打到这幽洲边境,可惜因为部落内部问题,无奈撤兵。时隔几年,再来到这个地方。
大家都感觉命运跟自己开了个天大地玩笑。
在坐的不仅仅有慕容风一部。还有弥加、阙机、雄霸、宇文长全、宇文长淑以及骨牙塔等东部鲜卑将领。
众人都精神抖擞,此次跟随慕容风大帅东征,信心十足。
尤其是自己子女尚在敌人手里的宇文长全更是愤怒无比,此次定要将自己的妻儿夺回,将那王锡小儿错骨扬灰,方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也为死在汉狗手里的鲜卑骑兵报仇。
“报!大帅,斥候来报,卢龙塞并没有被烧毁的迹象,好像还比以前更加坚固了!”传令兵看着慕容长全十分惊讶,这卢龙塞当时可是自己亲自放的火,绝对不会有错。
三人看大帅有责难的意思,弥加赶紧子上站起来,说道:“大帅,弥加不敢有半句谎言。当日破了卢龙塞,便命人屠杀了所有卢龙塞的百姓,并且一把火将这要塞给烧了。大帅如果不信,可问阙机兄弟,跟宇文兄弟。弥加不敢有半句虚言!”
慕容风看着已显的老态龙钟的弥加,点了点头,想必这弥加也不敢欺骗自己,那这汉人的郡守可不是善辈,是在是不可小瞧。
慕容风安慰弥加道:“弥大人,不必担心。风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如此一来,恐怕我等要破卢龙塞就得多费些周章!”
营帐内。
众人都看着慕容风大帅。
此时慕容风正在思考问题,每当慕容风思考问题的时候,总喜欢用手捋着自己的胡须。
“大帅可有破城办法?莫槐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之中,经常做着恶梦,看到那几万颗头颅在朝自己飞来。此次宇文莫槐就是来报这不共戴天之仇的。”
慕容风微微一笑,说道:“诸位,恐怕没有别的办法攻破此要塞。想必幽洲守军也不会太多,而且烈风已经率兵攻击昌黎而去,如此兵力分散,卢龙塞里没有多少兵力。我几万大军必可破之。”慕容风说道。
他显然不相信汉军会仅仅固守城池,而没有别的动作。
自己曾经跟汉人打过交道,汉人最喜断人粮道!如果自己猜测不错地话,此次,敌军必然有后手,自己的粮道绝对会有危险。
“那以大帅之见,汉军会如何?”众人说道。
他们看着慕容风,想听听大帅的想法。毕竟能够跟大帅学得一招半式便受用半生了!
看着自己的爱将,铁狼慕容风一手抬空,往自己地大后方阙机一指。
弥加和他后面地几人已然明白大帅的意思,也暗自惊讶,大帅果然思考的周全。
其他未明白之人都一脸好奇。
“如果汉军要断我十万大军的粮道。除此之外,别以只要我们守住粮道,然后大军急攻卢龙塞,如此就可拿下这座要塞!”
“大帅英明!”众人抱拳说道。
“铁狼听令!你带一万人队护好粮道安全,如果有失,军法伺候。”慕容说道。
突然风呼的一声,从慕容风帅位上做起,拿起军令牌丢给铁狼!
铁狼早就习惯了大帅的这个动作,起身上前接令,跪拜说道:“请大帅放心,铁狼必然会守护好这粮道的。”
慕容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铁鳌、公孙虎听令,你们二人领两个万人队协助看守粮草的蒙里哲。看好粮草,记得不要轻易,给来截粮草地汉军一个埋伏!想必今天晚上,那汉军就应该差不多会来了!如果今天晚上不来,那汉军就太让我失望了。哈哈哈哈!”
铁鳌、公孙虎也领命下去。
连夜点兵,去援助保护蒙里哲去了。
剩下的众人都在等着慕容风给自己下达命令,特别是东部鲜卑部的将领,见慕容风没有给自己安排任务,都十分纳闷。
“段松,你今天晚上领人连夜再多造些攻城的云梯,我们带的恐怕不够。其余的人则好好休息,明天天亮,我们便开始攻城!”慕容风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不知道,大帅是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截粮草的!”阙机问道。
慕容风看着这有狐仔之称地东部鲜卑智者,笑了笑说道:“阙兄,说实话,风只是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是汉军定然选择在今晚。因为今天晚上是最好地机会,如果没有防备。他们必然会打我们个措手不急!”
阙机似有感悟地点了点头。
“那大人,为何不多派点兵力去保护粮草。如此设伏,等待敌军入瓮,便可全部歼灭了。”弥加说道。
慕容风看着弥加,根本不想回答。
自己都说了是猜测,如果全部大军埋伏,第一,万一敌人不来,那么士气绝对受到很大打击,第二,十万大军埋伏,敌军如果再发现不了,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夜已很深,皓月当空。
平泉草原附近,一条暗河旁边,正在发生着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没有火光,却能听到零星的厮杀声。
晏明的斥候部队,跟鲜卑的斥候正在交战。
晏明派出的斥候部队,是幽洲最好的斥候队长郑云飞带领的。
郑云飞属于龙骑兵出身,被王锡提拔为斥候队长。这次护送钱锋来右北平,顺便参加了这次守卫行动。
“队长,鲜卑狗子都被干掉了,没留一个活口!”大狗子说道。
郑云飞吹了个口哨。
整个部队就这样悄悄地走了。
斥候杀人,从来都是杀了后再补上两刀,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因为留下活口就意味着,郑云飞对此非常了解。
一路走来,已经杀了几批鲜卑斥候了。
看来敌人防守有些严密!十分担心将军今天晚上的截粮计划。
“将军!”郑云飞说道。
他来到晏明、赵强身边,两人正在商量今晚截粮营的事情,见是郑云飞来了,赶紧示意他坐下。
“将军,某按将军所说的沿着河一路往西,发现几批鲜卑斥候,已经全部被我吃掉。只是担心今晚恐怕敌人会有准备。要不也不会派这么多的斥候!”郑云飞说道。
但晏明担心错过如此好的机会,再很难找到,现在敌军刚进右北平地地界,隔卢龙塞还有一段距离。此时应该是敌人最放松的时候,如果自己此时不攻,明天估计鲜卑必然会开始攻城,到时候,恐怕就更难办了。
“子云,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晏明问道。
他很想看看赵云是怎么想的。
赵强想的跟晏明所想一样,不过赵强考虑到了自己的兵力,如今自己有一万骑兵,即使对方有准备了,也料想不到自己有一万精骑在此,即使有准备,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将敌军击溃,截了粮草。
“晏将军,云认为破敌就在今晚,即使敌人有所准备,估计也无法料到我们会出一万骑兵袭击他们粮仓。”
晏明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如此,那事不宜迟。我这就领兵去攻,子龙领兵后面接应。看事情不好,速速来接应我!“云也认为如此甚好!”赵强点了点头说道。
这第一骑兵营从建营到现在一直没有过一次大的战争,此次正好用鲜卑狗为自己祭旗!
所有马匹全部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口罩,这样战马便不会嘶鸣。
郑云飞前面带路,晏明领大军紧紧跟随其后。
赵强则在十里外等待事态的发展。
今天是个好天气,皓月当空。
晏明仿佛看到了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等到还有几百米的距离的时候。
只见晏明用三尖两刃刀一指,幽洲铁骑就如出笼猛虎,加快了冲击速度。
刚才比较慢的行军,就是为了隐藏自己地行踪,现在目标就在眼前,已经没有必要再隐藏了。
瞬间。
幽洲铁骑就冲到了鲜卑营地,看着一车一车地粮草,晏明就感觉十分开心,命人打开车子,竟是一车一车地干草,不是粮食!
“不好!中计了”晏明说道。
他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敌人竟然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怪不得守卫如此薄弱。而且鲜卑兵都四下逃走。
“我等奉我家大帅之命。在此恭候多时!”话声未落,只见周围火把四起,无数的隐藏的鲜卑骑兵涌出,为首的正是铁鳌与公孙虎!
晏明一件情况不好就喊道:“听好了,众人随我杀出营寨。”
“呼喝!”一声,晏明猛催坐下马王,一马当先向进来的营门杀去。
鲜卑守粮官蒙里哲已经守住了营寨门口,阻挡晏明地退出。
铁鳌、公孙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用火箭引燃了营寨内那事先准备好的干草,熊熊大火燃起,如同白昼。
幽洲各骑兵,都面露恐惧。
如果不迅速突破营门,那么自己这些人都要葬身火海,敌人真的是相当的毒辣!
晏明此时是要搏命了,一脸狰狞,喊道:“诸将士,随我杀出!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伴随着阵阵热潮,巨大的声音激励着每个幽洲骑兵的心。
“冲!”
晏明奔向前去,直接堵住营门,正面对着大量的鲜卑骑兵。
晏明深知自己地时间不多,再不打开缺口,自己地这五千骑兵,就得葬身火海,后面就是火海,一步都不能退!
晏明本来就丑陋的脸上,更加狰狞。
黑黑的夜,淡淡地月光。
晏明挥动着三尖两刃刀,左右开工,暴喝连连!
营门处的鲜卑骑兵瞬间被斩杀四五人,头颅飞起,武器折断,可见晏明出刀有多狠辣。
铁鳌、公孙虎的大军正在往营门前集合,势必要吃掉晏明这只骑兵。
“啊!吼!”
晏明在马上身体在一百八十度的范围旋转,而那刀更是不断劈出,每一刀劈出,都会听到鲜卑骑兵的惨叫。
晏明终于闯出了营门,他就扼守住这希望之门。
大量的幽洲骑兵从里面涌出,都舍身忘死的朝鲜卑骑兵杀去。
到处都能听到到武器的碰撞声,马鸣声。
而出来的幽洲骑兵都紧紧跟随在晏明的身边。
晏明就如一把尖刀一样,硬是在敌军之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口子还在不断地拉大。
晏明此时如战神附体,没有疲劳,只见他手中旋转如风的三尖两刃刀,那刀一出,鲜卑骑兵或者头落地,或者马倒。更有甚者,被从中间劈开。
鲜卑骑兵看着这杀神!都觉万分惊恐。
蒙里哲早已经注意到晏明了,一直不敢向前跟这汉将交战。
他看着眼前情景,胆战心惊!不敢交锋,只是催促手下的兵向前。
主将不前,众士兵就更不敢了。
鲜卑骑兵在不断后退。
幽洲铁骑也是越来越多的从燃烧着大火的营寨里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