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2 送别关索
过了许久,老巫师似乎并没有收到来自上天的指示,天空阴沉下来,像是猜不透的神灵的心,他无奈的拄着法杖,叹息连连,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树林。
王宝玉率领两万西征军兵进罗马,诸葛亮则率领二十万蜀军一出祁山,在南安城休整几日之后,诸葛亮下令大军向西北行军。
“丞相,为何不取天水?”马谡不解的问道,此时的天水郡应该在东北的方向。
“天水不曾出兵,西南两侧皆有河水阻隔,取之不易,不如先取凉州,暂作据点,再做打算。”诸葛亮解释道。
“唉,皇叔曾经连破凉州数郡,早知如此,莫不如当日起兵追随。”马谡不免遗憾的说道。
马谡的话,让诸葛亮有几分闷闷不乐,先前不曾出兵,是因为惦记孟达那边,却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凉州兵马不多,这一点诸葛亮很清楚,以凉州为依托,再谋天水郡,进入攻取长安,虽然路途曲折了一些,但也不失为稳妥之策。
几日之后,蜀军进入凤鸣山,诸葛亮吩咐扎下营寨,一直闲来无事的关索,主动请求带人去探路。
“此等小事无需贤侄亲往。”诸葛亮摆手说道。
“嘿嘿,关索追随丞相这些年,早已稳妥许多,丞相这么说,是信不过我!”关索笑嘻嘻的说道。
“万般小心!”
“哈哈,丞相勿忧!”关索还像以前一样,大笑着冲众人挥挥手,笑声爽朗,只属于关索。
诸葛亮的失眠现象依旧很严重,坐在大帐内点灯看书,只觉心烦意乱,就在半夜时分,突然,一阵狂风吹进了帐篷,一盏油灯被瞬间熄灭。
诸葛亮的心中骤然升起了一种不祥之感,连忙走出帐篷查看,四周静寂无声,好似并没有异常。
就在诸葛亮想要回账继续看书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鲍三娘如同一团火焰,肩扛着一人,冲进了大营之中。
诸葛亮脑袋嗡的一声,急忙过去查看,鲍三娘肩头扛着的正是关索!
“关索,你醒醒啊!你个天煞的,不能死啊!”鲍三娘放下关索,用一双血肉模糊的手不停晃着关索的头,见其没有任何反应,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闻听声音,立刻聚拢了过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关索的身上遍布伤痕,一条腿应该是断了,弯曲弧度诡异,就像是个血人一般,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了。
死去的关索嘴角紧抿,眉头微皱,对于乐天派的他,众人头一次看到他如此严肃神情,想必是临终时刻,心有挂牵。
鲍三娘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要追随丈夫而去,天生蛮力,十几个人都看不住她,只能不停劝说。
诸葛亮落泪了,喃喃的说道:“云长啊,孔明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的孩儿。”
“弟弟!”关兴闻讯冲过来,紧紧搂住了关索,放声大哭。
“鲍将军,索儿究竟发生了何事?”诸葛亮忍住心中的悲痛,高声问道。
“丞相,我和关索一道,巡查到西北三十里处,遭遇了埋伏,乱箭齐发,滚石如雨。关索,关索,他,他……”鲍三娘神情悲切,有些说不下去,良久才咬破嘴唇止住哭声,极为伤心的说道:“关索吹嘘自己身手灵巧,一直都在掩护我,都怪我疏忽大意,却亲眼看见其乱石砸中,其余的士兵都死了,我只能扒开山石,将他带回。”
原来鲍三娘的手就是为了挖出丈夫弄伤的,关索看似花心大萝卜,实则关键时刻有情有义,用生命护卫了妻子的安危,虽然心头挂牵的是另外一个爱人,花鬘。
鲍三娘痛不欲生,后悔关索生前没有对他更好些,整日与他怄气,实在不该。
诸葛亮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又问:“可曾识破对方是哪路兵马?”
“其中有人高喊,让丞相退兵回去,自称西凉大将韩德。”鲍三娘抽泣着继续说道。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几日前派出的探马回来了,急忙禀告道:“丞相,属下已经探查到,夏侯楙率领韩德及二十万兵马,业已赶来。”
夏侯楙!韩德!二十万兵马!诸葛亮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他从没有料到,西凉竟然藏着如此众多的兵马,早知如此,当真该听取魏延的建议,强攻子午谷。
“小弟,兄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关兴发出凄厉的暴怒声,不少将士立刻附和:“为关索将军报仇!为关索将军报仇!”
诸葛亮刚有收兵回去的打算,听到这些喊声,深知众怒不可违,立刻下令道:“送行关索将军,明日一早,全军进发,为小将军报仇雪恨。”
关索整日嘻嘻哈哈,在军中的人缘极好,大家都拿他当开心果,有点小毛病也因为他的陨落被悉数抹煞,人们记住的只有他那张阳光笑脸。一时间,蜀军上下皆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将对方杀得一个不留。
行军之中,没有那么多讲究,关索就埋在凤鸣山下,诸葛亮连夜带着众位将士,进行了隆重的拜祭,鲍三娘哭得死去活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闻者落泪。
未曾真正开战,就损失了一员战将,而且还是关云长的儿子,诸葛亮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心中也暗自后悔不已,真不该让关索前去探路。
明日一战,必须要大获全胜,鼓舞士气,可是到了现在,诸葛亮还不知道对方的兵马究竟藏在何方。
鲍三娘为夫报仇心切,再次要求带路,诸葛亮唯恐她情绪不稳,再出现差池,还是将她强行留在了身边。
赵云跟关羽的感情亲如兄弟,关索的突然陨落,让他的心中也升起了莫大的仇恨,一定要杀了这名韩德,为侄儿关索报仇。
领兵打仗多年,赵云深知探路的方法,他命令一队士兵,分别从两侧山脊挺进,以防再中埋伏。
如此缓慢推进了五十里,并不见对方一兵一卒,又推进了二十里,来到了山间一处开阔地带,前方的一路兵马终于现出了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