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隽义,就是是河间名将张合,隽义是他的字,原本也是韩馥的部将,后来随同田丰等人一起投靠了袁绍,被袁绍任命为宁国中郎将。与颜良、文丑、高览三人,合称河北四庭柱,是袁绍部下最得力的大将之一。得到袁绍的命令之后,张合情知袁绍宠溺袁熙,心中不甘怠慢,立刻带起手下一千人马,连夜奔向了田府。
在张合行动的同时,敖烈来到驿站的地窖之中,来面见袁熙。这家驿站其实就是暗影成员开设的,暗影是敖烈精心打造的特殊部队,地道之类的手段,自然也必不可少的功课。所以在驿站的地下,就有一条可通外城外的地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敖烈并没有让人把袁熙带到地道中,而是关在了地道外的一个地窖里,被关在一起的,还有田丰。
脸上带着无比的惊恐,袁熙满嘴漏风的问道:“你……你们,想做什么?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袁熙之所以会说话漏风,完全是拜魏延所赐,魏延按照敖烈的命令,打的袁熙鼻青脸肿,外带掉落了两颗门牙,恐怕就算袁熙的娘在眼前,一时半会也认不出袁熙来了。
弯下身子,在袁熙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敖烈笑着说道:“二公子,委屈你了,某就是敖烈,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某是给你送礼物来了。”说完,敖烈向身后一挥手,魏延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只酒壶。
看到酒壶,袁熙剧烈的挣扎起来,在汉代,最常见的杀人手法,除了用刀砍之外,就是赐予毒酒了。显然,袁熙认为敖烈是给他送毒酒来了。一旁的田丰也被吓了一跳,如果敖烈真的毒杀了袁熙,袁绍势必会变得歇斯底里般疯狂,刚刚稳定下来的冀州,也就离混乱不远了,这可不是田丰愿意看到的。挣扎着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田丰发出一阵急促的呜呜声。
他口中塞着的布团,阻止了他想要说的话。
“别紧张,不是剧毒。”敖烈向着田丰摆了摆手。然后又对袁熙说道:“某若想杀你,还用浪费毒药么?一刀就能解决你了,放心,这壶酒没有剧毒,喝下去吧。”
听到敖烈的话之后,田丰思索了一下,也就略微放心了心来。以敖烈的名望,既然他说没有剧毒,那就一定没有剧毒。而且,诚如敖烈所说,如果敖烈真的要杀袁熙,还用这么费事么?直接一刀下去。那可是比什么都痛快。田丰这样想,袁熙可不这样想。自幼被袁绍宠溺坏了,袁熙的身上几乎有着所有世家子弟应有的劣根性,惜命就是其中的一种。袁熙一边挣扎着向后挪动身体。一边惊恐的尖叫着:“拿开!本少爷不喝,绝对不喝!敖烈,本少爷告诉你。这是在邺城,你要是敢对本少爷怎么样,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袁熙外强中干、贪生怕死的嘴脸,让敖烈感到一阵恶心,也让他失去了耐心,缓缓站起身来,口气也变得冷厉起来:“文长,给他灌下去。”魏延诺了一声,左手拿起酒壶,右手握拳在袁熙的独自上狠狠打了一拳,打的袁熙立刻杀猪般痛叫起来,魏延右手快速变换成爪,一把抓住了袁熙的下颚,让他不能把嘴合拢上,同时,左手的酒壶向着袁熙的嘴里没头没脑的灌了下去。
很快,魏延把整壶酒都灌进了袁熙的嘴里。袁熙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脸上带着绝望的神色,一声接一声的哀嚎着:“完了,本少爷被灌毒酒了,本少爷还没活够啊,还有那么多的小美人没摸过,还有那么多的珍馐没吃过……本少爷就这么完了……”
敖烈再次蹲下身子,一把抓住袁熙的头发,让袁熙的脸正对着自己,冷冽的说道:“不想死,就闭嘴!”敖烈的话就像是专治聒噪的灵丹妙药,立刻制住了袁熙的哀嚎。敖烈不屑的看着袁熙,继续说道:“酒里没有剧毒。但却有一种慢性毒药,喝下去之后,你的肠胃就会开始腐烂,每天会无数次的想要去茅厕,之后,就会慢慢的肠穿肚烂而死。”见到袁熙闻言之后,又要开始哀嚎,敖烈伸出左手重重的抽在了袁熙的脸上,硬生生把袁熙的话抽了回去。
“不过,这种毒药是某亲手配置的,普天之下,除了某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解毒,而且,某有先帝御赐的万钻朱兰佩,可解百毒,所以,只要你乖乖听话,某保证不会让你死掉。”敖烈引导着袁熙向着自己的思维靠近过来。
一旁的田丰用愤怒的目光看向敖烈,他没想到敖烈身为一方诸侯,竟然会出尔反尔。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敖烈此刻已经被田丰杀死好多次了。
无视田丰愤怒的眼神,敖烈松开了袁熙,轻声问道:“某的话,你可听明白了?”袁熙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停地点着头,连声说道:“明白了明白了,你要本少爷做什么,本少爷就做什么,只要给我解药,我什么都听你的。”
敖烈笑了起来,说道:“很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把脸上的瘀伤养好,过几天某再来找你。到时候你只要帮某做好一件事,某立刻给你解药。”说完,敖烈就迈步向外走去。走到地窖口的时候,敖烈忽然又转过身来,对着田丰认真的说道:“元浩先生,某并非言而无信。某只说酒壶中没有剧毒,并没有说没有慢性毒药。充其量,某只是在语言上耍了一点小伎俩,比起袁本初,某可远远当不起背信弃义这四个字。”之后,敖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地窖。
田丰被敖烈的话说得愣住了,他无奈的发现,敖烈的话是不争的事实。比起袁绍纠合各路诸侯围攻敖烈的事,敖烈的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用正大光明来形容了。转头看向为了活命而摇尾乞怜的袁熙,田丰的心里,对袁家第一次生出了一股厌恶之情。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在这三天之中,表面平静的邺城,实则是暗潮涌动。张合带着部下人马都要把整个邺城翻遍了,依然没能找到袁熙的踪迹,今天是袁绍给他三天时间的最后一天,如果日落之前还不能找到袁熙的话,恐怕袁绍真的会一怒之下把他斩杀。这让张合的心中烦闷无比。
同时,甄家在甄逸的调动之下,大量的钱财从冀州各郡暗暗送往燕京,经过三天的时间,甄家的家产已经有七八成被运送到了燕京,现在的甄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等到第三日一大早,甄逸就带着甄宓来到了城北的鬼谷祠,等候着敖烈的到来。
驿站之中,敖烈等人也早早行动了起来。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敖烈独自一个人前往鬼谷祠去面见甄逸。张辽和魏延则是兵分两路,张辽带着五名血杀精锐押着袁熙赶往袁军的粮仓,而魏延再是带着另外五名血杀军精锐,在粮仓外围设置绊马索和陷阱。
来到了鬼谷祠之后,敖烈看到甄逸父女早已等候在祠中,向着甄逸拱手说道:“甄家主,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甄家主有什么话尽快说于某听,之后立刻赶回家中,召集家小尽速离开邺城。”
面带疑惑的看向敖烈,甄逸反问道:“何事如此惶急?”敖烈笑着向粮仓的方向指了指,坚定而自信的说道:“当初袁绍背信弃义,在沙县设围伏击某,某若不先讨回点利息,怎么能对得起沙县一战中,舍生忘死的兄弟们?半个时辰之后,袁绍的粮仓就会付诸一炬,再也不复存在了。”
听到敖烈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自己,甄逸心中大为欣喜,这说明敖烈没把自己当外人。转头看了甄宓一眼,甄逸用眼神递给女儿一个信息:你选的郎君,果然不同凡响。看懂了甄逸眼里的意思,甄宓羞红着脸,低下头去扭捏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呵呵笑了两声,甄逸言归正传:“是这样,老夫请君侯前来,是有一物相托。”说着,甄逸转过身,在鬼谷子的塑像上一阵拍打。随着甄逸的动作,塑像底部忽然弹出来一个凸起的机关,甄逸俯下身子,抓住机关用力一扭,塑像的脚下忽然裂开,把一卷已经泛黄的竹简弹送了出来。甄逸拿起竹简,轻轻地抚摸了两下之后,依依不舍的递到敖烈面前:“这是先祖鬼谷子手写的‘鬼谷十三篇’,其中记录了多个领域的精髓,老夫无能,不能把先祖的心血发阳光大,心中实在惭愧。现在,老夫就将此物转送与君侯,望君侯能把此物传承下去。”
鬼谷十三篇是鬼谷子毕生心血的结晶,自从百年之前,甄氏一族险遭灭门之后,人才凋零,再也无人能将鬼谷子的绝学传承下去,甄家也只是继承了其中关于经商方面的一些皮毛而已。原本,甄逸是打算用此物做晋身之资,换来敖烈长久的信任,以便让甄家的香火时代传承下去。可是现在,随着甄宓对敖烈急剧升温的情感,甄逸又有了另外一层想法,如果甄宓和敖烈结为夫妻,那么敖烈也就算是甄逸的半个儿子了,把鬼谷十三篇传给敖烈,让敖烈把祖先的绝学传承于世,甄逸此生也就再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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