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刘表出兵。
刘备眼见刘表往侧门奔出,之前又和蒯家兄弟眉来眼去,心中暗自一琢磨,神色微微一变,旋即恍做不觉,乐呵呵的和伊籍推杯置腹!
刘表走后片刻后,蒯良,蒯越两兄弟也趁不胜酒力而撤,匆匆离场不知所踪!蔡瑁瞧见眉头一蹙,心中暗哼一声,暗骂两个老狐狸!
不过心头也没怎么挂在心头,蔡瑁心中底气不比以往,当年刘表入主荆州,不久就坐稳了荆州牧的大位,稳如泰山,当然是倚重于诸多势力!
不然刘表单骑入荆州,已当时荆州的混乱,刘表再怎么胆魄非凡,若无其他势力鼎立相助,怕是魂归西楚!
这股势力当然来自荆州本地势力,世家豪强,如然乃是蒯家,蔡家,黄家等了。
这些年,蒯家渐渐接收了荆州财政大权,蔡家则在上代家主蔡讽的带领下牢牢掌握住荆州军权!蒯家,蔡家可谓是受益最多的一个赢家了。
而这些年,蔡瑁的妹妹蔡夫人下嫁刘表,蔡家势力如同朝阳冉冉升起,大有一手遮天之样,蒯家比起蔡家都是稍有不如!
黄家更不要说了,黄家就只有一个黄祖坐镇江夏,势力比之蒯,蔡两家颇有不如...
要坐稳荆州州牧之位,蒯,家,黄三家若是不苟同,怕是位子还没捂热就被掀翻了。不过刘表也颇懂制衡之道,黄祖乃是刘表心腹爱将,黄家一直以刘表之令唯命之从,蒯家,蔡家这些年来也是明争暗斗不断...相顾制衡!
然其他一些小世家,豪强地主都是仰其三大世家鼻息...不敢拂其虎须!
刘备正喝着小酒,忽然惊鸿一瞥,见一个奴仆在蔡瑁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后,蔡瑁眉头一挑,旋即颌首大步离开了厅内,也如蒯家兄弟般离场不知哪去了!
那下人在蔡瑁走后,又在文聘,王威耳旁嘀咕一番,才悠然离去!
文聘,王威听了一番话后,迅速直挺挺的起身,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一时厅内议论纷纷,众说纷坛,刘备心中微感惊讶,暗自思量着缘何为此。
不过转眼,暗自嘲笑一声:“刘备啊刘备,你一寄留之人想这些有何用?呵呵...”想罢便是猛然仰头喝酒,神色颇为苦闷和无奈,刘备不愧是枭雄人资,转瞬便调整心态,转身和其他文武笑颜谈说。
半响后,那个奴仆再次匆匆跑来,脸上夹杂着一丝焦急神色,目光一扫会客大厅见着刘备,脸上顿时大喜!连不迭跑到刘备旁侧,连连喘着粗气道:“刘皇叔,我家老爷请你去,有事相商!”
“你家老爷?”刘备兀自一愕,心头暗暗猜测,疑惑出口问道。
“我家老爷乃是荆州牧!”奴仆急匆匆说罢,目光盯着刘备,焦急道:“刘皇叔赶紧随我去吧,要是去晚了,老爷该下令责罚小的了。”
刘备听了将心头心思扫除,嘴中呵呵一笑,爽朗道:“还请带路罢...”
奴仆听后,脸上焦急才微微去掉,嘴中不住欣喜道:“那多谢刘皇叔了!”
看着刘备整好衣冠,急不可耐朝前带路!刘备来不及与刚建立起来一点好感的伊籍等人说声,也是步履匆忙紧随奴仆飞奔离开。
镇南大将军府,后院书房!
刘表坐在首位,揉着太阳穴,有点头痛看着蒯良,忧虑道:“子柔,汝说玄德所说之事有无可能?”
蒯良沉吟不语,刘表见着蒯良思虑,也不出言打扰,静静看着蒯良,片刻后,蒯良抬头看着刘表,轻声道:“主公,曹操狼子野心,其志却是不小,或真有其野心!”
刘表听罢,眸子掠过一丝深深的担忧,眉宇间有着一抹忧愁,忧虑道:“子柔你说曹操若将袁绍歼灭后,会转头来对付我们?”
蒯良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看着刘表一阵烦闷,没好气训斥道:“好你个蒯子柔,你这什么意思?”
蒯良沉着脸,拱手郑重道:“主公,近段时间怕是无忧,曹操若想统一北方,就必须彻底将袁家势力歼灭,这期间没有几年功夫怕是做不到!”
刘表阴沉着脸,眯着眼道:“不错,袁家四世三公,门生广布天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转念一想,又道:“子柔,你说,曹操会不会先将兵锋指向荆州?”
蒯良这下不答语了,闭着眼眸似乎在想什么,刘表见到只好将目光投向蒯良弟弟蒯越,问道:“异度,汝看?”蒯越本想置身之外,看到刘表的眼神,不禁暗暗埋怨大兄蒯良,但摄于刘表却不得不挺得头皮回道:“主公,越看来,吾大兄所言甚是,之前刘备所说也有道理,曹操何许人也?会放任富庶一方的荆州置而不理?”
刘表听了顿时沉默下来,心头最后那抹希冀被蒯越无情斩断,是啊,曹操会放任荆州富庶之地置若寡闻?
刘表想了片刻功夫,越想越头痛,突然,心头灵机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猛然一拍桌案,豪气干云,目光炯炯看着蒯良,蒯越道:“子柔,异度,你说吾若是出兵袭击曹操后方,如何?”
蒯良,蒯越两人神情一震,目光如电定睛睛看着刘表,一动不动,看着刘表心头发毛,刘表有点不愉道:“子柔,异度,吾问你两呢!”
蒯良,蒯越这才觉得失态,不禁脸上微微一红,不过霎时便掩饰好,两兄弟互望一眼,都是深深惊住了,两人似见到刘表刚入荆州意气风发的模样,豪气干云,敢作敢当,胆魄过人!然而时间的消磨也将刘表锐利的菱角磨得平庸不堪,今日刘表似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蒯良,蒯越两人伏地说道:“良(越),愿肝脑涂地,相助主公大业!”
不过此时一个阴柔的声音从外传进来,顿时蒯良,蒯越两人眉头大皱,刘表眸子深处掠过一丝阴霾,眼角连连抽搐。
“主公不可!”
蔡瑁龙行虎步进入书房,目光狠狠瞪了蒯良,蒯越一眼,拱手肃容道:“主公不可……”
刘表收敛情绪,眉宇间有着一丝不悦,轻轻道:“德珪,为何?”
蔡瑁似不曾见刘表不悦,大义凛然道:“主公,北人不善水战,然而南人也不善攻坚战!在且襄阳城处处盗匪,若无重兵防范,恐有大祸……”
刘表闻言蔡瑁话后眉头一蹙,看了蒯良,蒯越一眼,暗想:“吾怎么将这事给忘了?襄阳若无大军防范,恐怕就要被那盗匪头首‘木家寨!’给端了老窝,那可是贻笑天下了!”
想到这,刘表也不敢轻言开战了!蒯良,蒯越两兄弟见了心头黯然,微微叹息道:“主公终究还是老了,没有年轻之时那么不顾一切,前怕虎后怕狼的,大事如何能成?”
这时,文聘和王威也是进入书房,听罢蔡瑁话后,王威连忙道:“主公,蔡军师此言差矣!”
“哦?”刘表神色微微一动,连忙问道:“王将军有何见解?”蔡瑁心头恼怒,冷眼相观王威,蒯家兄弟则是饶有兴致看着王威,想看看王威有何见解。
王威微一沉吟,淡淡道:“之前袁绍约主公一起决战曹操,末将就已然建议主公率军直捣许都,迎回天子!”说着一顿语气,横了一眼脸庞骤然阴沉的蔡瑁,轻声道:“如今袁曹之战胜负已分,袁绍虽败,但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曹操绝对不会放过此等大好时机,定会乘胜追击,然后方定然兵力空虚!”说到此次,王威很是干脆闭嘴不言!
刘表眼中大亮,急兴道:“王将军你说是率军北击许都?”
“王将军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此计甚好!”旁侧的文聘也是闻言笑道。
王威见文聘出言夸赞,不禁不好意思道:“文将军之才甚于某,区区小计不足挂齿!”
蒯越听着王威话语后,瞧了眼喜怒形如表面的王威,再瞧瞧神色肃容的文聘,高下立判。
蒯越转身对着刘表笑道:“主公,王将军之意乃是率军北寇许都,曹操会有所顾忌,急率大军回撤,袁绍趁此机会恢复元气,吾荆州也可相安无事,王将军不愧是军中宿将!”
“唔?”刘表有点明悟,大笑道:“王威不愧是吾大将,吾深欣慰也!”说着目光看着王威,文聘,喝道:“文聘,王威接令!”
蔡瑁见了脸庞阴沉不定,神色青白交加,暗暗恼怒王威的直性子,眸子掠过一丝寒芒,看着蒯家两兄弟笑意连连的模样暗骂一声!
“末将在!”
“吾命你们两人各率一万大军北上,袭击许都……”刘表豪气大升,一摆手道。
“末将领令!”
旋即一下刘备也是踏步进来,刚适耳听到刘表的声音后,心中顿时激荡不已,忙大步走进来,与蒯家兄弟,文,王,蔡五人打了个招呼,又向着刘表拱手一礼,大义凛然道:“景升兄,玄德不才,愿率新野之兵响应王,文二位将军北抗曹贼!”
刘表听罢,眸子掠过一丝隐晦,呵呵一笑,对蒯良瞧了一眼,蒯良见了便是呵呵一笑,轻笑道:“玄德公乃是主公之弟,此等事就让王威,文聘二位将军去办即可……”
“玄德公还是在襄阳多多逗留一些时日,陪陪主公……”蒯良眯着眼笑道。
“不错,玄德,汝还是在襄阳多陪陪为兄吧,哎,现在汉室凋零,大汉宗亲没几个了!”刘表一脸悲戚,无声叹道!
刘备无奈,只得应允一声!
刘表闻言才欢喜一兴,目光大亮,朝着蔡瑁郑重道:“德珪,汝去安排一间上好房间给玄德居住!”
刘备眼角一抽,我滴天,让蔡瑁去办?尼玛,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明白,刘备忙笑道:“景升兄,玄德居住驿馆即可,景升兄也明白,备麾下一些士卒若不多加管教,怕是会惹出事端……”
刘表一怔,旋即似明白什么,点点头,看着蒯良道:“子柔,汝且去安排一下玄德住处……”
“喏。”
旁侧的蔡瑁脸庞阴沉如水,沉着脸看着刘备,听着刘备,刘表的话,心头暗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