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昨夜就已经得知孙灿烂他们是分班护理,所以一听到这边有了声音知道另一个班次的护理人员过来换班,连忙赶过来替杨延保进行诊治。
打开杨延保头部包着的绷带,老军医认真仔细地替杨延保做了检查,然后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欣喜地说道:“目前四公子的情形比较稳定,已经没有发烧的迹象,这伤口虽说还有些红肿,不过却没有再产生脓液。伤口消毒消毒,撒上药粉就可以重新包扎。”
“可是为何四公子还没醒来呢?”快嘴绿袖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这个还是四公子脑部的血块在作怪,四公子什么时候醒,还真是说不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四公子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们大家都要相信四公子,他一定很快就能清醒过来!”老军医的话虽然没能说出杨延保准确的清醒时间,却也让大家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
毕竟杨延保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只要人活着,总会有清醒的一天!
孙灿烂坚信,有她的空间水为杨延保的身体保驾护航,又有老军医精湛的的医术和大家的精心护理,杨延保苏醒指日可待。
事实上杨延保也的确没让大家久等,当天晚上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午时刚过不久,经过短暂休息的孙灿烂这一组就提前来到了医所,孙灿烂给杨延保带来了她亲自为他用空间水和空间出产的鱼米熬制的鱼粥。
“小姐,是鱼粥吧,真香!咦,怎么是绿色的?”孙灿烂刚将食盒内装了鱼粥的瓦罐打开,穆妈妈嗅一嗅鼻子,再看一眼倒出来的鱼粥不由地又是赞叹又是惊讶。
不仅仅是穆妈妈觉得惊讶。当红桃、绿袖看到那冒着鱼香,透着绿意的粥也不由都半张着嘴给惊住了,这粥不说其中包含着的内涵。单是看这粥的卖相,就能看出孙灿烂是花了十足的功夫。小姐这哪里是回去休息了,摆明了一直在厨房忙着呢。
看着这粥,两个丫头心中的愧疚难以言说,这倒是孙灿烂没有想到的。
“呵呵,我在里面加些菠菜汁……你们两个别这样看我,我有休息的!”孙灿烂前一句是回答穆妈妈的问话,后一句自然是对红桃和绿袖说的。
空间里出产的鱼米有一种独特的香气,再加上所用的水也是纯净的空间水。这样熬制出的鱼粥自然不是一般的鱼粥可比。
考虑到杨延保尚处于昏迷之中,这鱼粥熬得有些稀薄,不过一眼望去任谁都能看出孙灿烂是花了功夫的。
若非罐内的粥冒着鱼的香气,让人看着只觉得那不过只是罐熬的时间长些的稀米粥罢了,根本看不到有鱼肉的影子。
原来孙灿烂回到松清阁以后,就打发两个丫头下去休息,她自己回到屋里就闪进了空间,她早就计划好要做一份既营养又适合杨延保目前状况的流食。
空间木楼里有专门的厨房,孙灿烂偶尔也会在厨房里做些吃食,为此她在空间里专门开辟了稻田、菜地。因此无论何时进厨房里面都有米面和新鲜的鱼肉蔬菜。
以杨延保目前的状况,粥是最好的流食,空间与孙灿烂有着心灵感应。今日厨房内配着的是一条杀好切成小段的黑鱼,还有一小把翠绿欲滴的菠菜。
将米淘好下到瓦罐内先将粥煮上,再在另一个灶头上将鱼汤煨上,然后将菠菜打成汁,并用纱布将菠菜汁过滤出清液放在一边备用。
等粥和鱼汤都滚开以后,将两个灶头的火设成小火,孙灿烂这才下池水泡去一身的疲惫,原本想再打一杯苹果汁一起带给杨延保,考虑到这个时空并没苹果这种水果。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鱼汤变得又浓又白的时候,孙灿烂用大勺子将鱼肉弄碎。等汤略略凉些以后用纱布将鱼刺鱼骨滤去,只留下了半碗浓鱼汤。
此时一边的粥也已经从大半瓦罐熬成了粘稠的一碗。计算一下时间也差不多该是出空间的时间,她得赶在大家起来前,在松清阁的小厨房里做一些伪装。
孙灿烂将备好的鱼汤和菠菜汁一起倒入熬着粥的瓦罐内,略开大了火,轻轻搅拌,见瓦罐内的鱼粥慢慢起了泡泡,这才调入了一点细盐,尝了尝味,满意地笑了。
由于孙灿烂及时出了空间,故而当红桃和绿袖她们闻到香味起来赶到小厨房的时候,看到的是孙灿烂新手为大家做的中餐还有为杨延保特意准备的鱼粥,而且厨房里已经整理得清清爽爽,完全没有让人帮忙。
昨日由于事急,医所这边没有为孙灿烂他们准备晚餐,今日早起老军医过来替杨延保检查的时候,特意提到杨延保这边的护理人员的饮食问题。
经过协商在杨延保尚在医所这段时间,杨延保的护理由孙灿烂他们自己负责,为了减少大家的工作量,孙灿烂与穆妈妈、陈海斌和书墨进行了商量,决定向医所交一部银子,大家就在医所的食堂里搭伙。
当孙灿烂和穆妈妈配合着准备给昏迷中的杨延保喂食鱼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热闹,很快陈海斌进来通报:“小姐,大公子一行已经出了密林,大帅派人来医所传令,让医所做好收治伤病员的准备。”
原来刚才这一阵热闹,正是密林那边快马送来了消息,据传这次密林内所有的人都平安出来了。
之所以这个时辰才出来,主要是那段被大雨冲断的路,实在无法送伤病员过来,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绕路而行。
这一绕路自然又得重新开道,所幸穆胜送杨延保出来以后,再进密林时又带上了灰灰和黑子,为他们重新开辟新的道路免除了许多危险和挫折。
得知杨延宗等人已经全部出了密林,孙灿烂的心里感到更加踏实,虽说杨延保至今还没苏醒,但他的这次意外受伤总算有了一个好的结果,至少他最敬爱的大哥安全回来了。
“杨四,你可听到了?大哥他们已经出来了,你也要抓紧醒过来,否则大哥一定会十分自责的!”孙灿烂一边给杨延保喂着鱼粥,一边对着床上的杨延保轻声唠叨着。
“是啊,四公子,你可得快些醒来,我们还得快些赶回京城呢!你和山花小姐的婚期很快就要到了,奶娘可等着抱你们的孩子呢!”穆妈妈轻轻地将杨延保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仿佛怀里的还是二十年前那个软软的小身体。
这时屋外又是一阵声响,很快门帘一动,有个人直接冲了进来:“四弟,四弟……”
不用说来人就是杨延宗,他刚从密林中出来,近半个月的密林野人生活让他消瘦了许多,胡子拉茬的显得极为憔悴,由于还没来得及洗漱,他的身上隐约还有些不太好闻的味道。
对杨延保的担忧,让杨延宗根本无暇先去打理自己,一出密林见到外面的人,第一句话就是问杨延保的情况,得知杨延保目前正在医所尚未苏醒,自是心急得无以复加。
拒绝了大家让他上马车的好意,让书砚牵来一匹马,就直奔医所而来,根本就没顾得上回大帅府沐浴更衣。
“大哥,莫心焦,杨四虽说尚未苏醒,不过已无生命危险。”孙灿烂将碗内最后一小口鱼粥给杨延保喂下,这才放下手中的碗,一边替杨延保细心地擦拭嘴角,一边柔声说道。
看着上半身原本被穆妈妈抱在怀里的杨延保,闭着眼睛任凭穆妈妈和孙灿烂将他放回床上,杨延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看着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般的杨延保,杨延宗不由又是一阵激动,原本就布满了血缘的眼圈顿时又红了几分,有些哽咽地问道:“他,他……大夫可有说他何时能够苏醒?”
“大夫说杨四的脑子里有淤血,何时苏醒一要看血块的大小,二要看血块的吸收程度。我们要相信杨四,他一定会醒来。”孙灿烂的眼睛中充满了对杨延保的信任。
“小四,我是大哥,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是大哥回来了!”杨延宗单膝跪在床前,双手拉过杨延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乞求而疼惜的目光看着杨延保,轻轻呼唤着。
孙灿烂的心里感叹杨延宗与杨延保之间的兄弟情深,在大户人家为了个人的利益,兄弟阋墙的比比皆是,只希望这两兄弟永远相亲相爱。
“大公子,你放心,咱们四公子一定会好起来的!”老军医一步跨入屋内,朗声说道。
老军医得知杨延宗已经到了医所,就想着替他把把脉,看看毒性清了没有,却遍寻不见,想着一定是来了杨延保这里,这就找来了。
“大夫,您老先给大哥把把脉,看看大哥体内的毒可是真的清了,可千万别留下余毒?”孙灿烂见老军医到来,知道他一定是想趁着伤病员还没送来之机为杨延宗把脉,虽说她的心里对自己的药是有信心的,但以防万一还是让老军医做个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