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回到他的房间,严一诺正试图扶着墙下来。
徐子靳脚步一顿,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幕。
严一诺的双腿现在完全没有力气,第二期治疗要回纽约之后才能展开,所以对普通人而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她却吃力到了极点。
脚尖点地,咬着牙站起来。
只是,下一瞬,“嘭”的一下,整个人狼狈地直接摔到地。
“唔……”严一诺闷哼一声,趴在羊毛地毯,有些绝望地看着门口。
这一看,浑身一僵。
徐子靳平静的目光跟她对,站在不远之处,围观她的狼狈。
“想走?”他微微挑眉,从容不迫地往里走。
严一诺脸色微微发白,倔强地转开视线,不看徐子靳嘲讽的表情。
他的脚步停在她面前,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知是外面的冷风,还是徐子靳发出的。
“可惜了,你现在这样,没了轮椅,想离开这个房间都不行。”徐子靳呵呵轻笑,一个用力,将她抱起来,重新扔到床。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严一诺看着面前逼近的男人,一颗心脏如同被扔到了滚水里面,痛苦难耐。
眼角有些发酸,刚才的闹剧褪去之后,此刻萦绕在彼此之间的,只有僵硬和冰冷。
“徐子靳,你今晚,想如何?”严一诺喘了喘,微微揪着胸口的衣襟。
“你自己主动送门,你说,我想如何?”
“主动?你确定?”严一诺表情冷了冷,倒打一耙也不是这样来的,睁眼说瞎话他竟然还理所当然。
“若不然,是我跪着你在这里过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徐子靳勾了勾唇。
严一诺表情一愕,显然两人说的主动,不是同一件事。
“我……”
“怎么?这一次又找到什么理由解释了?你说你别无居心,却三番两次地出现,你的话,谁信?”他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
尤其是那一双漆黑的,沉冷的眸子,盯着人看的时候,几乎能被他摄去心神。
严一诺张了张嘴,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却忽然觉得无从解释了。
因为做出留下来这个决定的人,确实是她。
“不说话了?还是无话可说?”徐子靳微微探了过来,呼吸喷到她的脸。
眼底,是严一诺看不懂的复杂。
她眼睛一闭,错开那道目光。“我可以道歉。”
“可惜,我不需要。”
说完,徐子靳便起身,走到衣柜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套睡衣,转而进了浴室。
严一诺的目光无神地落在被子,却又不受控制地被那道身影吸引,直到浴室的门“啪”的一下关。
不多时,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徐子靳洗得很快,十分钟后出来,带着一身湿气。
他走到床边,直接扔了一条毛巾,命令:“给我擦头发。”
严一诺低头看了一眼,蓝白条纹的毛巾,再看看他湿漉漉的头发,默默地拿了起来。
房间弥漫着沉默和安静,男人的短发浓密,略微扎手,毛巾几下一擦,干了一大半。
倒是她动作慢吞吞的,软绵绵柔弱无骨的小手在头擦过,将徐子靳身体里的火也带了出来。
肌肉慢慢僵硬,一股热血,从大脑往下涌动。
而严一诺,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等严一诺说擦干了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忽然转身,直接将她摁到床。
“你……”严一诺惊恐地睁大眼睛。
“别说话。”徐子靳凶巴巴地打断她。
他的脸微微发红,喉结在不停的滚动,此刻,严一诺才察觉徐子靳的异常。
“你……你别冲动。”严一诺吸了口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怎么忘了这个?
“别冲动?我现在,很冲动。”
话音刚落,将女人的脑后勺一扣,四片嘴唇亲密无间地贴在了一起。
“唔……”
严一诺溢出一声低吟,可下一刻,徐子靳察觉这个漏洞,立刻变本加厉,舌尖偷偷钻了进去,吮吸着她的甘甜,加重这个让人窒息的吻。
“撕拉”一声,薄薄的睡衣,被他用力一扯,顿成碎片,往地一扔。
他疯了吗?
严一诺在心里咆哮。
他们现在算是什么?纯粹的精力旺盛,找她发泄一下?
衣服底下没有内衣,徐子靳的手轻而易举地碰到了她的柔软。
不,不行!
再不阻止徐子靳,真的来不及了。
严一诺想到这里,脑袋立刻清醒过来,在徐子靳的嘴唇用力一咬。
徐子靳浑身一僵,死死盯着她。“严一诺,你疯了?竟然咬我?”说着,捂着嘴退开少许。
这一记啃咬格外有分量,待徐子靳松开嘴,手指沾了血丝。
这个女人,还真是下嘴毫不留情!
严一诺双目喷火,愤怒地看着他。“徐子靳,王露没有满足你,所以你趁着我现在残疾,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吗?”
“王露?”他诧异地抬了抬眉。
听他提起王露的名字,严一诺更为愤怒。
“你缺少女人的话,外面多得是愿意陪徐总度过美妙夜晚的女人,但不包括我。”
“如果你用这些举动来羞辱我,那么我必须承认,徐子靳,你成功了。”说着,拽过被子,往嘴用力一抹。
“呵。”徐子靳的嘴角荡开一抹笑。
在严一诺看来,只觉得刺眼。
他还笑得出来?
“一年不见,别的不说,吃醋的本事,倒是见长了不少。”徐子靳扯过一张纸巾,将唇的血丝擦去。
王露?
她对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可真是念念不忘。
不过,若真的这么缺女人的话,那二十年前,他有女人了。
“吃醋?你若是这么认为的话,那随便。我跟你无话可说,请你从现在开始闭嘴。”严一诺无法离开这个房间,只能转过身,彻底忽略徐子靳。
只是,身后的男人存在感太强,根本不是想要忽略,能真的当他不存在。
严一诺懊恼地咬了咬唇,怪不得徐子靳嘲讽自己了,这几天她做出来的各种无脑事,都是徐子靳看轻她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