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和迎月收拾屋子,本来也没啥好收拾的,三两下就弄完了,然后局促地站在一边埋着头,也不看锦毅。生怕被他点名说点什么。
锦毅只是打量了两人一眼,就把薛潼叫进来了。
薛潼知道自己等会儿可能会掉层皮,皱成一块儿的俊脸就能看出他的畏惧。但现在是伸头是一刀,缩头可能不止一刀,那看还是勇敢面对现实吧。吞吞口水,薛潼带着一颗蹦跶的都快跳出来的心推门进去。
隔了一道屏风和一扇门帘,雪莹看不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只隐隐看到一个人影推门进来就跪在地上。
“你是要自己开口呢,还是我严刑逼供呢?”锦毅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
薛潼摸摸额上沁出来的汗,干笑着,“主子,属下主动招认。这事儿是属下不对。这段时间我们都忙里忙外,平日里也很少过来这边。楼里的人不清楚情况,谁知道他们就把夫人安排到那里去住了。”
锦毅淡淡地扫视薛潼一眼,“看来你是皮痒了。要我严刑逼供呢。”
薛潼苦笑,主子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非要他说出口呢。他们三个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最见不得的就是其他两人受伤,尤其是懿影。这次还跟主母有关,这要是把主子惹火了,懿影肯定没好下场啊。这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呀。
薛潼趴在地上,“主子,惩罚我吧。”
锦毅嘴角咧了个浅浅的弧度,“哟。这是兄弟情深呀。懿影犯了错,你来替她受罚,真是好朋友啊。”
听着主子暗讽的话,薛潼除了叹气就只能乖乖地跪着,“主子,这次的事情属下确实有错。”
“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啊?”锦毅慢慢地品着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只要主子肯听,说明还有一丝机会,“主子,属下知道夫人过来这边,因为公务较多,没能亲自迎接夫人。如果属下亲自迎了夫人过来,楼里的人也不会随意怠慢了夫人,还导致夫人感染了风寒。即便属下不能来,也应该派一个得力的人过来伺候着。”
锦毅冷笑,“那你的意思就是,管这里的人并不知道雪莹的身份?不知道自己的主母要过来?”斤每史亡。
薛潼没回答锦毅的话,只说着,“是属下没传达到位。”
“看来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替她顶罪了,是吧。”锦毅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但薛潼明白,这是主子发怒的前兆。
薛潼一时拿不定主意,如果他回答是,主子只罚他一个人倒还好,就怕主子会因为他的回答加重两个人的惩罚。
“问你话呢!”锦毅的声音稍稍加重了一点。
薛潼刚准备回答,懿影就从外面冲了进来跪在锦毅面前,“主子,这次都是懿影的错,请主子责罚。”
锦毅却跟没看到有这么个人似的,眼睛依旧落在薛潼身上,“你的答案呢?”
薛潼咬咬牙,“主子,我们三个人很早以前就跟着主子了,三个人早已是亲人一般,请主子原谅属下,属下实在没办法看着懿影姐受罚。”
“好,好,好。”锦毅不怒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听得跪着的两个人是胆战心惊,“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卸下你所有的职务,我会让紫胤给你重新安排任务的。”
屋子里顿时就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想到锦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大家都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薛潼愣了片刻,便开口谢恩,“谢主子。”
懿影跪在地上埋着头,心疼的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她没想到主子会因为主母在这里受了怠慢又感染风寒而对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薛潼做出如此严重的处罚,她错了,她错的太离谱了。就算那个女人再怎么一无是处,只要主子看着她,她就是一颗会发光的明珠。而在他的眼里,她什么都是,只一个属下而已。他的眼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泪水模糊了眼睛,她得好辛苦才能让眼泪不掉出来,“主子,此事都是懿影的错,懿影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请主子收回对薛潼的处罚。”说完,她微微哽咽了一下。
锦毅却像是根本没见到这个人一样,站起身对着薛潼说,“薛潼,既然你领罚,那你现在就去找紫胤吧。”
薛潼还未有任何动作,就被里间传来的声音给制止住了。
“等一下。”屋里传来雪莹带着?音却很坚定的声音。
锦毅侧过头看着里面,“莹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件事,跟薛潼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给他这么重的处罚,我替他喊冤。再说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应该给他处罚才是。”雪莹本来是躺着的,可那样说话很不礼貌,索性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哦!那你说,这罪魁祸首会是谁啊。”锦毅饶有兴趣地问道。其他的人也是屏住呼吸等着雪莹的答案,他们都认为,雪莹会说……
“罪魁祸首当时是你啊。”
咦?怎么跟他们想象的出入这么大,主母竟然说的是主子,而不是懿影。
锦毅也呆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会是我。”
“当然是你啊,如果不是你当初的决定,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薛潼也就不会为了同伴来领罚。”雪莹说得理所当然。
锦毅微怒,“那是他自愿的,我又没强迫他。”
雪莹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说道,“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最不应该受罚的那个。而你,才是最应该受罚的人。”说完,又对薛潼说道,“薛潼,这件事与你无关,刚才他也不过是一时气话,你别当真。以前做什么,以后还是做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把他今天的话放在心上。”
雪莹为薛潼说话,让锦毅很是恼火,心里的火气噌的就窜了出来,瞪着薛潼的眼睛也是格外狠戾。
这天儿本来就够冷了,可薛潼却觉得此刻他就是在千年的冰天雪地里呆着,稍不注意就会被冻成冰人。主子那眼神可真够吓人的,他都不用看就能感觉到,这种如芒在刺的感觉让他浑身冒冷汗。他一点也不怀疑,要是此刻手上有剑的话,他肯定会被大卸八块的。
呜呜,说起来,他真的是好可怜。本来这事儿跟他毫无关系,他前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回来了就遇上这样的事儿,他应该出门看看黄历的,上面应该有写“不宜出行”四个大字。他还没结婚生子,还没看遍大好河山,怎么能现在就被主子砍成肉酱呢。所以,薛潼趁着锦毅还没开口,先发制人地朝着雪莹谢恩。
“没事的,你们事情那么多,先去忙你们的吧。”想了想,又说道,“薛潼,今天你受委屈了,这个月多领些钱,算是给你压压惊。行了,你们出去吧。”打个哈欠,雪莹也躺下了。
联想到在苏府的时候,雪莹就特别薛潼,只要他出现,她的眼睛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今天又一再替他说好话,忤逆自己。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一定要好好收拾薛潼。
锦毅身上那股狠戾的气息又窜出来,薛潼心头一惊,赶紧答好,拉起懿影就夺门而逃,完全不给锦毅继续为难他的机会。
碧月和迎月站在一旁眼观??观心,可是看到锦毅那张比墨汁还黑的脸,她们俩也觉得现在不适合继续呆在里面。对视一眼,两人给锦毅跪了安,也赶紧退出了房里。
锦毅真是越想越窝火,大步跨进内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雪莹感觉到背后一股寒凉,冷得哆嗦了一下,回头娇瞪了锦毅一眼。
“干嘛呢。”
锦毅把雪莹翻了个身抱进怀里,气闷地问她,“为什么要说我是罪魁祸首,你刚才说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原因吧。”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雪莹就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在锦毅胸口戳了戳。谁知道那家伙胸口那么硬,戳了半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把自己戳的手疼。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自己惹的桃花债,你不是罪魁祸首,谁是?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懿影喜欢你。”雪莹也是越说越来气,自己的丈夫被人觊觎,这种感觉总是不爽的。
锦毅一听,火气立刻消了大半。摸摸?子,不自在地说道,“我承认我知道,可是我哪里想得到她还在想些没用的东西。咱们大婚前,他们几个过来给我送礼,那天我就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我以为她会放下,谁知道她还在钻牛角尖。娘子,我可从来都没做过任何给她幻想的事情,是她自己要想的,可不管我的事啊。”
雪莹白他一眼,“那你还惩罚薛潼,明明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一说到薛潼,锦毅就不高兴了,“是他自己要替懿影受罚,可不是我硬要处罚他的。”说完,还是觉得不甘心,使劲箍住雪莹,“你为什么老是帮他说话,以前在苏府你就特别喜欢围着他转,今天还一再替他说话。我才是你的夫君,我不准你看其他人,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心里也只能想着我。”
雪莹眨眨眼,失笑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吃醋吗?”
锦毅噘着嘴,“我就是不喜欢你替薛潼说话,那家伙长得那么好看,早晚我要把他的脸划成刀疤脸。”
雪莹惊得瞠大眼眸,“不要,不准你划花他的脸。”
“什么?”锦毅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薛潼划成刀疤脸,这样雪莹就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了。他气呼呼地看着雪莹,想不明白地翻身压着她,“娘子,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不准我划花他的脸。”最后的话,锦毅几乎是咬牙切?说出来的。
雪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因为他长得很好看啊,有那么一张好看的脸,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啊。难道你不喜欢看美景?总不会因为我多看两眼美景就把美景毁了吧。”
锦毅错愕地看着雪莹,他没想到她喜欢看薛潼是因为脸好看,而不是因为喜欢薛潼。
“你这个笨蛋,我要是喜欢薛潼,你觉得我会嫁给你吗?”
“哼,那也不行,我的脸不好看吗?看我的脸就行了。”
雪莹无语地翻个白眼,“你再耍宝吧。”
锦毅笑嘻嘻地凑过去亲了亲雪莹柔软的唇,软玉温香在怀,锦毅很快就心猿意马起来,两只手也开始跟着作怪,在雪莹身上不住地点火。两个人很快就喘息起来,脸红心跳地看着对方。
锦毅看着脸蛋酡红的雪莹,真想一口把雪莹吞进肚子里,“娘子,为夫都饿了半个多月了,你是不是该给为夫吃饱些啊。”
雪莹微侧头,“我还在病中呢,等我好了再……”
锦毅笑嘻嘻地说,“大夫都说了,你这是风寒,得发汗。为夫这么心疼娘子,一定努力帮娘子把汗都发出来的。”说完,两只手就开始动作了。
锦毅动作迅速地将两人的衣物都扔到床下,猴急地跟第一次一样,又怕伤着雪莹,强忍着冲动等雪莹适应了才开始发狠。
雪莹以为锦毅只要舒服了就会发过她,毕竟她现在还在生病。谁知道,这就是一头不知餍足的狼,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翻过来复过去地折腾。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从他们出去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敲过门,连晚饭也没人过来询问。雪莹觉得简直丢死人了,估计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最丢脸的,大概还是她实在承受不住昏了过去吧。等到她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某狼的胸口上。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本来是打算狠狠瞪他的,结果自己还瞪出来,某头狼轻轻动了一下,她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这人简直就是不知道何谓脸皮,她都晕过去了,他竟然还……还……把……放在她里面。让她死了吧,简直太丢人了。
锦毅不以为然地抱着雪莹,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听得雪莹一阵恼火,伸手拧了他一下。可惜这人皮糙肉厚,愣是没拧着他的肉,不过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锦毅沙哑着嗓子,“娘子,为夫体谅你体弱,想着让你休息一会儿的。但是刚才是你自己点的火,可不能怪为夫不为你着想啊。为夫这半个多月没吃饱喝足了,现在顶多算半饱,你这么挑逗勾引为夫,为夫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啊。”说完,某狼又开始大展雄风。
某小绵羊只来得及说句“什么?”,就被某狼啃得尸骨无存。
碧月和迎月本来是打算去问王爷王妃晚上吃什么的,结果还没靠近就听到屋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虽然没经人事,但在王府里也时常会听到主屋里传来相同的声音,两人自然是羞得脸红,赶紧退下。两人商量着去厨房点了几个他们平日爱吃的菜,让他们先备着,等到王爷出来喊她们了,再去厨房热饭端给他们。
可惜,这饭菜在厨房放了一夜,屋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