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摆摆手,看了一下门才小声道:“我知道了,这个病人是远地方的,再等两天就出院了,这两天我都不会去看他们了,等走了就好了。不过真倒霉,手术刀裂了,还得打个报告,我都推了两天了,下次可要小心一些,你今天值班就把报告写了再来找我吧。”
说完,用手朝护士的腰上轻轻地摸了一把,护士装模作样地扭了一下,娇笑着点点头就离开了。
原来,这个护士是和那个Y是一对搭档,女的专为那些地下黑市寻觅肾源,并网罗了几个手术室的护士。男的就解决肾源。只要遇到病重的,他就直接取出肾脏。有时遇到急需的,他也会铤而走险从一般病人身体里取出一个。今天这个女的就是倒霉的一个。
女护士哼着歌,走进自己的值班室,坐下倒了一杯水,想起明天还有个手术,没精打彩起来。但想到呆会可以和Y幽会,又兴奋了起来,还是快把报告写了。
她喝了一口水,可突然觉得不对劲,嘴里的水怎么有点腥,她一摸,手上竞是血,她低头一看,“啊”一下就把杯子扔在了地上,原来杯子里全部是血。杯子坏了,鲜血流成了一张脸。
她一下子跑到门边去开门,可门这会却打不开了,她拼命地大喊,可是外面明晃晃的,对面就是医生值班室,透过窗户,她还看见了Y正低头看书,但Y却好像一点都听不到她的喊声。她吓得大哭起来!她又回过头,地上哪有什么血脸,只有一堆玻璃渣和一片水迹。
“当时我记得我过马路的时候,并没有小轿车啊,谁知道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突然就蹿出来一辆黑色的小车,我看到马路对面有卖苹果的嘛,我一时想吃,就去买了。”我感到奇怪的说着,不过也真是很奇怪,那辆车,我总感觉似曾相识。
“你想吃你就告诉我呀,我去买不就得了,那辆车撞了你之后就不见影子了,当时的监控录像说得也奇怪,无缘无故显示不出来”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我,我咬了一口便想起了什么,拿起我胸前戴的玉石项链,缺了一个口,想起奶奶说过,这块玉石是当年太祖爷爷去盗墓的时候盗得的一块奇石,比钻石都还要坚硬,如果哪天碎了或者缺了一角,代表它帮你挡了一次灾难。
“发什么呆呢,我去买点东西,你自己在病房里乖乖的不要乱动啊。”
想必是肚子饿了买东西吃了吧,这个病房暂时只有我一个人,他出去之后空气突然变得阴冷阴冷的,我隐隐约约看到外面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在看着我,一直盯着我发毛,我望着他,试图向他挥挥手,他却像没看到似的,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发毛。
不是鬼,是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大概二十多岁,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旗袍,苍白的肌肤,殷红的口红,头上盘着发髻别着一根簪子,双手戴着一对手镯。
小静不禁有点恍惚。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Y。”
“Y我们医院有好几个Y呢,你找哪一个”
“他……他……他叫张俊。”
“原来你找张俊医生呀,他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
“谢谢你,可是……”已经知道了要找的人在哪儿,女人却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不是,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将将双手搭了小静在肩头,小静只觉得一阵冰凉的感觉透过护士服由肩膀窜至全身,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Y正在办公室里悠闲的看着书,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抬头一看原来是护士。
这是周末的一个晚上,Y推开了自家的门,她走了进去便关上了门。透过杂货间的门缝里,可以看见,黑漆漆的房间里,堆满了许多杂货,面积没有多大,却还是看似温馨,纸糊的窗户正在风中挣扎着。Y正坐在她母亲的身边看着母亲给自己缝制衣服。桌上的蜡烛在风的调戏下忽明忽暗,蜡油正在顺势往下滴,这是女孩的妈妈掏出了一双袜子送给女孩,眼里的泪水犹如泉水涌出,因为小女孩的父亲前不久刚去世,留下他们孤儿寡母。
夜渐渐深了,蜡烛还在一闪一闪的,Y已经熟睡了,母亲给他盖好了被子,继续干自己手上的活。坐着坐着,女孩的母亲开始发呆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正对着蜡烛旁边的遗照傻笑。忽然一阵风刮过,凌乱了她的发梢,再次抬起头的她像是中了邪一样,口里不停叨念着什么东西,抓起了手中的剪刀不停的修剪自己的长发,一会儿功夫,秀美的长发就被她糟蹋的凌乱不堪,她站了起来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用刀子刻着自己的肉体,血一点一滴的冒出,她掏出了自己的瞳孔。打乱了自己的房间蜡烛被打翻了。火势迅速蔓延,Y被吓醒了,看见眼前这恐怖的一切。
因为Y是刚来的实习生,所以很多杂活也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医院的一些‘老前辈’总喜欢欺负新人,还美其名曰“需要多锻炼”。虽然Y很不想做这些,但为了留在这家医院,他也必须忍受。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他忍着困意做完了今天的工作,看看窗外。已经一天了,但是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偶尔几个闪电和雷声还在给这场大雨助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Y准备回自己的宿舍好好休息一下。看看表,已经凌晨1点了。Y苦笑一下,“看来今天又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刚走出门诊部的大门迎面就被一个身披雨衣甚至连脸都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人撞了个跟头。Y很火大,刚想理论几句,对方却先说话了。“对不起,小伙子。我走的太急,没撞疼你吧”。Y一看,原来是丧葬店的。“没事,这么晚了大爷这是要干什么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