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颗抵十年苦修!”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好丹药,果然是好丹药,只闻这丹香,就非同凡响!”
“好好好,没想到今日有幸能品尝到毒龙教的秘藏金丹,不枉修行一场!”
…
众修士都有些迫不及待,和隐仙谷所在的荆州一样,毒龙教同样身为第一道脉,那资源所占据的一定是最多,留下的边边角角根本不够散修和其他小派分。
这些在座的修士们平日里连辅助正常修炼的资源,都要头痛,又哪里见过毒龙金丹这等高级货?
一个个神情满意,恨不得立即把金丹吞掉,但是其他人都未动,倒是都矜持的很。
“…不过在此,老夫有一言,想与诸位说来。”
白教主笑看着在座的修士,如春风拂面,一句话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来了!叫他们这些人来品服金丹,一定不是没有理由的,或许接下来就是原因。
“…诸位皆知,如今天天下大乱,又是改朝换代之时,凡人英杰尽相争鼎,天下道脉也掺和其中以逐利…”
“白真人,交州有毒龙教扶持潜龙,我等门派哪个不知?我等安分守己,绝没有半点插手之事。”
一个道脉掌门立即插嘴说了一句。
“是啊是啊,我等绝没有插手!”
“没错,天下争龙,那就让凡人们争去,我们没兴趣!”
“吾只想安安稳稳,于深山修行。闲来无事请三两好友品茶论道,不愿涉足世间……”
“倒是有草莽龙蛇来寻,吾岂会从之?”
…
一干修士迅速出言,你一句我一句,撇清自己。
白真人被打断话语,也不恼,只是笑了笑抚抚自己的胡须道:“老夫所言,并非此事。”
“而是想同诸位说,虽交州争龙由我毒龙教一力承担,但还有天下其他州郡,还有其他道脉!我等虽说是同气连枝,但应在进一步,定下盟约,岂不美哉?”
霎时间,整个大殿中变得寂寥无比,无人在说话。
在座众人,除却白教主之外,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浮现阴翳。
这话什么意思?
盟约?联盟?
平日里虽然不敢和毒龙教起冲突,对于毒龙教中人也是百般忍让。
但回到自己的家里,好歹也能安稳自在,不用受制于人。
散修们倒不怎么在意,只要有好处,就算被人管着也无甚关系。
反正修士伟力存在于自身,腿长在他们自己身上。
但那些小道脉的掌门人掌教就很不愿意了。现在要搞联合,那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这些小道脉就会被毒龙教这个庞然大物给吞的一干二净,骨头渣都不剩!
果然是宴无好宴,居然是存了这种心思。
“诸位…觉得如何啊?”
白真人看着众人变幻不止的脸色,再问道。
“我支持白真人之意,在下愿加入毒龙教主持的盟约,愿……”
一个修士站起来,款款而谈,面色红润。
接着又有几个散修也站出来说话,支持白教主的提议。
“这…白教主,我方寸山道脉上下不过七八人,守着祖师爷传下的一亩三分地,过的自然潇洒,不愿多掺和其他纷争!只能辜负白教主的一番好意了。”
方寸山道脉掌教想了想,最终还是第一个站出来起了反对的意见。
“真人,实在是门中之人不成器,我门也无多少需求,兰水门也不愿行此事,多谢真人了。”
又是一位道脉之主说道。
接着,纷纷还有五六位交州小道脉的掌教明言。
白教主的脸色变得很阴沉,抚着胡须道:“看来……几位掌教,是不愿给老夫这个面子喽。”
“……恕难从命!”
方寸山掌教咬咬牙,还是再次拒绝。
不是他不怕元神境界的白真人,而是他身处的位置,实在容不得他把自家道脉基业拱手相赠于他人。
若真最后道脉被毒龙教吞了,别说得道了,恐怕就是当年在祖师像前发下的毒誓都能让他道心不稳,遭到反噬而境界大跌。
这所谓的盟约就是在整合整个个交州修界的力量,一旦答应,毒龙教立即就成了盟主,随后慢慢餐食下去,有几个能逃的了的?
多年来毒龙教虽然在交州修界没有明面上与其他小道脉开战,但暗里的打压和针对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这些小道脉中人谁不了解毒龙教的勃勃野心?
这盟约意味着如何,谁不清楚?
今日所谓金丹大会,看来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刻!
“哦…如此……可就难办了啊……”白教主两只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隙。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诡异的气息在整个殿中传递。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正是穿上云中子马甲的刘越,他一口就把那鼎中金丹给吞了,没感觉到有多少好处。
也对,到了他如今这等境界,区区一颗所谓的金丹,根本不能帮助的了什么。
他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大吃二喝,大快朵颐,那些灵肉灵酒尽皆下了自己的肚子。
把自己桌案上的东西吃光,刘越又伸手去拿旁边好友桌案上的灵果,未曾想碰到一个酒樽。
酒樽倒下发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声响。
这声响瞬间打破沉重的气氛,令一对对目光全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们看吾干甚?”
刘越一边向自己的嘴巴里塞灵果,一边说道。
众多修士见他桌案上的灵食已经空无,居然还在贪吃,不禁个个脸色古怪。
想吃东西你找好时间和场合不行吗?
虽说修士又不是人间那些重斯文规矩的文人,但也不至在这种场合如此放肆啊?
酝酿良久的压抑气氛被刘越这样一搞瞬间全无,白真人的面皮狠狠地抽了抽。
“教主息怒,这是我的好友云中子,想来他也是愿支持教主所言的,所以才如此吃喝,以示我们同心戮力,无有他心。”
刘越身旁的修士赶忙站起来对着白真人一拜,然后在刘越耳边说道:“道兄,怎如此不智?”
刘越没理他,吃饱喝足他掐指算了算时间,喃喃道:“是时候了。”
话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