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孩子~”贺容华痛叫了出声。
“快去找太医来。”吓呆的牛盈儿立即反应了过来,冲着挽月喊道,挽月也是一吓,撒腿就跑了。
“牛常在,你太可恶了,我们容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绝不放过你。”林青月一把推开了牛盈儿,痛斥地看着牛盈儿道:“就算我们容华之前罚了你,可容华已经受了罚,你竟还如此嫉恨害了我们容华。”
“我没有,你们赶快给贺容华请太医吧。”牛盈儿忙道,她知道自己麻烦大了,可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她没有做,但这里只有贺容华的人还有她和挽月,要是贺容华的肚子有个万一,她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皇上,要不要过去。”李承喜偷偷地看着司马景的脸,发现已经完全黑了,好可怕。
“奴才去叫太医。”见司马景没有反应,李承喜便又开口。
“不用了。”司马景轻摇了头。
“可贺容华的孩子会保不祝”李承喜讷讷道,虽然他不喜欢牛盈儿,但更不喜欢贺容华,而且他们也明显地看到了贺容华找事。
“她都不要朕的孩子,朕便成全她,朕的孩子不需要有这样一个生母。”司马景对贺容华是相当的失望了,不是不知道贺容华和牛盈儿的过节,只是司马景万没有想到贺容华大着肚子还不安份跑到御花园来找牛盈儿的麻烦。
再加上贺容华的肚子三天两头折腾着,司马景也没有了耐性,他的目光落在了有些慌乱无助的牛盈儿身上,脚步顿了顿道:“传个太医过来”。
李承喜忙应了一声,对不远处的小太监招了招手,看着司马景已经离开了,便忙跟了上去,大喊一声,“皇上驾到。”
司马景回头朝着李承喜瞪了一眼,便静静地立在那里,并没有反应。
在场的一众都吓到了,完全没有想到皇上会在这里,那皇上看到了多少。痛叫的贺容华和林青月她们都头皮发麻着,贺容华朝着司马景哀求了一声,“皇上,救救我们的孩子。”
此时的贺容华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嚣张,剩下的只有害怕和惊恐,如今的她只是一个怕失去孩子的母亲。
可是已经晚了,当挽月把太医叫来的时候,贺容华的孩子保不住了。五个月的胎儿被拿了出来,已经是成形的男胎,司马景撇开了眼。
此事惊动了太后那边,太后、皇后、皇贵妃一众都闻声赶来了,牛盈儿和挽月脸色发白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处置。
牛盈儿想说她是清白的,她没有害贺容华,可室内传来了贺容华哭的凄厉的声音,“是牛常在害我臣妾的孩子,求皇上为皇儿报仇。”
“皇上,你打算怎么处置牛常在。”太后的目光恨恨地落在了牛盈儿的身上,让牛盈儿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和浓浓的厌恶。这事本来是要交皇后过问的,但太后明显不喜欢皇后,而且司马景在这里,便也问了出来。
众人都看着牛盈儿主仆,有的目光也是同情的,毕竟贺容华和牛盈儿的那点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牛盈儿一去御花园,贺容华便挺了个肚子过去找麻烦了。可不管怎么样,贺容华失去的到底是龙种,牛盈儿不过是个低位的常在,怎么比的得贺容华。
就在大家以为牛盈儿要遭殃的时候,司马景的声音在室内一震,“不用处置。”
什么?不用处置,大家震惊了,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牛盈儿,难不成皇上很在乎这个常在,连贺容华和失去的孩子都没有这个牛常在重要。
后妃们心中一凛,看着牛盈儿的目光多了份敌意,就是太后都朝着牛盈儿甩眼刀子了。
“胡闹”太后喝了一声,“哀家的孙子都没了,这贱婢绝对不能留,来人,给哀家把这一对贱婢拖出去杖毙,以效敬由。”
牛盈儿身子一寒,失声道:“皇上,婢妾并没有害贺容华,是有人推了婢妾。”
“奴婢的小主是无辜的,求皇上饶了小主,小主根本没有碰到贺容华。”挽月也哀求出声。
“朕知道你是无辜的。”司马景走了上前,在大家的目光中扶起了牛盈儿,才道:“贺容华护子不利,贬为从六品良媛,禁足半年,罚奉一年。”
众人倒抽了口气,太后更是怒了起来,“皇上,你太任性了。”
内室的贺容华扶着林青月走了出来,身子摇摇欲坠,听到了司马景对她的处置,面色发白没有血色,不可置信道:“皇上,是牛常在害了臣妾的孩子,皇上为何罚臣妾,为何不罚牛常在。”
司马景肃着脸,没把太后的话当一回事,也不有看着贺容华,只是道:“朕当时就在旁边看着,贺容华,你太让朕失望了。”
一屋子静默,太后才道:“皇上这处置有些偏心了。”太后审视的目光看向了牛盈儿,牛盈儿毫不怀疑,若是司马景没有在这里,或者说司马景没有在场,今日她死定了。
“母后,贺良媛怀的是朕的孩子,没了孩子,朕同样的心痛。但贺良媛自有孕起,但一直没有好好的养胎,先是为难了还是采女的牛常在,朕禁了她的足,她都没有安份,三番两次的折腾着,太医说过让贺良媛好好保胎,但贺良媛听闻牛常在在御花园便迫不及待地去找麻烦了。母后,你说,这是一个高位后妃该有的气度,贺良媛都不重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朕又为何怜惜她。不仅如此,朕对她很生气,很失望,没有把贺良媛打入冷宫已经是朕看在贺家的面子上仁慈了。”
司马景的话一落,大家也觉得贺良媛确实不应该,就是想为难牛常在,先把孩子生下来,还怕没有机会。
“李承喜,当时你也在场,你把事情说出来。”
李承喜心中一凛,知道皇上这是要为牛常在脱罪了,再一次觉得皇上对牛常在很不一般。
当李承喜把事情的经过始末说完,流云轩的宫人便跪了一地,直求饶着。
短短的几个月,怀孕的贺容华从嫔位一降再降到了良媛的位置,而且还受了重罚,有的人对此幸灾乐祸,有的人也万分的同情着贺容华。
“把这几个护主不利的奴婢拖出去杖责三十,推了牛常在的,杖毙。”司马景冷冷地发布着他的命令,就在大家以为这么完的时候,他又投下了一颗炸弹:“牛常在因被诬陷谋害龙种,受了委屈,晋一级封为才人。”
贺良媛听到这话,再也受不住刺激了,白眼一番,软倒在了地上。
“皇上~”这下太后更加觉得司马景任性了,不处罚牛盈儿就算了,还晋级。
“母后,朕意已决,不管她们怎么争怎么闹,只要不过份,朕都不计较,但朕的底限是孩子,若是日后谁害了孩子,朕绝不轻饶。”
司马景的话落地有声,震的众人心中一凛,便是太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随着司马景、太后和皇后等人的陆续离开,大家的目光落在了牛盈儿的身上,心情复杂,却也意味不明,都不知道皇上是到底在不在乎牛盈儿,还是只是对贺良媛护子不利生气的惩罚才晋了牛盈儿的位。
反正不管如何,这一次,牛盈儿都因祸得福了。
“娘娘,这事怎么看,皇上会不会对牛才人上心了。”傅贵妃回到宫中,云彩便迫不及待地问了。
“不会,能让本宫受威胁的只有未央宫的那一位。”傅贵妃并没有把牛盈儿放在眼里,只觉得牛盈儿因为贺良媛的事情有点小幸运而已,而且得罪了贺家,得罪到皇贵妃这边,她不认为牛盈儿能活多久。
云彩想想也是,未央宫那位在皇上的心里不一般呢,就是她们娘娘都没那位重要,不过还是幸灾乐祸道:“皇贵妃现在心情肯定不定,她正盼着贺良媛肚子里的孩子呢,现在贺容华小产了,皇贵妃这几个月来对贺容华的悉心照顾都白费了。”
“这次只是给贺家的一点警告,谁让他们偏偏选择了吕家。”傅贵妃轻哼出声。
未央宫这边,皇贵妃确实郁闷的很,好不容易让太后答应她接下贺良媛肚子里的孩子,没想到那贺良媛居然这般不争气,明明她都叮嘱着让她好好养胎了,居然让她的失望落空了。
“娘娘,那个牛才人,要不要~”刘嬷嬷见着皇贵妃心情不好,便问道。
“不用,贺良媛不会放过她的,本宫不是贺容华,为了这么个低贱的人出手,凭白降低了身份。”
刘嬷嬷点了点头,觉得也是如此,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女,便是成为了才人,日后也升不到哪去。
“今天的事情,有没有别宫的手脚。”皇贵妃怀疑道。
“老奴查了一下,并没有。”刘嬷嬷轻摇了摇头。
“不是说长乐宫那位有去过御花园吗,她记恨着本宫在她的生辰礼给她难堪,没准借此回敬本宫呢。”
“没查到”刘嬷嬷只得道。
皇贵妃勾着嘴角,轻哼道:“她藏的倒深,总有一天,本宫会抓住她的狐狸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