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连忙扶起大公。
紧跟着,排第二的姜浩爷爷跪拜唱礼:
犬祝父亲寿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老太爷同样用长寿水浇打儿子天灵盖,跪拜唱礼继续进行。
如此复杂的跪拜唱礼,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姜浩重孙这一辈。
“老爷,你年纪大了,重孙辈还有这么多人,要不,就免了吧!”
说话的是姜成尚,是姜浩的堂三叔,他有一个儿子叫姜古,和姜浩同龄,可惜姜古从小不听话,不好好读书,现在成了镇上的混混,老太爷的大寿,他都没来,实在有些混账,姜成尚怕一会老爷子问询他儿子,所以希望老爷子免了重孙一辈的祝寿唱礼,反正这也是走一个过场。
“那怎么成,奉五奉十是大寿,老爷子身体不好,凡事可以从简,但也得从重孙辈中选一个代表出来唱礼,不能坏了规矩!”说话的是姜老太爷的孙字辈姜成坤,他喝了点酒,有几分醉了,看了看姜浩等同辈子侄,目光听留在姜浩身上几秒,然后冲姜老太爷说道,“照我说,姜浩每年都在读书,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这祝寿唱礼该由他来代表同辈,爷爷,你觉得孙子这提议怎么样?”
姜老太爷靠在摇椅上正昏昏欲睡,听了孙字辈姜成坤的话,眼睛争开,闪过一丝沧桑深邃,打量了一干儿孙,说道:“浩儿在外读书是正经,哪会学这些不正经,我看这祝寿唱礼,就免了吧。”
姜成坤摇晃一酒步,瞥了一眼姜浩,笑意更浓:“爷爷,这哪能行,姜浩可是读书人,大学
生,咱们这沟里,谁不称赞,再说万一邻居要知道咱们家的大学生,连个祝寿唱礼都不会,咱们家不是让人看了笑话,而且我还听说过几天县上当官的人到我们沟里来,说要寻访咱们姜家长寿的秘诀,这可是攀上当官的好机会,万一那些当官的要姜浩说一段祝寿歌,他都不会,那不是更糟了……”
姜成坤的话,让老爷子脸变得有些难看,一人上前把他一拉,“成坤,你喝多了,还不快去睡觉,说的什么鬼话,咱们是本分人,攀那当官的做什么?”
姜成坤一甩手,摇摇晃晃,说道:“二哥,你别拉我,我没醉……嗝儿……我就说说怎么了?谁不知道咱们姜家祖传着一本养生书……要是拿来卖,没准能卖百十万,那当官的又不缺钱,咱们各家一起分,也能分不少……偏老爷子掌着这个家,我让姜浩唱个寿礼怎么了?我看他是不会唱吧!老爷子要偏心一辈子……”
姜成坤话越说越难听,姜老太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姜浩叹了口气,往前走一步,说道:“坤叔,我唱礼就是了。”
“哼,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那可是谁都会说的!”姜成坤醉醺醺地说了一句,抱着手等着看戏,其他人当着老爷子的面,也不好搭话,只得杵在原地,有希望姜浩能说出漂亮话来的,也有等着姜浩出洋相的。
姜浩走到龛前,取下三支红香点燃,在姜老太爷面前跪下,双手合十,红香横于胸前,深吸一口气,打量着姜老太爷,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几个字:额正方平,天门绵长,命宫粉红,长寿之相,三庭饱满,纹正眉长,多子多孙。
姜老太爷见姜浩点香跪地,不由正了正身体,眼里充满了神采。
姜浩眉头微皱,暗想祝寿唱礼,到底该说什么呢?正思索间,脑海不由浮出一段玄之又玄的文字,却是有关祈福的信息。
在一四代人的注视下,姜浩神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边做边唱礼:
红香一点地,一叩首,一点灯红祝阳寿,岁岁月月都增寿;
红香二点地,二叩首,二抹香尘祈高寿,时时刻刻添子丑;
红香三点地,三叩首,三根横香秉龛祖,儿儿孙孙福长源;
……
姜浩横香九点九叩首,充满真挚的祝寿语回荡在堂屋之间,众人安静一片,独姜老爷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低头凝望着姜浩。
此时又见姜浩添香于龛上神盒,取红纸绿纸白纸扎花三朵,戴在姜老太爷胸口,向老太爷作揖跪拜,唱道:
千寿今朝唱,散花今夜洒,红一朵,寿如花开长寿桃;绿一朵,岁如花开万年松;白一朵,命如花开寒梅怒!
做完这一切,姜浩将桌上长寿水一饮而尽,“祖公,重孙祝寿礼毕!”
“好,好!”姜老太爷中气十足,仿佛身体也变得硬朗起来,拉着姜浩的手,橘皮般的脸笑得很开心。
其他人见状,纷纷称赞姜浩祝寿唱礼唱得好,不愧是读过书的。姜成坤见姜浩居然没有出洋相,大家一个劲的夸姜浩,醉醺醺地走了,姜成尚怕他摔着,跑过去扶住他,走出屋外,低声问:“阿坤,咱们家有养生书,我怎么不知道,快告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