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澈用手指肚敲着桌子,陷入沉思。
绝尘谷?
“知道绝尘谷的所在吗?”
“不知道,我也曾找寻过,但——”风谦摇了摇头,一脸的懊恼,世上根本没人知道。
溟澈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月色,似乎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溟澈突然转过身,没有理会在一旁喝茶的某人,朝着门口走去。
“喂喂喂,你去哪啊。”
风谦见到溟澈急步离去的背影喊道。
嗷嗷嗷,有你这样待客之道的吗?风谦的小心肝有点受伤,呜呜,我要回家。
“进宫。”
深沉的声音自风中飘来,秋天,似乎多了点凉意。
溟澈交待了侍女好好照顾秦清,并将魁魅二人留下守卫,让人到马厩牵了一批快马,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皇宫,御书房。
殿内的气氛异常怪异,北溟皇睡眼朦脓的坐在椅子上,屋内柔和的珠光和龙诞香让他觉得舒适。
“风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溟少风随意地站在房内,听到父皇的问话,闭了闭眼,睁开眼时满是坚定。
“儿臣请求父皇废掉我的太子之位。”
北溟皇一听,愤怒的瞪着溟少风,恨不得将他丢出去,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又在胡说什么,太子之位岂能说废就废,你当这是儿戏吗?”
溟少风撇了撇嘴角,心想道,就知道会如此,看来只能用那个东西了,不然父皇的倔脾气一上来,他又要被轰出去了。
“父皇,这个东西你看一下。”
溟少风取出怀中之物,递给北溟皇。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有什么用途,但是东西上的龙腾图案却是属于皇室中标志,再加上上面的字,就可以证明那个人的身份。
北溟皇见到溟少风如此,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过那个东西一看,眼睛睁得老大,拇指肚轻轻摩莎那个“锦”字,抬头紧张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父皇,这是一个人给我的。”溟少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讲,那个人应该不愿让太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吧。
北溟皇见此,抚了抚额,若是他猜的不错,这块玉佩应该是当年锦王爷的随身玉佩,也就是他父皇的哥哥,对于这个皇伯父,他并没有印象,只知道这个人十几岁开始便不在皇宫里,但是他的父皇却有留下密诏,倘若有一天,有人拿着这玉佩前来,无论提到何种要求,都必须应与。
溟少风见到父皇抚额无奈的样子,知道他的态度已经软了下来,便继续说道。
“父皇,我要离开这里了。”
溟少风突然魅惑一笑,妖孽无比。
北溟皇心里一突,他知道他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从很小的时候,他便一直是洒脱的人,无拘无束,他是所有皇子中最有聪明的,但是却不喜欢皇宫,是的,他非常不喜欢呆在宫里,若不是因为他母妃的关系,也许他早已离去。
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便是谨妃,无奈她自从生完溟少风后,身子一直不好,在三年前便去世了。
如今三年已过,守孝已毕,向往逍遥日子的他又岂会被束缚在皇宫里。
原本他将太子之位传给他,一方面是为了平衡朝廷的势力,一方面是想将他留在皇宫。
可是如今看来——
北溟皇久久沉默。
溟少风见到北溟皇没有反应,他缓缓开口,语气虽然平和,但是却坚定有力:“父皇,你一直知道我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溟少风淡淡的说道:“从小我便经常和您说过,我喜欢逍遥自在的生活,可是您每次都是一笑而过,心喊了千万遍,也无法离开这个枷锁,母妃的身体让我愧疚,那时我只怪自己不能狠心的离开。”
“呵呵,父皇,你知道吗?为什么用了那么多珍贵的药材,母妃的身体还是会一直虚弱下去,母妃本是倔强的人,小时候她常抱着我,跟我说,若是日后,你遇到心爱的人,便要一生一世,刻骨铭心。”
“母妃爱着你,却不喜欢入宫,因为嫁给你后,便要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家族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她时常说道,无法兑现的承诺,便不要轻易的许下——”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北溟皇站起身来,愤怒的吼道,便瘫软在椅子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伤痛。
他从来都知道,谨儿的信念,只是自己从未在乎,他想,既然他们两相爱,那么他们便会永远在一起,当初,那记忆深刻的话语仍然犹记在耳,誓言一阵阵涌痛着心口。
心撕裂的痛楚,回忆与你的相遇。
“溟,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恩,会的。”
“只有我们俩人?”
“只有我们俩人。”
当日城隍庙的偶然相遇,彼此相爱,桃花下的许诺,环绕于耳。
你说这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们注定在一起,便发誓要一生一世。
那时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做的安排,
只想把你藏在心里。
却不知道诺言是那样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