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汉中、河东之敌,尽皆图谋关中,闯王李自成,还有西凉的秦军、氐人,也对关中这块丰腴之地觊觎有加,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花木兰见张华将自己关在书阁,不厌其烦地观看关中四周的地形图,知道张华遇到了麻烦。
关中四周的诸侯都不是善茬,而张华抢占最肥沃的土地,自然成为群狼的目标。
“啊!”
花木兰一声惊呼,一只大手搂住她的细腰,不备之下,花木兰坐到了张华的腿上,而面前是平铺在案台上的关中地形图,上面标记着各地的兵马部署,以及关中四周的敌人。
花木兰没有想到张华会搞偷袭,这下被张华抱着,观看关中地形图,花木兰俏脸发烫,不好,也不想挣扎。
张华坐怀不乱,视线还落在地形图上:“木兰,如果打群架,敌众我寡,你该如何抉择?”
花木兰想了想,回答道:“尽量将他们全部打败吧?”
“错了,在打群架时,应当抓住一个狠狠地往死里揍。只有揍怕一个,其他人发怵,就不敢轻易上来。”
张华纠正了花木兰的想法。
花木兰点头,张华说的倒不无道理,要是分散力量,指不定会打成什么样子。
但若是先击中力量,打败其中一个敌人,其他敌人害怕了,就会胆怯,也就不敢上来。
“那么公子想要先打谁?”
花木兰察觉张华已经有些蠢蠢欲动,脸颊更红,耳根子滚烫,坐立不安。
“你这样乱动,反而会让我把持不住。”
张华故意说道,这下花木兰娇躯紧绷,不敢动弹。
“啊!”
花木兰又是一声惊呼,她似乎碰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黄河对面的蒲州镇,一队大金国骑兵疾驰入镇,马背上的金兵因为过于焦急,从马背滚落,向镇子里面的守军告急。
“夏军、夏军在黄河建造浮桥,进犯河东!”
“怎么可能!我听说夏军派兵围住了陈仓,他们的主攻方向不是汉中?”
“千真万确,立即告知几位大人!”
“飞传晋州,夏军进犯河东,请调拐子马、铁浮屠前来击败来犯之敌!”
蒲州的金兵急忙向晋州请求援兵。
河东被女真人划分为蒲州、晋州两块区域,蒲州与关中接壤,而晋州才是女真人重兵所在。
蒲州通往晋州的官道,狼烟升起,让沿途村镇陷入恐慌。
在完颜宗望统一河东之后,河东已经有几个月时间没有战事,此次夏军进犯河东,让河东一下子陷入战火。
晋州城外的金兵营地,完颜宗望听说夏军在搭建浮桥,突然闪击河东,正在用膳的完颜宗望放下酒碗,酒水洒满了木桌。
金兀术、完颜娄室、完颜银术可等武将先后闯入完颜宗望的营帐。
他们获悉夏军突然转头进攻河东的消息,反应与完颜宗望一样,均是不敢置信。
本来完颜宗望、金兀术得知张华调遣十万兵马围困陈仓,认为张华将重心放在西边,但夏军突然向东进攻,让完颜宗望等人猝不及防。
秦桧乘着马车,在郭虾蟆的保护下,进入金兵的营地。
如果完颜宗望的大金国完蛋,那么秦桧没有女真人庇护,迟早会被岳雷等与秦桧有仇的人活捉。
最不希望大金国玩完的人,还是秦桧。
“张华围困陈仓,以陈仓牵制刘邦的兵力,然后集结剩余兵力,进犯河东。这是张华的阴谋。”
“此人还真是狡诈,以攻代守,如此一来,在我们的地盘打仗,关中受到的影响最小。”
“蒲州有五万守军,可以坚守一段时间。其余兵马随我南下,击败夏军。”
完颜宗望脸色阴沉。
他还没有主动进攻关中,张华就已经出兵河东,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
大金国势力是灭亡北宋的阵容,种家军、姚家军等北宋将门在这群女真武将面前,也要全军覆没。
然而,张华却主动攻打河东,似乎并不惧怕完颜宗望一行人。
“郦食其,你通知刘邦,让刘邦尽快出兵,从西边牵制夏军,我们与夏军在河东,决一死战。”
完颜宗望看向刘邦的说客。
郦食其是刘邦派来与完颜宗望联系的说客,完颜宗望想要刘邦牵制部分夏军。
郦食其皱眉:“从汉中出兵,进入关中,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此时出兵,战事拖延至寒冬,我们汉军将会陷入困境,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如果我们河东沦陷,刘邦一辈子也别想进取关中。”
完颜宗望一脸严肃。
张华闪击河东,大金国面临生死存亡关头,知道必须有刘邦吸引夏军的兵力,否则女真人未必可以守住河东。
“我知道了。”
郦食其立即写下书信,令人送回汉中。
只是汉中与河东相隔千里,等郦食其的书信到刘邦的手中,至少要半个月。
“我们迎击北府军!”
完颜宗望燃起斗志,率领完颜宗翰、完颜娄室、金兀术等女真武将自晋州南下蒲州。
五千铁浮屠全副铁甲,披坚持锐,排成一队队行列,在行军中,像是黑色的波涛,气势令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在铁浮屠前后,是大量的拐子马轻骑兵。
大金国以铁浮屠为重甲主力,拐子马为轻甲主力,铁浮屠与拐子马相互配合,无往而不利。
“张华,这次你如何抵挡我的五千铁浮屠?”
金兀术没有忘记张华给他带来的耻辱。
金兀术算是张华到现在为止,始终与他为敌的对手,而且铁浮屠是一个恐怖的威胁。
“终于要与夏军交手了。”
完颜娄室倒是想要与张华较量一番。
此次夏军大举进攻河东,让初来乍到的完颜娄室跃跃欲试。
黄河渡口,北府军利用战船,搭设浮桥,趁着金兵主力没有到来,刘牢之与岳雷带着三千北府军快速渡河。
在北府军刚刚渡河之后,巡视黄河的蒲州金兵果然前来阻止北府军主力渡河。
“小子,你怕吗?”
刘牢之握着一把战矛,与岳雷并肩而立,岳雷使用的是一把钢枪,两人被谢玄任命为先锋武将,使命是在黄河对面击退女真骑兵,立足河东。
岳雷初次上阵,与刺杀秦桧不同,战场更加残酷,敌人是杀不完的。
“我乃是岳家军主将岳飞之子,岂会怕了女真人?”
岳雷还记得岳飞的教诲,无论如何,也要灭掉女真金国。
“虽然我不知道岳家军,但你若是在此战斩首一百,我就认可你担任我的军司马。”
刘牢之面对漫山遍野到来的女真骑兵,对岳雷这般说道。
岳雷攥紧手中的钢枪:“好!”
上万金兵杀来,要将渡河的三千北府先锋驱赶到黄河里喂鱼。
女真骑兵的箭雨像是蝗虫一样扑来,北府军士卒凭借强悍的身躯,举起巨盾,挡住女真骑兵的弓箭。
几轮箭雨过后,北府军的盾牌已经变为刺猬。
后方,北府军还在通过浮桥渡河。
蒲州的女真骑兵开始着急起来,要是让北府军全部渡河,那么蒲州危险。
“给我冲垮他们!”
几个女真武将眼红,率领上万女真骑兵,冲击三千北府军!
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像是闷雷,回荡在黄河边缘,风呼马啸!
面对黑压压的女真骑兵,任何步卒只要胆怯,那么必败无疑。
刘牢之、岳雷率领三千北府军,背水一战,正面硬撼上万女真骑兵!
“放箭!”
刘牢之的战矛一举,直指前方,后排的北府军弯弓齐射,像是无情的射箭机器,一道道流光在半空中编织出寒冽的罗网!
罗网落下,一片女真骑兵中箭身亡,从马背滚落,被后方冲锋时躲闪不及的战马践踏成肉泥!
北府军连续射箭,原本密集的女真骑兵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稀疏了几分。
但女真骑兵的陷阵意志顽强,没有因为承受北府军两三轮箭雨就因此崩溃,而是继续冲上来!
岳雷与刘牢之站在北府军最前一排,负责稳固北府军的防线。
万千战马同时发起冲锋时产生的气势相当恐怖,犹如山洪爆发,任何步兵在这种恐怖的威压面前,都会不免紧张。
精锐兵种与低阶兵种,名将与普通将领的区别,面对骑兵冲击时就显现出来了。
如果是黄巾军,此时已经溃散,落荒而逃。
而北府军面对人数比自己还多的骑兵冲击,却纹丝不动,稍微收缩却月阵,迎击上万女真骑兵!
“来了!”
岳雷眼神迸发无尽战意,在女真骑兵靠近之后,几十斤的钢枪横扫,击开女真骑兵刺来的长枪,然后钢枪的枪刃扎穿女真骑兵的甲胄,奋力向上一挑,将女真骑兵挑飞数米高!
岳雷刚刚击杀一个女真骑兵,第二排的女真骑兵长枪已经刺来!
“喝!”
岳雷暴喝,声波震荡,无形的声波向前方扩散,正面迎击岳雷的女真骑兵耳朵一鸣,头脑嗡然作响,竟然险些晕过去。
女真骑兵稍一迟疑,岳雷的钢枪又再刺来,将第二个女真骑兵挑飞!
“挑飞敌人,消耗的力气太多了。”
刘牢之在陇山与秦国的武将蒙骜、蒙武交战,征战沙场的经验明显强于岳雷,没有和岳雷一样大吼大叫,也没有和岳雷一样奋力挑飞敌骑。
刘牢之只是简单地荡开对方的兵器,然后一矛刺死对方。
刘牢之的动作干脆利落,两三招杀死一个女真骑兵,没有多余的动作消耗额外的体力。
刘牢之的经验毕竟比之前没有上过战场的岳雷丰富,知道保存体力,才能战得更久。
而且刘牢之用最小的幅度杀死敌兵。
别看岳雷架势吓人,但大吼大叫也会消耗体力。
岳雷从刘牢之这里学到经验,也学着刘牢之,只用最简单的招式杀死女真骑兵,只有遇到女真武将,岳雷才全力出手。
三千北府军的“破虏”天赋发动,在迎战女真骑兵时,北府军全身血气缭绕,怒意爆发,战意高昂!
北府军全部属性提升三成!
面对上万女真骑兵冲击,三千北府军却岿然不动!
一排排女真骑兵倒在北府军的枪林前方,横尸遍野。
刘牢之、岳雷站在前方,怒斩上百女真骑兵,他们面前是一堆战马的尸体。
“给我死!”
刘牢之在女真武将惊恐的眼神中,猛然狂暴,不到十个回合,荡开女真武将的铁骨朵,战矛贯穿女真武将的甲胄,一直从女真武将身后穿出!
“撤!”
上万女真骑兵阵亡将近四千人,给北府军造成的损失却不过数百,惊慌失措地向后败退,不敢继续冲击北府军。
要是继续打下去,他们哪怕是全军覆没,也无法驱逐三千北府军。
“呼……”
岳雷在漫山遍野的女真骑兵犹如潮水一样退下去之后,气喘如牛,双眼赤红。
他第一次连续杀这么多人。
怪不得刘牢之叮嘱他要保存体力。
战场上的敌军无穷无尽,以武将个人的能力,难以杀尽敌军,只能尽量保存体力,尽可能斩杀更多敌人。
“斩首一百零八级。”
岳雷清点自己斩杀的女真骑兵的数量,自豪地向刘牢之上报。
“很好,今后你就是我刘牢之的军司马,我们二人,壮大北府军的威望。”
刘牢之用力拍了拍岳雷的肩膀,险些将岳雷掀翻在地。
刘牢之的武勇,还在岳雷之上,因此岳雷也对刘牢之服气,毕竟刘牢之是北府军第一猛将,而且还有带兵能力。
……
长安城,柳如是备好了午膳,送入书阁,当花木兰来开门时,柳如是发现花木兰脸色潮红,而且指尖还在不经意间整理凌乱的衣裳,眼神闪躲,不敢正视柳如是。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
柳如是发现花木兰、张华之前都在书阁内,不免浮想翩翩,脸颊也不禁发烫。
“末将去调动巾帼军,然后发兵河东。”
花木兰像是逃一般地离开书阁。
“公子,这是午膳。”
柳如是放下膳盒,她可以确定,花木兰在书阁内与张华发生了些什么,因为张华的脸色也不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