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挺恨叔父的,若不是叔父,母亲又怎会走上这条路,而他,又如何会过这样的日子。
想到这,他在心里沉沉的叹了一息,满目无奈。
白芷无心揣摩他眼里的无奈是什么,只一心想要立时见到那本书,便问:“你叔父在哪里?难带我去见他吗?”
韦轩道:“叔父也在这山里住,只是很少回来,经常出门游历四方。这些年,我们见面也少了。”
就在这山里?
白芷突然又想到一事,疑道:“既然你叔父有关于噬心蛊的书,你母亲为何见到噬心蛊这般激动?还说是这辈子第一回 见。”
韦轩道:“确实是她这辈子第一回 见,叔父的那本书,是祖上传下来的秘籍,传儿不传女,按说,我母亲是没有资格看,更没有资格学习这韦家的养蛊术。”
他顿了顿,眼眸微垂,“我七岁那年,父亲为了救叔父而丧命,叔父感激父亲,便将这养蛊术传给了母亲,只是母亲学得晚,天资又差,许多上等的蛊术她没学过,也学不会,只会些粗浅的。”
“那这噬心蛊,是上等蛊?”
韦轩点头:“是,养这噬心蛊并不简单,我叔父试了很多年,一直没成功,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外族人,便跟他出去四处游历,很少回这里,竟没想到,他养成了。”
白芷将京都里的事与韦轩说了一遍,韦轩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随即摇头,不断的摇头:“这不可能,我叔父不会做这样的事,他虽养蛊,小有成就,便却从未用蛊害过人,从未!”
张太医毕竟年轻些,听了这些,血气也上来了:“你也说了,噬心蛊这种蛊术,是你们韦家的秘传之术,若不是他,那又是谁?”
韦轩有些恼,可又不知要如何反驳,这位太医说的也不错,这噬心蛊术,确实是韦家秘传。
不过,已经几百年没有人养出此蛊。
现在竟然养出来了,不但养出来,还如此巨量,这实在匪夷所思。
养一只蛊需要耗费的心神都是巨大的,何况是那么多,这怎么可能?
想想自己的母亲,不到四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五十的老妇,任人见了,都称她一声老夫人,其实,她也只是被人称做夫人或大嫂的年纪。
韦轩道:“我带你们去,但你们要答应我,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绝不能妄下定论。我叔父,绝不是恶人。”
白芷立时点头:“这个自然,莫说是我们,就算是衙门拿人,也当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凭什么给人定罪?”
韦轩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内室,过了一会出来,他换了一件颜色深些的长衫,头巾也换了,与衣裳同色。
长衫上没有补丁,应是他平日穿来出门见客的。
这时小炉上的铁壶已经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白气不断的往外冒着。
韦轩将铁壶取下,又灭了炉火,这才带着三人出门。
韦轩和母亲住在半山腰,叔父却住在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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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饭哈,吃完饭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