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说些什么

感情这东西是如何产生的,很难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不要说一般的凡人,就是女娲娘娘也无法知晓,对女娲娘娘来说,感情这东西是要比道还难以控制的,难以控制的东西,自然会产生很大的能力,感情也是如此。

世间很多罪恶,都是因为感情而起,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生灵都有感情,有人隐藏的很深,有人却很容易就表现出来,感情的形式有很多种方式,所谓的七情六欲并不是只有这样多,这是一个泛指,并没有特殊的含义。

最简单的感情可以分成两种,其一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或者一件东西,是隐藏不住的,喜欢往往和占有欲放在一起,一个由最美好的东西,引出的最不好的结果,这不能说是一件坏事,绝对不是好事。

和喜欢相对的就是讨厌,讨厌也是装不出来的,讨厌和毁坏也是有一定的关系,因此作出很多决定,都是不明智的,所有由感情作出的选择,一般来说和理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严浩然是修道者,也逃不出这样的定律,对姜文中严浩然是欣赏的,从的话中就能听出一些端倪,严浩然也没有隐藏,他说姜文中这样的人是值得被尊重的,当一个人能为了一件事情而舍弃自己的生命的时候。

不管这件事情是好是坏,这个人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特别是做的这件事情只和自己有关系的时候,姜文中就是这样,为了香儿姜文中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的话姜文中并没有说出来,从他的表现中都能看出来。

姜文中到底有没有对不起香儿,具体的事情要具体的分析,最终的结果未必就是这样,姜文中是很了不起的,这也是严浩然肯帮助他的原因,严浩然说这些话的时候,呙锦问严浩然是不是有些太极端。

坏人通常也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而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人是不是也值得被尊重的,严浩然立刻就说这是不一样的,不管坏人做什么,隐藏的多好,本质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就不会为了别人,是不值得被尊重的。

呙锦说这样的事情应该很难分辨吧,毕竟生灵都是善于伪装的,严浩然摇摇头说不会,这样的事情,只要看一眼也就明白了,怎么可能会混淆的,呙锦看着严浩然,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出来。

严浩然这样说是出自真心的,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未免有些可笑,要是非要说出什么地方可笑的话,还真的不清楚,呙锦问严浩然之后怎么样,她们来之前是什么样那段时间。

严浩然看着呙锦,问她想知道的是村长怎么样,还是姜文中怎么样,又或者是王海怎么样,呙锦问有什么区别吗,严浩然迟疑了一下说区别还是有的,并不是很大,不过就是先说谁的问题。

呙锦微微一下说她觉得严浩然应该对村长的事情最感兴趣,严浩然笑了一下说确实是这样,村长这个人很奇怪,按照村长自己的意思,他已经放弃了修行了,理由也很简单,听起来也非常的合理,严浩然也觉得就是这样。

在此之间严浩然并没有感应到村长的灵力,对的她们来说这都是好事,当时严浩然还没有觉得村长会怎么样,对村长修行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意见,莫问村是非常奇怪的,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接受的。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村长真的有什么,也很容易就能解决了,至少不会比王海更难对付,事实却并不是这样,村长说过他已经放弃修行了,每隔几天见到村长的时候,严浩然总是能感觉到村长修为的提升。

严浩然还因此问村长是怎么回事,修行就修行,怎么还要瞒着他,那时严浩然所关心的是姜文中的情况,他不知道姜文中说的那种方法是什么方法,这样的方法是不是有效果的,这也是严浩然这样直接就和村长说的原因。

村长不明白严浩然的话,问这是什么意思,严浩然说他已经告诉过村长,那种修行方式是没有好处的,村长要是一直进行下去的话,不会有好结果的,这都是为了村长好,严浩然告诉呙锦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说过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村长要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会有什么危害不好说,但这算是村长的一个爱好,在莫问这里,最多的就是时间,而村民能做的事情有是很有限的,能有一件能做的事情,也是很不容易的,这些都是后话,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村长很是疑惑,说他根本就不明白严浩然说的是什么,他早就不修行了,这没有好说谎的,村长语气很坚定,严浩然也确定了村长确实是没有说谎,以这样的方式说谎,是非常愚蠢的,严浩然自习打量了一下村长,他身上的灵力确实是有所提升。

严浩然问村长怎么回事,能不能感觉到灵力的增加,村长摇摇头,问严浩然这样就是灵力的提升吗,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严浩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村长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从修行的那天起就是这样的。

严浩然问村长怎么回事,村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致意思从他修行之后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奇怪,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严浩然问村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修道的人是不知道修为在提升,这是可能的吗?

村长就不做其他的事情吗,就没有觉得自己的力量也大了吗?村长摇摇头,说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修行之后还没有试验过,没有一个参考物,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修为有没有成长,严浩然问村长修行的目的是什么,村长说是为了破除封印。

严浩然笑了起来,问村长如果不知道自己的修为高低,又怎么能破除封印呢,什么时候做合适呢,村长笑了起来说这是很简单的,每隔几天他都要去封印那里试一试,要是能成功的话,也就是有效果的,要是不成功的话,也就是没有效果。

村长语气暗淡起来,说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试了很多次,始终都没成功,以后也不会成功了,严浩然直盯盯的看着村长,那一刻他心里是很模糊的,根本就不知道村长说的是实话,还是瞎话。

从村长的表现中能看出来,他说的是真的,没有谁会说这样的瞎话,完全没有任何必要,也不会带来任何好处,更重要的村长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这不是说瞎话能做到的,村长说的都是他认为的,除非村长能骗他自己。

如果不是说瞎话,事情也是说不过去的,村长是一个修道者,也算是有了些灵力,有了灵力应该知道灵力的存在,也就能分辨出灵力的高低,这是最基本的,别人的或许还不能完全做到,自己的是一定可以的。

村长并不是这样,他分辨不出来,这一点还有理由可以解释的话,村长不再修行,灵力却在提升,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就不是不知道的事情了,也是从这时开始,严浩然更加坚定有人在偷偷的给村长输入灵力。

这人是谁,严浩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严浩然也说不出来原因,在严浩然看来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也都是对他自己是有好处的,村长并没有表现出来,莫问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处。

妖怪最在意的应该自己的修为,也就是说为了能更好的做坏事,他们总是要不断的提升修为,还是那种最简单的,从凡人哪里得到,方法无疑是非常残忍的,严浩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表现出来。

说的更直白一些,没有任何人做了对莫问不利的事情,至少严浩然是没有感应出来的,这个假设要是成立的话,对村长下手的那人就真的没有理由了,严浩然说的是一个问题,严浩然说过之后看着呙锦。

呙锦也在想,想不明白,第一次听到严浩然这样说的时候,呙锦下意识的就觉得小芜做的,莫问背后真的有的一个看不到的人,小芜是最符合条件的,小芜并没有说这件事情,小芜的出现,就证明和她有关的所有事情都已经暴露,也就没有必要在隐藏。

师父曾给我们讲过,宇宙之中有无数个世界,世界之上又无数个众生,单单我们这个世界就有说不尽的以各种各样形态存在的生灵,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和喜好,虽然和人类不同。

他们仍然是三千大千世界中一种,在佛眼中他们都是平等的,仍然是我们要普度的对象。这其中就包裹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由于他们身心没有得到解放所有他们误入了歧途,其实他们和人类是一样的,只是无尽苦海中的一粟,只是他们行进的太远,所以光从这一点来说,他们更值得我们度化,更应该让他们懂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女子在门口停住,呆呆着看着我,她似乎很迷茫,我再次做出请的姿势,她依然呆呆的面对我,却始终都没有挪动一步,脸从散乱的头发里漏出来,苍白的像雪一样,眼睛黑洞洞的,时而放出一种绿幽幽的光来。

佛门是个清净的地方,所以在寺里完全没有机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师父说佛门是向着众生打开的,不是我们不让它们进来,只是他们不敢来。

我想起十四五岁的时候在后山看到的一只狼,那时我们之间的距离跟此刻一样,那只狼也像她一样警惕的看着我,眼中露出两束凶光,看的出来那是由于害怕才显露出的眼神,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静静的看着他,在我和它眼睛触碰的那一刹那,它的眼神明显柔软下来,耸立的毛也都顺了下去,我慢慢的双手 合十:阿弥陀佛。

那狼不知察觉到什么,毛再次的直立起来,跳动的嘴边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低声的呜呜着,整个身体做出进攻的姿势,我笑了笑,向它行了个礼。那狼疑惑的看着我,慢慢的恢复平常的状态,朝天高嚎了一声,那声音很洪亮,在山里回荡了很长时间,它看了我一眼,转身快速消失在树林里。

那种眼神和先前的完全不一样,只是这两种眼神我似乎都曾见到过。我向前走了一步,那女子便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我忙停下来,后退到火堆旁坐下,之前的两杯茶已经已经凉了,我把它们倒掉,又重新满了两杯,再一次对那女子做出请的手势。

这种仇恨随着时间竟然一天天淡化了,这让她很害怕,也开始在心里痛恨起自己来。为了不使这种仇恨忘却,她每天都会提醒自己。她渐渐的发现自己被一种烦恼所困扰着,那就是同乡们对于自己丈夫“奸贼”身份的理论。

在他丈夫还活着的时候,所有的乡亲都敬重他,感谢他为大家所做的一切。这种敬重在他丈夫被陷害的时候发生了改变,大家在偷偷的议论起他的丈夫来,说他原来是奸贼,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还好被发现了。

这让她很不了解,他丈夫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的乡亲应该很清楚,难道自己丈夫做的那么多事还抵不上一张纸吗。在她丈夫下葬的那天所有的乡亲都来送行,他们每个人都很悲伤,那是真的悲伤,不是能装出来的。她很欣慰先前的的疑惑也烟消云散了。

她以为这样的议论不会在发生,可是她错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每个人都在谈论他丈夫的事情,那种怀疑,不屑在他们谈论时表露无疑,就好像每个人都亲眼见过丈夫做了坏事一样。这让她的心再一次的痛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丈夫不值。

让她奇怪的是大家仍旧在她丈夫的忌日去扫墓,仍旧在她母子困难的时候帮助她们,眼中仍旧流露出十足的悲伤和痛惜。她彻底的糊涂了,大家这是怎么了,到底哪一种才是真的。

这种议论每年都会发生一段时间,甚至竟有人旁敲侧击的当面问她丈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受不了这样的议论,受不了别人对丈夫的侮辱,可是她又时常被大家的帮助感动着,她的脑子在这样激烈的矛盾下冲击着,她总是做噩梦,梦到大家跟着自已一起给丈夫扫墓,又突然把丈夫的坟扒开。

所有的脸都在嘲笑的对着她,眼神中溢满了柔情,她无数次被这样的梦境惊醒,几近疯癫状态。这种矛盾在她儿子结婚一年后的一个晚上完全爆发,儿子竟然问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被杀,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是“奸臣”。为什么众乡亲总是有意无意的问起父亲的事。

她在那一瞬间绝望了,心里完全没有了感觉,她从来没有想过奸臣的字眼会从儿子的嘴里说出,那缠绕在她脑海里的疑惑,烦恼,和还没有完全忘却的仇恨一下子膨胀到了极点,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凉,意识在慢慢消失,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刹那,她又看到了自己梦中的那种眼神,她想挣脱却完全的使不出力气。

她曾不止一次想过自己死后,一定会变成厉鬼去找那些陷害她丈夫的人,可是她却情不自禁的飘回家。大家都在她的灵堂哀悼,每个人都是满脸的哀伤,儿子哭的几乎昏厥。她的迷茫再一次达到极点:眼前的这些人是使她致死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给了她很多帮助的人,可是他们到底是谁。

她飘进了每个人的心理,每个人的心都是赤红色,他们是好人,十足的好人,可是每个人的心上都有一块空洞的地方,那里流动着时刻变化着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突然明白了眼前的这群生物是人,十足的好人,那么人是什么呢?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满脸的迷茫,我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努力的去想她所说的问题,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脑中完全没有那样的影子,只是心里不停重复一个声音:人是···人是··。

那女子愣了一下继续说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便漫无目的的向远处走去,她不知道要哪里去,只是本能的避开所有的人,后来她就来到了这个庙里,过起了孤魂野鬼的生活,虽然这样的日子无所适从,可是她的心里却安静了很多,每天看着动物们的喜怒哀乐,就生出了一种不再为人的冲动。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其实我已经不是人了”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奈和一丝丝的欣喜。本来她是有机会投胎的,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想清楚,便只好在这深山老林里安身了,只是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人类。

天快亮的时候她请我为她做了法式,我问她想清楚了,她依然很无助的看着我,摇摇头。有很多东西是不能那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她已经做了百十年的野鬼,她的骨子里仍旧存着做人时的东西,根深蒂固。

我们控制不了事情的结果,因为这其中有很多的变故,而变故中最大莫过于我们自己。佛说,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灵,他们懂得很多,这让他们在人的范畴内游刃有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时刻执着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这种执着又时刻在变化着,所以他们很迷茫,他们总是以“人”的角度去审视“人”的东西,而由于执着时刻的变化,结论也在时刻变化,他们由“他们”而衍生出的迷惑就无穷无尽了。

在做法式之前,那女子跪在我面前祈祷:如果还有来世,我愿一世为木鱼,一世为佛珠。一世为香炉,收无尽苦痛,只求常伴青灯。在寺里的日子里每天都会有很多的香客来祈祷,他们虔诚的对着佛像,心里默求着自己的愿望。

无非是脱离疾病,得到富贵之言,他们不明白因果报应,有什么样的人生多半是自己决定,他们迷茫,他们祈求佛祖的保佑,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佛说三道,以恶鬼,畜生为无量苦楚,难道人就好很多吗?真的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受这许多的苦。

那女子说出祈祷的时候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欣慰,从一开始我总能隐隐的感觉她仍然是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生出如此烦恼。此刻我依然觉得她是一个人,只是再也没有评论的冲动。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中不很普通的一个,我想看看我的心,看看心里的空洞有多大。

法式快完成的时候女子说她曾有一瞬间想起来要害我。第一次讲后问我什么感受,我说第二个人真傻,岂不是给了第一个人笑他八九年的理由,师父没有说话。第二次师父还是讲了这个故事,并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想了一下说:“第一个人真可怜,什么都不知道。”

师父依然没有说什么,等到第三次师父再给我讲这个故事并问我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师父道了声佛号:浮游不论春秋,无知者,盲人不知大象,半解也,佛祖不必福祸,通晓也,天下最大的憾事不过以自己错误去怀疑正确。因果报应谁人不知道,谁人能知道。

集市中间有一座很小的庙宇,看的出这里的香火还是很旺的我便进去化斋饭。庙里只有一个老和尚,我向老和尚行礼,老和尚忙向我回礼,我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老和尚便拿出了自己的剩饭给我,出家人从来不会在意饭菜的好坏,虽然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但既然佛祖说了,我们就要照做。那老和尚赐过饭之后,便匆匆又回到了香案后面,替香客们解签。

我不知道和尚还有这样的工作,忍不住看了起来。不久我就发现无论香客抽到了什么签,和尚只说四句话:恶业已做后悔晚矣,庆有生命乐在今宵,善因善果善果善因,灾难到之前的每一天都是命运的恩赐。我觉得很有意思,便仔细的看了一下,每个香客听到这段话时总会若有所思的发一下呆,对着和尚恭恭敬敬的鞠一下躬,默默的走开。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走到和尚身边问为何会是这样。和尚呵呵的笑了一下说:我只是告诉他们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他们能做的只是不要把烦恼放在享受的空档上。

我的心里猛然的一震,一个念头瞬间在我脑中闪过又快速的消失,我觉得我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可是我想到了什么呢?在我回过神后,大堂里就只剩下我和一尊佛像了,他依然慈眉善目的坐在莲花宝座上,享受着人们的供奉,以一种绝对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着众生。

他心里想什么我们不知道,因为我们不是他,我们心里想什么他应该知道,因为他是佛,既然如此为什么我的心里会如此的迷惑。中午的时候我离开了寺庙,没有告诉老和尚,对于出家人来说处处都是家,人人都是菩萨,我要继续我的修行,了悟我的人生。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走过了很多的地方,见识到了本应一样的众生,我的心依然无休无止的烦躁。我不知道我当初放弃山林的选择是不是对的,我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心正经历一种异样的变化:渐渐的趋向于我心中原本有却很少显现的东西。

这应该就是师父口中的魔,只是他的感觉并不想师父所说的那样可怕,相反我还隐隐觉得非常的舒服。佛经有云魔王总会以各种手段扰乱自己的心智,如果你的定力不够,就很容易最入魔道。我从来没有坠入过魔道,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曾问过师父为什么魔道那么容易进,师父说我们的见识总是不全的,这样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最终正确的,而魔教给我们的东西是在我们见识之内最好的,就像南辕北辙,一旦进入魔道,离最正确的将会越来越远。

我们本身的能力有限,为什么要用有限的能力去适应自己达不到的境界呢?难道小杯盛自己能盛的水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去盛大杯里的水呢。我见到的所有的人他们都有很多面,就像家里摆着佛像却要去做坏事一样,于是便又多生出一种疑惑:到底是众生误会了佛祖,还是佛祖误导了众生呢?

在我云游的第六个月,我的心混乱的一沓糊涂,这些天里我见到了所有我没有理解和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原有的思想正被我所见到一切慢慢的改变着。我是一个和尚,我要用和尚的准则去要求自己。我现在是在红尘中,要明白红尘之事自有红尘的解决之道。

我时常这样告诫自己,也努力做到这样,可是我的心依然乱到不能自主,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是什么原因:我以和尚之心去看待俗世,又用俗事去对照佛心。我是一个人,一个单单有和尚身份的俗人,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在很小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一定能像佛祖一样大彻大悟,现在却越来越觉得自己错了,我没有能力用凡人的心去了解佛事。

我是在回寺的路上见到须度师兄的,他已经是个富足的商人,正在一家酒楼里招呼客人,师兄的样子苍老很多,神态,眼神却没有什么改变,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师兄刚离开寺的时候,我曾想过很多次于他再次见面时的情景,在我的想象中,自己一定会激动的大哭大叫。等到真的见到了心里却平静的像层冰。

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师兄,对不起他对我的好,可是心里却又实在挤不出一丝的激动或者惊喜,没出来之前我还把这种感觉当做是放下,此刻才明白多半是不在乎,我没有接受所有感情的能力,便开始漠视感情,没有种子何来的生根发芽。

我甚至在一瞬间产生转身离去的想法,只是觉得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心中不忍,便上去打招呼。由此再次证明我依然是个凡人。师兄看到我似乎吃了一惊,只一下便笑嘻嘻的上来拉我的手,这是一种久违的亲近,我的心中突然恢复了少有的平静,暖暖的。

师兄还没来得及和我说话就被人叫去了,便把我安置在一张桌子旁边,吩咐小二给我上了一杯上好的茶。师兄的茶水要比我带出来的香很多,老远鼻子里就满是它的味道,就像师兄曾经做的菜一样,只是我的鼻子突然变的不争气起来,竟衍生出一种厌恶,这种厌恶从鼻子里开始慢慢流进了心里,继而散布在全身,把我的胃撑的满满的。

师兄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洋溢出一种会心的微笑。茶馆的生意很好,来往的个人一刻也没有间断过,他们或许达官贵人,或许是文人雅士,只要是进的茶馆来的,除了楼上楼下的区别外,几乎每个人都会用同样的声调叫道“老板来壶上好的茶”之后径直走到自己看到的位子上,静静的等待,在小二把茶端上来的那一刻,满脸都是不知所以的笑。

师父说过茶像禅一样是种很深奥的东西,它本身不同,对各类参悟它的人不同,个人参悟出来的自然也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禅多半留给不懂的人,茶多半留给不需要的人。师兄的茶馆溢满了茶香,茶香又冲淡了俗世的味道。

于是着俗世就变的不伦不类了,那一张张面孔就变的更加陌生了,像极了迷路在极乐世界中的夜叉,满眼的欢喜,满心的不知所措。我始终没有喝师兄给我上的茶,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觉得我的心在排斥它,而我在顺从我的心。

我再一次觉得自己是不能成为佛祖的,佛祖的心是空的,所以能装的下一切,我的心事满的,所以容不了一点。等到师兄忙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师兄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算账,让我疑惑的是师兄似乎没有赚到很多钱,但是看得出师兄是真高兴。

我走上前去问道怎么赚这么少,师兄笑笑说:不少,不少。我是在不明白这不少是什么意思。城镇里的夜晚也有不一样的美丽:满街的灯光与星星相对应,沸腾的人群总是能制造莫大的欢笑,在某个角落里直冲云霄。琵琶曲伴随着美妙的个人悄悄的渗透到整个夜晚,再钻进耳朵了,渗到心里。这是红尘的快乐,快乐的不知所以,快乐的真真切切。

师兄把我领进茶馆后面的一个院子了,我看不清院子里都有什么,只是闻到一种淡淡的清香,这种清香让我一下子激动不已,放佛一瞬间回到寺里,又一下子出现在大殿后面的草地上,那是我在寺里的一片净土,也储存着我最珍贵的回忆。

除了清香我还能闻到一种淡淡的茶香,很轻很淡,若有若无。这是师父给我的茶,它远没有茶馆里的茶香,我却忍不住想请师兄给我栖一杯。师兄把我领到一个小屋前停下,屋子是用茅草盖成的,与旁边的红砖绿瓦显得颇有差距。可当看到它的那一刻,我又实实在在的激动了一下,我再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凡人,一个最普通的凡人。

师兄打开房门让我进去,屋内点着一支蜡烛,正堂是一尊佛像,佛像前面是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两只茶杯,茶几的两边各有一把椅子,椅子的正下面放着两个蒲团。

师兄走到蒲团边跪下,对着佛像摆了一拜,站起后示意我去行礼。佛像之于我就像愚人止于智者,我永远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等我行完礼后,师兄已经满上了两杯茶,依然是那样的清新,依然是那样的香甜。

我和师兄坐在椅子上同时举起茶杯,相对一笑,慢慢品尝,佛祖在身后静静的笑着。师兄问我师父近来还好,众位师叔伯怎么样。我都一一答了,等到问道我为何出来时便不知该怎样回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来,也忘了师父交代的原因。

现在我甚至开始疑惑自己该不该出来,我觉得自己能承受的与自己先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当和尚,曾在很多个不经意间冒出不回寺里的想法。我的心正在渐渐的进入魔道,更可怕的是我正慢慢喜欢上这种感觉。

师兄给我讲了他离开寺之后的很多事情,那是一段丰富的经历,也是一,却还是无法避免一种夹杂在两者之中的悲伤,这是一个考验,一个我们给自己的考验。

师兄给我沏上一壶茶,满满的倒了一大杯,茶香逐渐散布满屋,这是心的味道,熟悉的清香。师兄问滋味如何,我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兄也笑了笑说还好有茶这种东西,要不他就不知道该怎样生活在这个尘世中,茶有好多种,茶香也有好多种,每一种都是独特的味道,茶没有罪,只是心上了枷锁。

我痴痴的看着师兄,努力让念想回到脑海里,无奈念想一生随即消散在无尽的空白中,空白继续。师兄没有给我说他离开寺的原因,我也没有问。

师兄说他很多时候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以前是,现在也是,他也在一直寻找,他不知道自己找的方向对不对,就像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当和尚一样。

无论如何,他会用有限的生命去努力找到真我。师兄比我更适合当和尚,我有真我,虽然只是自己眼中的真我,很多时候我都不敢承认,没有什么人是不用面对问题就可以知道答案的,我们不行,佛祖也不行,可是我们始终是我们,佛祖始终是佛祖。

我和师兄整整说了一夜的话,我的心恢复了意识,又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我想起了师父讲过的茶杯的故事:茶杯只有是空的,才可以盛茶。我明白师父所讲的道理,可是我不明白茶杯里到底应该有什么样的茶才是最好的呢?也许只有空着的茶杯才能杜绝一切烦恼,简单的总是衍生出最真的。

众位师兄弟在师叔伯们的带领下对我夹道欢迎,这种场景我在半年内见到了很多,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心里的念头渐渐的沉积下来。师叔伯们满脸的高兴,就像见到了佛祖下凡一样,众位师兄弟也很高兴,只是眼神中还露出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我想起了大殿里的佛像,突然觉得原来他们才是最好的。他们欢迎我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我能回来,二是师父给出了预言:我将会是寺里的主持。我已经半年没有见到师父,半年的时间里他苍老了很多,只是眼神还是那样清澈,还是那样存在不一样的东西,只是此次的不一样与以前的完全不相同。师叔伯们问了我一些话之后便去准备明天的主持交接仪式。

主持交接时意外的来的很多的人,他们都是为了见一下师父所预言的接班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本来就是我,在师父的预言下,我就突然变得金贵起来,这时一件很深奥的问题,我知道自己将很长时间都不会明白。

寺里的清晨像以前的一样:早课的钟声敲过之后,一群小鸟从密林中起飞,一起歌唱,一起嬉戏,太阳努力的跳出云层,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突然一下子蹦了出来,阳光便投射到大地,新的一天正是开始。

今天我没有去做早课,而是在寺里寺外转了许多圈,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所熟悉的一草一木在那一刻看来却完全模糊了,起先只是忘记一点点,慢慢的便要回忆起很多,最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眼前的这座古刹就这样从我的脑海中消失,与我朝夕相处的寺院,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在后殿的草地上停下,对着那个塔发呆。

我说过这个草地在我的记忆中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它承载了我的前二十年中最重要的东西。那一刻心里生出许多的不舍,我看着它闭目回忆,同样的青草的问道,同样的心中宁静,但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第十四章 活着和死了第五十章 动手第三十八章 月色很美第七十六章 一个故事第一百二十三章 机缘第二十七章 第一场.再次开始第一百四十章 突变第十九章 小七收服钱蓉第六十一章 一触即发第一百三十五章 终将被困与此第十五章 弄巧成拙第四十五章 红光与女娲到来第五十五章 实力悬殊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遇不可说第二十七章 应该去转转第一百二十章 新的形式第五十八章 湘湖第一章 昆仑山茅草屋第三十二章 兵分两路第十七章 不正常第八十八章 准备开始第二十五章 老夫人第五十章 动手第五十二章 千丝万缕,剪不断第三十五章 数字四第一百四十章 相互之间第九章 从前的一些事第四十二章 就只是过客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道使然第四十七章 客人第二十一章 更进一步第三十六章 有人来了第五十六章 之前的安静第五章 婚礼成第一百一十二章 形势所迫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正的第一百三十章 妖物返回第五十九章 黑雾消失第四十九章 吃饭第四章 不同的举动第八十六章 戏耍开始梦境第三十四章 第一场.蛇精出手第一百七十九章 蛇精出击第九十八章 面对面第十七章 怀疑第二十八章 石井吞人第四十三章 死亡与开始矛盾,合理第九十八章 聚集第六十七章 来自村民的危机第六十六章 深夜交谈第四十八章 第二场.规则第十二章 将要面对的事情第一百四十九章 双土来了第十五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第一百八十九章 准备进山第九章 从前的一些事第一百三十五章 昏倒第六十一章 陆续离开邽山第四章 有所好转第六十一章 陆续离开邽山真正的关系第七章 惊奇第二十八章 想要出去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同而又不同的心思第六十四章 毫无进展第一百八十三章 天庭撤兵第二章 比赛继续第五章 女娲借人第四十六章 就是一个凡人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能独自承受第三十六章 终被封印第三十八章 不知所云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想出来吗第五十七章 一些答案第九十九章 进入营帐第五章 照顾不周第五章 女娲借人第八十六章 不是恶人第三章 莫问第五十二章 我就是我花世界第四十三章 第二场.安心第五十二章 打扰第七章 另一面第八十八章 有所虑第五章 好像没有事第四十七章 问题的突破口第七十四章 “你是谁?”第三十九章 一口鲜血第一章 师生问第一百一十七章 离析第二十九章 矛盾第一百零九章 事情是会改变的第一百四十八章 事实(上)第十一章 夜遇张灵运第一百一十七章 对不起别人第二十二章 祠堂夜宿
第十四章 活着和死了第五十章 动手第三十八章 月色很美第七十六章 一个故事第一百二十三章 机缘第二十七章 第一场.再次开始第一百四十章 突变第十九章 小七收服钱蓉第六十一章 一触即发第一百三十五章 终将被困与此第十五章 弄巧成拙第四十五章 红光与女娲到来第五十五章 实力悬殊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遇不可说第二十七章 应该去转转第一百二十章 新的形式第五十八章 湘湖第一章 昆仑山茅草屋第三十二章 兵分两路第十七章 不正常第八十八章 准备开始第二十五章 老夫人第五十章 动手第五十二章 千丝万缕,剪不断第三十五章 数字四第一百四十章 相互之间第九章 从前的一些事第四十二章 就只是过客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道使然第四十七章 客人第二十一章 更进一步第三十六章 有人来了第五十六章 之前的安静第五章 婚礼成第一百一十二章 形势所迫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正的第一百三十章 妖物返回第五十九章 黑雾消失第四十九章 吃饭第四章 不同的举动第八十六章 戏耍开始梦境第三十四章 第一场.蛇精出手第一百七十九章 蛇精出击第九十八章 面对面第十七章 怀疑第二十八章 石井吞人第四十三章 死亡与开始矛盾,合理第九十八章 聚集第六十七章 来自村民的危机第六十六章 深夜交谈第四十八章 第二场.规则第十二章 将要面对的事情第一百四十九章 双土来了第十五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第一百八十九章 准备进山第九章 从前的一些事第一百三十五章 昏倒第六十一章 陆续离开邽山第四章 有所好转第六十一章 陆续离开邽山真正的关系第七章 惊奇第二十八章 想要出去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同而又不同的心思第六十四章 毫无进展第一百八十三章 天庭撤兵第二章 比赛继续第五章 女娲借人第四十六章 就是一个凡人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能独自承受第三十六章 终被封印第三十八章 不知所云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想出来吗第五十七章 一些答案第九十九章 进入营帐第五章 照顾不周第五章 女娲借人第八十六章 不是恶人第三章 莫问第五十二章 我就是我花世界第四十三章 第二场.安心第五十二章 打扰第七章 另一面第八十八章 有所虑第五章 好像没有事第四十七章 问题的突破口第七十四章 “你是谁?”第三十九章 一口鲜血第一章 师生问第一百一十七章 离析第二十九章 矛盾第一百零九章 事情是会改变的第一百四十八章 事实(上)第十一章 夜遇张灵运第一百一十七章 对不起别人第二十二章 祠堂夜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