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哪敢怪您老人家,走去和佑佑玩了。”说着心情大好地走进了院子。
“这鬼丫头。”陈芳笑道。自己的女儿就心态这一方面最让她满意,还有谁比宋眉的心态更好,更容易满足呢?
将佑佑送回霍家以后,宋眉开车返程,手机铃声想了她直接接起。
“今天晚上不用加班要请我吃饭吗?”她甜甜地笑着。
“小师妹。”熟悉的嗓音透着说不清楚的苍凉。
宋眉呆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打来电话的不是徐敬。
手机中有短暂的一阵沉默,程炜年突然说:“晚上一起吃饭?”
“不用了。”宋眉冷淡地回应。“学长大概不知道我和徐依是好姐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见你。”
“徐依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学长,抛开订婚的事情不说,你独独拒绝我,是不是不公平呢?”
越躲避证明越在意,宋眉索性答应下。她到达餐厅时,程炜年点过了菜,对她说:
“我记得读书哪会儿你说菜是美食中的经典,这里的家常菜很地道,希望你会喜欢。”说话间,餐厅侍应生端上了一瓶红酒。
程炜年微微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侍应生开启酒瓶,“按理说,吃传统家常菜,应该喝十八年女儿红或陈酿花雕酒,可那酒性太烈,你喝了会头痛,还是喝红酒好,让女人喝下去变得漂亮的唯一一种酒。”他借用了法王路易十五的女友庞巴度夫人的名言。
宋眉笑不出来:“学长不觉得应该找机会和小依一起吃顿饭,说说她曾经的喜好吗?她跟你相处的时间,应该比我久。”
程炜年苦笑一声:“小师妹,那天没对伯父讲我和徐依的事情,是担心伯父的身体,但有些事情你有必要了解清楚。在日本的有一天晚上聚会,我们都喝醉了,徐依醉到自己不能没回家,我送她回家,然后就发生了……”说到这里程炜年脸上有一丝红润,他顿了顿继续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想要对徐依负责,于是专门租了房子,和徐依住在一起,甚至对她说要娶她,可是事实证明,没有感情基础的结合是不能长久的,我和徐依的性格相差太远,整天吵,吵地累了,人也就倦了,也许是我一开始的想法太幼稚了,最终我忍受不了这样两个人争吵的生活就离开了。”
“可以说,自始至终,我对徐依没有感情,唯一有的就是愧疚。”
宋眉抓起高脚水晶杯,牛饮一口,喝到心痛,说话也带刺:“你有没有想过,徐依对你是否有感情?”
“是,我知道小依对我的心意,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不是互相折磨,而是相互扶持,用彼此的体温相互取暖,否则这段关系维持起来该有多么艰难,又有多么脆弱,可以说,徐依如今还小,等她再大一些,思想再成熟一些,就知道我和她并不适合,她所谓的爱我,也不过是小女孩儿对爱情美好的憧憬罢了。”
第一道菜终于端了上来,名叫朝霞映玉鹅,漂亮得象是艺术品。宋眉不想再进行刚才的话题,也不明到现在程炜年为什么还不肯放手,只拿起筷子:“来来,吃菜,这顿我请了。”
程炜年没有动筷,一个精巧的首饰盒轻轻推到宋眉面,“我不太懂珠宝,只觉得这条项链很适合你。”黑色丝绒缎面上,铂金链子散发出柔和的光泽,紫罗兰色链坠形如一滴泪,精莹剔透。
“我喜欢你,宋眉,真的很喜欢。”他凝视着她,幽黑的眼眸仿佛是波涛汹涌的旋涡,紧紧攫住了宋眉的目光,“迎新晚会第一次看见你,你在弹钢琴,我站在楼上一直看着你。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纯净的笑容,就象明媚春光下,融雪的山泉,清澈明净。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在一瞬间,感觉对了,就爱上了;真正难得的,是那个人可遇而不可求,或者遇上了,却又不小心错过。”
宋眉记起曾经读到过这样一句话:透过眼晴,可以看见人心,敢看着你眼睛说出的话,才是真心话。他坦然正视她的眼,“是,我承认,曾经我也想娶徐依,可那完全是一种责任。对你,我是在深思熟虑了解你的为人处事以及性格上的有点和缺点之后决定追求你,以让你成为我未来的妻子为目的。项链是我父亲的遗物,它很配你,送给你,才不至于辱没了它。宋眉,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却什么也看不透,在一片幽暗中,她闭上了眼睛:“听到现在播放的这首歌曲吗?那年学校的电影赏析课还是你播放给我们的,当时就知道疯玩的我并不理解女主角的心情,可如今当我有了和徐依一样想要等待的人之后,才发现了影片的经典。”
“徐……敬?”程炜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对,是他。”
“眉眉,徐敬不适合你,他不是一个对待感情专一的人。”
“但我也听说过,一个不专一的人一旦专一起来,那就是一辈子。为了这个目标我会努力地做他的女朋友。”
程炜年轻轻地笑了笑,笑容有些沉重。“即便你这样说,要我放弃还是很困难。”
“学长……”
“吃菜。”程炜年收起了项链,呵呵一笑,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眉眉!”就在宋眉一本正经地想要说服程炜年放弃时,一个银铃般娇俏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同时回头,就看见梁宝宝踩着高跟鞋和同样一位高挑长直发的美女走了过来。长直发可不是那一晚上的“清纯佳人”,那天梁宝宝还说和她不熟,两人能来一起吃饭还叫做不熟吗?思绪飘飞了一瞬,她说:“宝宝,这是我学长,先前给你说的那位。”
梁宝宝惊讶地望着程炜年,又低头看到他手边的精致的珠宝盒,眯起美眸笑了笑:“知道,程学长嘛,就不打搅你们用餐了。”
“恩,好。”
清纯佳人瞪了一言宋眉,又瞥一眼程炜年,转身就对梁宝宝说:“你那姐妹儿玩的蛮花呀,上次和徐少暧昧,今天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看上去都是有钱的主。”
梁宝宝淡淡一笑,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