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不能就这么叫着她,不然曾知夏也会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那样老板怒了,万一炒他的鱿鱼就玩完了。
“你们再好好考虑下,拆房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还有半年的时间。到那时候,如果愿意的人就给以领到相对不菲的一笔钱住上更舒适的房子。如果不愿意的,我们会请律师过来,到时候强行拆迁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唐岳抛下这句话,就想离开。
曾奶奶算是恨透了,“你们这些狗日的!!咱们老百姓凭什么就得听你们的了,你们算什么东西!拆什么拆,下次要敢再来,我就一个一个打出去!!!”
知夏虽然在人群外,但受到了唐岳离开时候的视线,心里有些明了。
“小林,你先拿着包回报社,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可能会晚一点。”
小林点了点头,将挎包拎在肩上:“好的,那曾姐你小心些。”
唐岳自以为自己干了一件好事,却没想到坏了大事。
这事其实是叶琛故意瞒着知夏不想让她知道,所以行事方面相当谨慎,却没想到还是毁在了唐岳的手里。
所以当唐岳兴冲冲地跑来说:“总裁,曾小姐刚看到我了,而且我还把人给领来了。”
这时候,他的脸色瞬时就变了。
阴沉着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了。回去自动领罚,这月下去连续三个月奖金全扣了。”
唐岳心痛地哀嚎。
“为什么呀,这事儿不是挺对的吗?”
当然他没敢问,因为以叶琛这样的脸色。他要再问下去,估计可以砍人了。
知夏心口的悬念在直跳,她希望那想收购城北老区地盘的黑心商人不是叶琛。
可是直觉告诉她,就是。
当在街口看到那辆黑色宾利的时候,她的心直直地下坠,甚至是冰凉彻骨。
车子后座的车门开了过来,叶琛朝着她挥挥手,表情有些模糊:“还愣着干什么,有话车上说。”
知夏提脚走了过去,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
她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的吓人:“叶琛,收购老区地盘的人真是你吗?”
如果说是她自己太天真,以为商人这个行业是干干净净的话,那么她从前就大错特错了。
原来这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的认为而已。
“是我。”
车厢里的温度并不低,但却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刚落,降下了不少。
叶琛是很诚实,没有欺瞒她任何。只是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他可以不用这么直接地说出。
知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叶琛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唇角勾出冰冷的弧度,“很失望?曾知夏,你是不是在想一直高估了我,可是有没有想过叶氏能走到今天,完全不可能只因为普通买卖就成,这些你都知道。”
他的话,不过是解释了她的猜想。
原来,街头邻坊说的老板正是他。
有些事是不想面对的,可是外界的因素却逼得自己无路可退,只能全好地去迎面而上,这或者就是人生。
知夏只感觉身上有些冷,冰凉的手指捂着面颊,似是有些无奈。
唐岳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上看到两人的疏离,从话语之间也听得出不咸不淡的隔阂,尴尬下帮叶琛解释了句:“曾小姐,你为老板想过没有,又或者你只是个刚走出社会的学生,能对这个社会认知多少?商人要谋求利益,只会是不择手段,可老板他……”
叶琛一个眼神制止住他想说的一切,又或者他在瞒着她什么。
只是。
她继而想:如果她认识的不是叶琛,又或者反应没这么强烈了。商场如战场,有些时候作为总部头也是不能择已,为了利益没人会轻易放手。
叶琛是个聪明人,有时候的确精明得可怕,什么都以秒来计算。所以如果让他放弃到手的肥肉,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知夏只是苦笑,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了,叶琛还没有回家。
知夏去厨房里热了碗杯面,吃完后洗完澡,就直接去书房里做事了。
打开邮箱,小林已经把今天在城北老区拍摄的一叠照片和居民反应情况发了给她,只需要做最后的整理,汇总一下就可以交给主编。
只是中间涉及到叶氏,这其中虽然没几人知道,只是如果曝光出来,对叶氏的影响也绝非没有。
毕竟记者的天职就是将真相曝光在群众面前,只是这回动作的幕后老总是叶琛。
所以,她犹豫了。
在改写采访稿的时候,手指不自禁地将叶氏从中抹去,只字不提。
揉了揉眉角,真等全部排版完文档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期间,冲了一杯咖啡,这时候的睡意却是少得可怜。
知夏关了电脑,用手重重地敲了一下酸疼的颈椎,算是好了一些。
卧室里的门是虚掩着的,只亮着一盏床头壁灯。浴室里偶尔想起几声水声,正是叶琛回来了。
不咸不淡地翻阅着床头一直摆放着的《莎士比亚全集》,第一页就是一行清隽淡涌的文字,那正是叶琛的。
他的字是既好看的,没有太大的起伏,但看着却很舒心,细看会有些像是简单的小楷。
这就无法避免想到了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不管是在签字还是做什么事,都极为有力,让人察觉到信任。
只是……
“在等我?”男人性感沙哑的嗓音从门外传来,突然起来的动静让知夏冷不丁吓了一跳,手中的书籍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下。
“你不是在洗澡吗?”水声还在,灯也还亮着,人却从门外出来了。
叶琛挑了挑眉,“刚洗完忘了关灯,觉得有些口渴了就下楼拿了瓶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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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抬头,果然见他手中无所谓地晃着一瓶水。
此刻的他,算是极有杀伤力的。如果说平时西装革履的时候,能迷倒一大片女人。那么这个时候的他,绝对有能力让一个女人倒在他的床上。
高大修长的身形,用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裹住下半身,利落的短发上还滴着水珠,顺着性感的锁骨一路滴落……
尤其是那张俊美的冷颜,狭长的眸子慵懒地眯着,薄唇的起合就像是在邀请。
“还在生我气?”鹅绒大床的一侧已经深深陷了下去,叶琛紧靠着她坐着,面上的表情有些琢磨不定。
知夏见他问,神色微动:“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不该是你,又或许我真的不了解你。”
从相爱到结婚,不过是短短一两月而已。叶琛表现在她眼前的,永远只是宠爱和温柔,从来不会提及商业方面的任何事。即使是有,也会避开。
这是不想给她负担,还是不信任?
夫妻是可以相伴一生的,可是长此以往。她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有些时候或许她只能选择自欺欺人。
耳边只感觉下巴上一紧,是叶琛用食指和拇指用力地桎梏着,脸上的表情除了冷意还有浑然的怒意,他逼视着她:“曾知夏,原来你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