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宣吓了一跳,看了看满地满桌的银锭银饰,赶紧松开侍墨,一边说已经睡下了,一边赶紧地把大小银块往床底胡拉(口语,塞的意思)。
又小声叫侍墨和水宝宝一起帮着塞。
表少爷又敲门,“表弟,开一下门,我有点事想找你商议。”
邢宣着急,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已经睡下了。”
外面表哥锲而不舍,非要进来。
侍墨见满屋的银子弄了还没一半,忍不住□□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水宝宝觉得好玩,也学着□□一声,被侍墨用力捂住嘴。
邢宣头疼地叹口气。
侍墨眼睛转了转,索性大声喘气。
外面敲门声停住,然后传来轻笑:“原来打扰了表弟的春宵,对不住了。那明天上学时再谈吧,表弟好好休息……呵呵,小心明天起不来。”
足音渐远,邢宣松口长气,望着侍墨说:“幸亏你机灵,不然怎么解释?”
看着满地的银子,有点发愁,怎么办呢?
侍墨的脸有点红,慢慢地把地上的银子堆成一堆,小声说:“公子,找个包袱皮,把它们都收起来吧,如果浅红说的是真的,这些东西也无地可还,等着我慢慢地把它们换成别的东西,再带在身上,这样好不好?”
邢宣坐在床上直叹气,指着水宝宝直摇头,“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就弄来这许多,我……我遇到你,真是八辈子倒霉,简直是……唉……”
水宝宝努了嘴,很不高兴地说:“我不管,大人你以前在天上说话不算数,现在不能不算数,你反正已经说了,银子我也弄来了,你得把侍墨给我。”
邢宣头疼,“你……侍墨,你自己选,如果你跟了我,我再也不逼你,你想上学我就让你上学,到时候我让你和我一起科考,你当了官我也不……不强逼你,总之你不愿意的事我再也不强逼你。还有,你的卖身契在我爹手里,还得先问他同不同意你赎身,现在我是没有办法的。你想清楚,如果你跟了他,他做事那么毛躁,指不定什么时候闯祸,而且他自己还小,根本顾不了你。你想清楚再做决定。”
侍墨看看邢宣,又看看水宝宝,再看看一堆银子,想了半天,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破衣,张口就说:“浅红……”
话还没说完,水宝宝已经跳到他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到他的腰,笑厣如花。
邢宣板了脸,神情黯淡,说:“你……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
侍墨反嘴相讥,“你对我好?你光想着对我……那样……这叫对我好?浅红,咱们走吧,从今天起,我就跟了你。”
水宝宝本来很高兴地笑,听了这话立刻说:“不行,我得跟着大人,我下凡就是来找他的,没把他欺负完,我是不会走的。就算欺负完,他只要不上天,我还是不会走的。就算他上天,我也得继续欺负他。”
邢宣的脸和墨汁一个颜色了。
侍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走你买我干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大人那样对你嘛?你又不得不听他的话,所以我才买了你叫你听我的话啊。”水宝宝对答如流。
侍墨用力把他从身上扯下,抱着头开始在屋里走,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
邢宣脸色稍微好一点,“浅红,侍墨的卖身契现在还在我家,等到我回家,经过我爹的同意,侍墨才能算你的人。现在还不行,从现在到我回到家,侍墨还得算我的人。”
侍墨一愣,抬眼看到邢宣严厉的眼神。
浅红想了想,问:“墨墨,是这样吗?”
侍墨垂着头想着什么,半天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