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我这呆头呆脑的师弟还有这等风流往事?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妖孽,贫道自幼随师尊在白云道观修习,自师尊羽化,贫道便入蜀山,何时见过你,更不用谈那等事!”
毫无疑问,孟凡急了,厉声呵斥,势要女子还他个清白。
而此时,萧天阙俨然成了一名吃瓜群。
“师弟呀,咱俩也相识那么多年了,你说有啥事是不能告诉师兄的啊?”
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孟凡急得说不出话来,一脸委屈的望着萧天阙。
“师兄,你不信我?”
“信,师兄信你……”
嘴上说着相信,手却将孟凡的脑袋挪到一边。
想给你个安慰,但那你这委屈巴巴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想给你一拳……
女子见孟凡急得胀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模样,掩嘴轻笑,“没想到公子你着急起来竟如此能拨人心弦。”
“勿要戏弄我师弟了,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若是不老实交代,休怪贫道手下不留情了!”
汹涌澎湃的气息令整座山神庙都在颤动,破砖碎瓦掉落,顷刻之间便化做齑粉。
她清楚,站在她面前的这名年轻道人有着翻手镇杀自己的实力,故不敢在放肆。
“道长,你与你这位师弟可是老相识了,方才所言也是句句属实。”
“哦,既是老相识,为何我师弟对你毫无印象?”
“唉,只怪时光无情,故人再见已不相识。”
女子颇为伤感的抱膝蹲下,白色妖光闪过,化做一只浑身雪白,耳尖毛色泛红的狐狸。
化做白狐的女子兴奋的饶着孟凡走动,眼中充满期待,“公子,怎么样有没有认出我?”
沉思片刻,孟凡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一脸的难以置信,“是你,当初我捡到的那只小狐狸!”
“是我!是我!”
白狐兴奋极了,纵身扑到孟凡怀中,疯狂的舔他的脸。
老友相逢,孟凡心中满是欢喜。
然,下一刻,他却将怀中的白狐放到了地上,一脸严肃。
“你已化形,如此这般实乃不妥!”
“公子幼时便同我这般亲近,怎到了如今反而与我有了隔阂?”
女子心中甚是不解。
“幼时无知之举岂可同日而语?”
“有何不可?!”女子愠声问道。
“你是妖,我是人,自古人妖殊途,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幼时无知,而今既知此理,岂可不将礼义廉耻放在心上,辜负师长教诲!”
这一副正人君子,人妖殊途的模样,看得萧天阙可谓是极不舒服!
女子还想说些什么,孟凡率先开口,“念及昔日情分,你走吧,若下次再见我必收了你!”
从心心念念之人口中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试问天下何人不觉心如刀割?!
女子虽为妖,却也如人那般有情。
一旁的萧天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孟凡一席话,世间修道之人恐无一人觉得不妥。
然,他乃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虽在蜀山修道二十余年,但关于人妖之事,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见解。
“姑娘且慢。”
萧天阙叫住了伤心欲绝准备离开的女子。
孟凡、女子二人同时望向了萧天阙。
一人的眼神中透着焦急担忧,一人则涌现出一股莫名的解脱。
“你若是愿意,便留下。”
此言一出,二人同时傻眼了。
“师兄……”
孟凡一脸茫然的想问个原因,却被萧天阙抬手打断。
世间道士遇妖,无不想除之而后快,而眼前这人不仅没有除妖之意,更是要她留下。
“道长,这是为何?”女子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留下,你若留下,贫道护你周全。”
女子若小鸡啄米般激动的点头。
大师兄发话,孟凡再怎么不情愿也没有多言,只是有些担忧蜀山那边。
“师兄,你将她留下,掌门及二位长老若是知晓,该如何是好?”
萧天阙倒是满不在意,极为随意的说道:
“反正我已经留了,他们爱咋办咋办。”
“还有一件事,从现在起,她交给你照顾了。”
“什么?!”孟凡一脸愕然,惊叫出声。
“怎么?你觉得我能照顾?”萧天阙白了他一眼。
“哦,知道了。”
孟凡不情愿的吱了一声,看了眼一旁的女子,扭头躺在一旁的草垛上歇息了。
只剩女子与萧天阙围坐在火堆旁。
“道长,世人皆言人妖殊途,你为何还要将我留下?”
“何来人妖殊途?混沌初开,天地万物俱为一体,世间生灵皆是天地演化的结果,又何必执着于是人是妖还是魔?”
女子有些讶然,笑着点了点,“若世人皆像道长这般看得开,人妖二族之间定能少不少矛盾。”
萧天阙笑着摇摇头,“人有好人坏人之分,妖亦是如此,你本意不坏我又何必赶尽杀绝。”
自古人心难测,有时妖未必有人坏。
女子心中的戒备彻底放下,眼前的这名道士与她毕生所见皆不相同。
“对了,我叫徐雅,不知道长名讳是?”
“萧天阙。”
“徐雅。”躺在草垛上的孟凡低声念了遍女子的名字,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这一举动自然逃不过萧天阙的眼睛。
啧啧啧,这家伙表面上赶人走,暗地里偷偷念人名字。
“嗷,对了,你与我这师弟?”
虽然清楚徐雅并无恶意,但她与之间孟凡之间的关系还是问清楚。
一方面满足一下自己吃瓜的心,一方面也是为了孟凡好。
徐雅及草垛上躺着的孟凡,几乎同时陷入回忆之中。
“十六年前,我凝丹化形时遭雷劫重创,奄奄一息,山间野兽无不想趁此机会吞食我,而当时的我根本动弹不得,眼看就要早野兽吞食,孟凡出现救了我,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我很快便痊愈了。
当时,他不过六七岁,父母战死沙场,独留他一人,我看他可怜亦是想报救命之恩,便一直不曾离去,相伴左右。直至他被白云观的老道收为徒弟,我才离去。
这些年里,我一直寻找他的踪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他,他在蜀山修行,我便托飞鸟替我看看他,他下山后,我便在远处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