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信物?木有!
?抽回记忆,柳未央的声音也带着细碎的哭腔,“我没有信物。”
她说的是实话,她又不是和云典订婚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有信物。
可这样的实话落入其他人耳中却成了不愿退婚的理由,无论是左相,云典还是柳潇潇都毫不怀疑的认定,是柳未央偷偷藏起了信物,还装出宽宏大量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亲事,想死都赖上云典这个状元。
云典这时候已经忍不住要指责柳未央,但左相在场,自然轮不到他来做主,于是露出为难的表情看着左相,而后心神领会的左相作为代表向柳未央发难,“你最好拿出信物,要不然家法伺候,二十个板子是少不了的。”
柳未央接过云典手中的那只笔,端详良久。
蓦地想起当年云典拿过这支笔时有些不耐,但又有些惊喜的神情,便觉得好讽刺,嘴角划出冷笑,云典这种自负不凡的人很讨厌左相府四小姐送的东西,但这支笔对那女子来说贵重无比,对他来说也是值钱的,毕竟曾经的他穷困潦倒。
站在原地的柳未央,挑眉,“你光明正大的开始接下来的步骤,向六小姐提亲便好,纠结这么多做什么?等出嫁那日,等洞房花烛,天下人都知道六小姐是你状元云典明媒正娶的妻,知道你是左相的乘龙快婿,我有没有退还信物真的很重要吗?就算我阻拦,说事情有漏洞,你觉得谁还会相信左相家的傻子说出的话?”
真是受不了这群人,给她个内定的结果,又不遵循内定的流程。
明明已经决定好了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按照他们商议的来就好了,以大事件为核心,小的事情都忽略不计。干嘛还非要装模作样弄的这么正规,退婚需要交换信物?不想要的东西直接扔了不就好了!
云典听柳未央说话格外难受,有点难以理解。
最终将她所说的话当成是在泄愤,表达心中的不满。果然她还是很在乎他的,装出那么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做什么?女人嘛,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不过值得肯定的是,柳未央的觉悟越来越高了,竟也知道傻子说的话是没人信的,她总算知道把她自己摆到合适的位置上了。
左相从柳未央那话中听出浓浓的讽刺,“人家云典给你说那是尊重你,你说的没错,不管你有没有信物,潇儿和云典的婚事都会如期举行。我们这样做,不过念着你是当事人知会你声,让你退出的心服口服,顺便希望你能在这件事情拿出点祝福你六妹的诚意来,哪知道即使对自己的亲妹妹,你也这么心胸狭隘。”
她心胸狭隘?!这评价还真高~
从在抵达会客厅前到现在,都是持赞同态度的好不好。
左相那眼睛是贴了太多眼屎看不清楚吗?还是耳朵塞的污垢太多了。丫丫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的就是这种人吧。她自认退出的毫无怨言,自认祝福的诚意也够了,谁知道竟会是这样的结果,艾玛,他们怎么不去死呢。
此类事情,放在其他女子身上,谁能胸襟宽广,心胸开阔,所幸她非本尊,还能有闲情给予如此多的支持,对方竟也不领情,那么她就不需客气,正准备闪身走人的时候,左相唤来家丁,“四小姐忤逆不孝,二十个板子。”
他说话的时候,无形中散发出无穷的威严。
丝毫不顾及到父女情分,看着柳未央就像看见个不听话留不得的奴仆。也根本不去考虑,二十个板子足以让任何女儿因此而瘫痪在床数月,重则~死亡。他想着,反正府中已经有那么多优秀的女儿,根本不缺柳未央这样的,如此刁蛮难以管教的低劣之人,眼不见心不烦,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就对外宣布病死,这样的话,别人以后提起他的女儿,就只剩下溢美之词了,再不会有人拿着她当丑闻说事,影响他的名誉。
柳未央看着向自己凑近的家丁,手中的拳头握紧~
左相府养的家丁怎么可能打得过她,就算不用古武,仅仅以现代的近身搏击术对付,也安全无虞,她近日已经观察过了,左相府中的院卫也不怎么样,那点徒有招式毫无杀伤力的功夫都不够看的,所以家法这种东西,她完全没往心里去。听起来有威慑力顶个毛线用,只要把那些来实行家法的打趴下,谁还能奈何得了她半点。
就在她即将反击的时候,七小姐柳沉香从外面赶来,玉足跨过门槛后便向着左相行礼,之后不动声色的移到柳未央的身边,看着左相,“听说状元来府上,我料想是来商议和六姐的婚事,所以斗胆自作主张翻看了黄历,本月二十三日宜嫁娶,不知父亲觉得怎么样?”
说完这番话后,柳沉香又默不作声的离开柳未央。
反而行至柳潇潇面前,“恭喜六姐~”
她说话的时候淡淡的,看不出半点祝福的样子,话也说的很客套。
但柳潇潇早就习惯了柳沉香这幅极少释放真实情绪的冷漠状态,料想七妹只是感情内敛,心底应该会牵挂诸位姐妹,而且此刻这祝福至少很及时,凑到她心坎上。于是宛若温室花朵的容颜上扯出笑,很开心的样子,“谢谢七妹~”
左相看着柳沉香,脸上浮出满意的笑。
果然,除了柳未央外,其他的女子都不错。
虽然订婚期这种事情,是由大夫人和各位姨娘商议的,小姐们不能干涉,但七女儿这时候进来,除了彰显出她的聪慧外,足见对自己姐妹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黄历这种东西是固定的,谁翻看都是相同的结果,倒是省却了其他人操心成婚日期。
柳未央捏着手中的异物,指节缩入袖中,开始慢慢摸索柳沉香塞给她的东西,等摸完全部的时候,感觉应该是个簪子,心中突然滑进了阳光,猜出柳沉香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