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品莲翻开菜单,这种会员制的饭店,自然不会便宜了,随便一种茶都要上千一壶,点心看图片倒是‘挺’‘精’致,几百块的不等。,
岳品莲可没那么好,请朱成章吃那么贵的东西,尤其对方还是要挟她的人。
只是既然来了,不点点儿东西也不好。
她会选择这家饭店,就是看准了这家饭店现在客人不多,又是会员制的,‘私’。密‘性’好,适合谈话。
于是,岳品莲点了壶普洱,点了个得胜糕。
服务生离开没多久,便端着一套茶具进来,后面还有一个人,端着一盘得胜糕。
服务生把茶具和得胜糕放到她们面前的桌上,便又有一个服务生进来,手上提了一个带着提手的小火盆。
火盆是用类似于瓦罐的东西做的,里面放着碳。
提进来的时候,瓦罐里的碳就在烧着,碳烧。灼出亮红的颜‘色’,冒着一缕缕的白烟。
服务生将地上的一个钢制的盖子打开,‘露’出了底下的钢网架。
他把瓦罐放到网架上,按下网架旁边的一个按钮,便从底下的管道中传来强大的吸力,将碳烧。灼而生成的烟雾都从底下吸走了。
另一名服务生将茶壶挂到了瓦罐上方的提手上,让煤炭的热度慢慢的烹着茶。
“夫人,这是我们店的特‘色’,还原最古老的煮茶方式,这样煮出的茶,比平时用开水沏的要香的多。”服务生介绍道。
岳品莲也觉得新鲜,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普洱的香味儿确实散发的更浓郁了。
“这个茶壶的提手,是经过特殊材料处理的,手拿着不烫。或者您也可以叫我们来给您在旁边服务。”服务生又说道。
“不用了。”岳品莲说道。
服务生便不再多说,站在一旁,等着茶水烧开。
没多久,旁边的茶壶就被沸腾的热水顶着壶盖上下的跳动。
服务生忙把茶壶拿下来,给岳品莲和叶念如倒了茶。
“朱先生到了。”此时,又一位服务生出现在‘门’口。
岳品莲转头看过去,见朱成章站在‘门’口,见她转头,便朝她‘露’出了笑。
岳品莲以茶杯掩饰着,抿了抿‘唇’,才将茶杯冷冷的放下。
以前不觉得,可是现在看朱成章,总觉得他像个无赖,笑起来的时候更像。
“叶夫人。”朱成章朝她点点头,颇为自矜的叫道。
可岳品莲只觉得他这番表现,实在是有些做作的过头了。
而且,他这一声“叶夫人”,仿佛就透‘露’了她的身份一般,让岳品莲尤为不悦。
朱成章走进来,不等岳品莲说,便坐到了她的对面。
岳品莲便对服务生说:“我不叫,就不要来打扰我们,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或是靠近。”
“好的。”服务生训练有素的说,没有对岳品莲的话提出任何质疑。
等房‘门’关上,岳品莲也没有给朱成章倒茶,冷冷的说:“你自便吧。”
朱成章不以为诩,给自己倒了杯茶。
岳品莲比叶念如多活了不少年纪,比她要沉得住气,也更有城府。
朱成章虽然坐在面前了,岳品莲却不急着进入正题。
她也不说话,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吃着糕点,仿佛对面就没朱成章这么个人。
最后,朱成章终于没能耗过岳品莲。
这可事关他的事业,他赌不起。
朱成章又啜了口茶,呵出口热气,把茶杯放下,说道:“叶夫人今天约我出来,是考虑的有结果了吧!”
岳品莲直勾勾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看的朱成章的笑容险些挂不住,才说:“朱先生,先前我们是已经协议好了的。你也没有白干,我给了你报酬,就说明这已经是你同意了的。”
“现在出了事,又要来管我要钱,事情有一就有二,我要怎么信你以后不会再继续勒索我?”
“叶夫人,我想我们说的是两码事。”朱成章说道,“之前你给我钱,我们两清的是叶大小姐那件事情。”
“这一次,则是事关我会不会被抓到,从而把你们也给牵扯出来的事情。”朱成章又喝了口茶,“我朱成章可是信守承诺的人。咱们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叶夫人,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你用钱保住了我,也就等于是保住了你自己。”朱成章说道,“到时候我出国也好,怎么样也好,不再出现在你们这个圈子里,你大可以放一万个心。”
岳品莲双‘唇’抿了抿,眼睛也眯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一千万太多了。”岳品莲冷声说道,“我拿不出来。你狮子大开口,也开一个我能拿的出来的价钱。否则的话,咱们谈崩了,一拍两散,你可就一个子儿都捞不着了。”
“你能拿多少?”朱成章挑眉问。
“二百万。”岳品莲说道。
“呵呵呵呵呵!”朱成章被都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岳品莲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堪,看着朱成章像小丑演杂技一样在那儿表演。
朱成章的笑声渐渐减弱,他擦了擦眼角挤出的泪,有点儿喘息不定的说道:“叶夫人,你可真会开玩笑。”
“你和叶小姐在叶家的地位,以为二百万就能保得住?叶夫人,对你们自己好点儿,别对自己太抠了。”朱成章笑容倏地收起,冷声说,“八百万。”
“五百万。”岳品莲马上又说,“这是我能给出的极限,你再讨价还价也没用。如果你还不满足,那咱们就一拍两散。”
“我也豁出去了,反正我和念如不好,你也不会好过。工作没了,以后在这行儿再也‘混’不下去,还要做上几年牢。用五百万换这些,你已经是赚翻了。”岳品莲冷声说道。
“本来我可以一分钱都不给你的,反正你就算是害了我们,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岳品莲直视着朱成章,双‘唇’因为紧绷,让‘唇’周的皱纹也‘露’了出来。
“你要赌赌吗?”岳品莲发了狠的语气问道。
朱成章沉默不语,表情紧绷起来。
他垂着眼,目光似乎是在看茶水袅袅升起的白烟。
岳品莲知道,此时他的心里正在挣扎衡量。
过了好一会儿,朱成章才说:“好,就五百万。”
岳品莲终于‘露’出了淡淡的胜利笑容,但是又追加了一个条件,“这五百万,我不会现在给你。如果你没有被查到,你继续做你的医生,我想也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对我们大家都好。”
“等你被查到了,准备要走了,我才会把这五百万给你。”岳品莲说道。
“可以。”朱成章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现在,没事儿你就走吧!”岳品莲边吐着气边说,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又拿起一块得胜糕,“出去小心点儿,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别让人跟踪了。”
朱成章嘲讽的冷笑,便不发一语的走了。
在他走出‘门’口的那一秒钟,他不知道,在远处一个相机的镜头已经对准了他,“咔嚓咔嚓”的不停地响。
把他每一个动作,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甚至是手臂挥舞的动作,脚步变换在空气中微微滞留的细小动作,都拍了下来。
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戴着小礼帽和带着草帽的叶念如,都低着头走了出来。
两人的动作偷偷‘摸’‘摸’的,相机便又是一阵“咔嚓”。
卫子戚和卫明毫回到家的时候,卫然和林秋叶自然是都没睡的。
两人在路上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让两人放心。
回来以后,便各自带着自己的老婆回了卧室。
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表情看着特别的享受。
卫然深深地嗅了嗅枕头的味道,被子的味道,着‘迷’的微笑,半眯起眼睛,“好舒服,还是家里舒服。”
“笨蛋,当然是家里舒服了。”卫子戚好笑的说道,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
他侧躺着,把卫然拥进怀里。
“困吗?”卫子戚低声边问着,边将灯关了。
“怎么了?”他低头看到卫然闭着眼睛,也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什么异样。
“别闹的太厉害了,我憋不住。”
卫然“哧哧”的轻笑,低声说:“我被关在石室里的时候,最想的不是吃饭什么的,最想的,是能像这样被你搂在怀里。”
“每次被你这么搂着,不管多冷我都感觉不到了。不管在哪儿,都不会感觉到害怕。”她轻声说道。
在漆黑的石室里,她就只能靠着幻想与回忆在卫子戚怀里的感觉来驱散寒冷与恐惧。
在黑暗中待了那么久,她现在真的很讨厌黑暗,虽然还不到害怕的程度,但是真的很讨厌。
所以,刚才卫子戚关灯的时候,她才会小小的僵了一下。
“小然。”卫子戚叫道。
“嗯?”她没抬头,只是拼了命的、贪心的嗅着他的气息。
“跟我说说你被关进石室以后的事情吧!”卫子戚轻轻地‘诱’哄。
他不信她能这么快就恢复,今天才刚刚把她救出来,她就能忘记在黑暗中的寒冷恐惧。
他担心她只是勉强的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不想让他们担心。
从刚才关灯,她微微僵了那一下,他就能感觉出来。
虽然她说没事,但是他不信。
“就是在里面什么都做不了啊,没什么好说的。”卫然小声说道。
“谁说没什么好说的?”卫子戚说道,边说,“比如那里那么黑,你害怕吗?害怕的时候,都想些什么。”
“你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饿了的时候,是怎么忍过去的。”卫子戚说道,声音哝哝软软的,就像是在说枕边的梦话一样,“有好多可以说的。”
“子戚,你受着伤呢!”卫然提醒。
“我伤了,你不是好好的吗?加上晚饭,你体力恢复的‘挺’好的吧?”卫子戚笑意浓浓的问。
卫然哪里会听不出他的意思,黑暗中,脸红的要命。
屋里有月光,可不像石室内那么黑暗。
所以,卫子戚就看的清清楚楚的。
“记得那时候在‘岚山大院’吧?”卫子戚带着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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