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酒楼的包间里,透过落地玻璃能看到江面上的景致,曲江两岸灯影霓虹,水光倒映。
先前落水的男童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约莫八九岁许,生得唇红齿白,就是太过瘦弱了些,而且双眼的神蕴略显不足。本来戴了法器的孩子,理应长得非常健康才对,不过此童似乎有些先天不足,即使戴上了法器,依旧长得潺弱。
此刻,这名乳名梓仔的男童正安静地坐在美妇的身旁,不时好奇地打量对面的张去一。
张去一坐在陈玄风的右手侧,紧接着是江援朝和江枫二人,而陈玄风左手边是一名年约六十七岁,却穿得十分花俏的老者,染了黄头发,估计还抹了粉,一副老风流的模样。
老者旁边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目光炯炯,太阳穴微微突起,估计是老者的保镖之类,但实力恐怕也就暗劲中后期,不值一哂。
“这位是赵势雄先生!”陈玄风正式介绍起旁边的老者来。
江援朝略略动容,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香港船王。
早的几十年,香港可是世界货运中心,乃亚洲货物的集散之地,不过近年来大陆的经济崛起,诸如上海港、大连港等的货物吞吐量已经超过了香港。
在香港经济鼎盛的年代,一共出了四位船王,分别是董云浩、赵从龙(化名)、包玉刚、曹文锦。董云浩便是香港第一任行政首长董建华的老子,而眼前这个老来俏赵势雄(化名)便是赵从龙的继承人,人称香港新船王,在港很有影响力。
张去一对什么船王并不感冒,所以只是微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
“赵老,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师弟张去一,在相术风水方面的造诣比老夫只强不弱!”陈玄风转过来介绍张去一。
张去一笑道:“陈师兄这话说得满了,风水相学小子就懂些皮毛!”
香港人本来就极信风水,特别是那些有钱的上流人士,笃信风水的并不少,赵势雄显然是其中之一,要不然也不会和陈玄风这么熟络,此时听陈玄风竟然对张去一评价这么高,不由高看了一眼,站起来和张去一握了握手,不过也仅此而已,毕竟张去一太过年轻,真正有本事的风水大师无不是靠年龄熬出来的。
赵势雄旁边这名叫伍彪的保镖便一脸的不以为然,陈玄风在香港风水界极有名,就连首富李某诚的宅子都是找他看的风水,本事自然是极好,这无须质疑。不过要说眼前这名二十出头的青年,风水上的造诣比得上大师陈玄风,他是打死都不信。在伍彪看来,陈玄风无非是在给自己的师弟刷名气罢了,作不得数。
接下来陈玄风又介绍了那名美妇和小男孩,张去一和江援朝父子都心里怪怪的。
本来以为这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美妇是赵势雄的晚辈,没成想竟是他的妻子,这老夫少妻年龄相差忒的大,而小男孩名叫赵梓庭,是赵势雄唯一的孙子。
张去一不禁无语,这个赵势雄看样子应该年过七十了,竟然娶了个比自己小四十多岁的老婆,难怪打扮得这么花俏,可见年轻时候定然十分风流。
见到张去一没有给自己介绍的意思,江援朝便主动自我介绍道:“在下江援朝,京城人氏,这位是犬子江枫!”
陈玄风是术界中人,显然对张去一的消息了解不少,故意提醒道:“可是京城十大家族的江家?”
江援朝微笑算是承认,本来还神色淡然的赵势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站起来主动伸手跟江援朝握了握,笑道:“原来是京城江家,恕赵某眼拙!”
虽然近年来江家大不如前,可也是老牌的十大家族之一,正所谓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赵势雄自然不敢忽视。
江枫脸上闪过一抹得色,尽管前段时间江家被甄家打压惨了,连产业都被逼贱卖,但现在老爷子醒了,甄家倒霉了,父亲的病也好了,再加江盈的亲妈是跨国大企业的老板,江家要东山再起实在容易。
江援朝和赵势雄寒暄了几句便重新坐落,后者朝美妇徐氏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取了一张支票递到张去一面前,笑道:“刚才幸得小兄弟救了梓仔,这是我们一点小心意,请你收下吧!”
这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张去一随口说了句谢谢,便毫不气地将支票收下。张神棍向来都是无功不受禄,有功必拿钱,对方都把钱塞到眼皮底下了,不收就是白痴,更何况对方是豪富,所以这钱收得心安理得。
赵势雄见张去一拿了钱,心里暗松了口气,他本来就是挥金如土的毫爽性格,更何况孙子赵梓庭是他的心肝宝贝,给五十万感谢张去一他都觉得少了。不管怎么说,张去一既然拿了钱,那此笔便算揭过了,赵势雄不喜欢欠人情。
而赵势雄的保镖却是有点不爽,因为张去一收了五十万巨款,只是不痛不痒了说了句谢谢,给人的感觉就跟接了块纸巾差不多,岂有此理!
当然,张去一才不会理会一名保镖的不满,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钱拿了便大块朵颐,根本没意思结交什么船王。
陈玄风暗暗苦笑,不过他也知道张去一目前的本事,现在可以说是术界第一人了,就连庙堂之上那些大佬都忌惮他三分,一般的商贾巨富他根本不屑多理会。
幸好江援朝是经商出身,口才自然了得,跟赵势雄聊得挺投机的,今晚这餐饭也算是宾主尽兴。
吃完饭后,陈玄风把张去一单独拉到一边聊了几句,当听闻张去一前些天在京干的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子敢情把京城的天空给捅了个窟窿,最关键这小子还安然无恙,一路游玩着去香港乘飞机,不服不行啊!
陈玄风沉吟了片刻道:“张小师弟到了香港,无论如何也得逗留数日,老夫也好一尽地主之谊。不过老夫此间还有事待办,能不能多待两天,然后我们一道返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