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客厅,秦浩十分客气的跟武士彟拱手道歉,虽说俩人已经论了亲家,但毕竟年龄资历在那摆着,秦浩还是要执晚辈礼的。
武士彟也并不在意,他镇守西南五年多了,但干的其实一直都是商人的老本行,早就惦记着搞一搞大动作了,可朝廷在西南的大方针很明确,就是守,一边在军事上防守,一边在文化和经济上渗透,用软刀子割他们的肉。
那吐蕃倒也老实,这么长时间了,一次规模大一点的寇边都没有,让他甚至怀疑朝廷这么慎重紧张的,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如今,随着年事渐高,身体渐老,他却越来越想回长安了,在西南他固然是封疆大吏,也用不着看别人的颜色,但西宁那地方再怎么发展,终究还是不如长安的繁华不是,而且那恶劣的气候条件也是在不怎么适合养老。
若能在这么一个时候来一场大的,再立下一些功劳,李世民就算再不待见自己,这虚衔总是要给的高高的吧,说心里话他现在对实权还真不在乎,若能混个司空之类的正一品养老,再追赠个太子太保之类的,他就算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反正武士彟和秦浩慷慨激昂的聊了小半个时辰,核心思想其实也就是一句话:你想怎么干,爷们豁出这条老命也奉陪到底。
呵呵,也不知他要是知道了魔教的幕后boss是他老婆的话会是个什么反应。
秦浩也不跟他客气,笑道:“应国公在西南边陲待了五年有余,想来对那边的情况,应该是比我要清楚的,不知您对吐蕃上的高原反应,了解有多少。”
武士彟叹气道“很厉害,大唐所惧的,无非就是这所谓的高原反应而已,其他所谓的地势在我大唐的铁军之下根本就不足为惧,我曾经亲自上去试过,的确是头晕眼花的厉害,甚至有些身子骨弱的将士别说是去吐蕃,到了西宁城都要养上几个月才能适应,估计要是让这样的人上吐蕃,没等打就得死在路上了。”
“可有解决之法?”
武士彟叹道:“只能靠适应,我在西宁待了几年,现在在西宁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再上吐蕃,也只是觉得有些难受,却远比五年前强得多了,我以为,安西都护府的兵,在吐蕃上就算战斗力有所减弱,但至少还能打,关中的府兵万万不可上来。”
秦浩点头道:“是啊,所以征讨吐蕃的话,只能靠你们安西都护府的兵,可是安西都护府的那些兵在西宁城都有商铺的股份,若是有贼子饶了河西走廊,他们自然就会变成一匹匹饿狼,若是守卫西宁,更是可以做到以一当十,但要是攻打吐蕃么。。。。你以为,他们会有多少士气?”
武士彟苦笑道:“怕是一成也没有了,那地方我都摸透了,穷,要多穷有多穷,半数以上的妇女都没有裤子穿,能不见人就尽量不见人,实在不行就穿丈夫的裤子,抢光了也抢不出几两银子来,要说资源,更是狗屁没有,除了草原就是荒漠,唯一能说得上是特产的可能也就是一点冬虫夏草,这玩意西宁也不缺啊!再加上那地方鬼一样的气候,这仗对他们来说,可能还真是没什么好打的。”
“是啊,他们这么穷,还真是挺无敌的啊,安西都护府就算算上番兵,跟吐蕃相比其实也就是伯仲之间,算上人家的地形和气候加成,真要是打上去,十之八九是拼不过的,如果连士气也不高,恐怕最终只能是小打小闹,平白折了咱们大唐的威风。”
“那你的意思是……”
“还是软刀子,只不过这一会,咱们玩大一点,割得他疼一点,割得他失血过多而死,割得他必须下来主动打你,应国公,我先问你一句,一旦吐蕃人下来了,仅凭安西都护府的兵力,守得住么?”
武士彟自豪地道:“哈哈哈,我就是为了这个去的,西宁城固若金汤,我们上去确实不好打,但他要是敢下来,我保证他们来多少就死多少!”
“好,有应国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要安西都护府的兵马,去帮南诏国王打仗。”
武士彟愣了,“惹你的是吐蕃,你打人家南诏干什么?”
“扬州中郎将许杰,已经在岭南领着一票江南府兵去帮南诏国王打仗去了,其实主要是去抓俘虏的,现在,其他五诏对蒙舍诏都和戒备,已经隐隐有结盟之势,江南府兵毕竟久疏阵仗,许杰那有点打不开局面,若你能帮一下忙,他们蒙舍诏也就能腾出手了。”
“额。。。。这和吐蕃有啥关系啊。”
“南诏也是地处高原,比西宁还要稍高一点,上吐蕃的话反应甚至比党项人还要轻一些,蒙舍诏又和吐蕃接壤,我打算,从南诏奴隶种组成一支奴隶军,专门上吐蕃去祸害,不分男女老幼,十个人头换自由之身,同时再让蒙舍诏出兵帮着打一些硬仗,而你们西宁则帮他们去打其他五诏,彼此换一换对手,南诏的木材如今确实还没炒起来,但南诏的奴隶,却是大唐最硬的硬通货。你们换一换对手,我想,这士气应该会大不相同吧。”
(云-南,青-海,和藏,地理位置全面接壤)
武士彟听了,连连自拍大腿:“你之前那么帮衬南诏国王打仗,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你这眼光。。。。。绝了啊!”
秦浩笑道:“哪有,因缘际会,赶巧了。同时我想,能不能由安西都护府对西域的胡商施加影响,就说我荣国公,出高价,收青稞。”
“青稞?”
“吐蕃的地势太高,除了青稞之外几乎不长其他作物,光吃牛羊肉,他们能养活几成人口?把消息透给那些西域人,让他们给我使劲的倒腾青稞,抢也好,买也好,特么的老子有的是钱,多到老子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少钱,敢刺杀我,我特么就花钱买他们的命!只要买光他们的青稞,只需要等冬天下一场大雪,他们不下来,就全都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