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唐两朝那可都是非常尚武的国家,而且唐朝可以说是汉人王朝中最后一个尚武的国家,所以最后也是给武将玩坏了,宋朝又矫枉过正,导致中原的文风就比较盛,之后武风就一直很低迷,而如今资本主义又再崛起,这资本主义的贪婪加上尚武之风,再加上这些新贵特么又都是一群年轻贵族阶级,个个都是血气方刚,而且贵族阶级本身就具有一种出将入相的传统思想,这他们怎么安耐得住啊!
他们表现出来的那种野兽般的欲望,其实是让韩艺感到比较欣慰的,需要这种欲望,道理很简单,别说资本主义,如果这人不贪婪,那就会安于现状,就很难进步。尤其是中原这地理位置,在整个地球上可能也就比美洲差一点点,地大物博,好东西都在这里,所以中原人常说那些岛、交趾都是化外之地,不是人去得地方,他们更加需要这种欲望,他们才会走出去,不走去,永远都是自己玩自己。
不过这倭国还真不在韩艺的主要计划之中,是属于那种可打可不打的,因为他知道倭国除了火山就是地震,还有那么一点点银子,但是比起美洲的银子,连九牛一毛都谈不上,还真是没有什么可图的,要是那天路过的时候,要建一个港口,去打打还是可以的,没有必要特别制定出一个计划,整个东南亚才是他的海外扩张主要路线。
对于如今的大唐而言,是要修炼内功,外功其实已经修炼的差不多,就等着武器升级,只要自身强大,很多事都是水到渠成,根本不需要去害怕谁。要是谁告诉他们,千年之后,倭人会来打咱们,咱们要未雨绸缪,唐朝任何一个百姓都会觉得你疯了,岛上那些猴子也能打咱们,这怎么可能。
但是宇文修弥他们是越说越带劲,他们以为倭国也肯定也有什么大煤矿,大铜矿,大铁矿,因为元家在乐浪州找到了一个超级露天大煤矿,煤得质量又非常好,比中原得要好多了,早已经是赚翻了。要是打一场小仗就能够为他们提供生产力、原料、市场,这当然要打啊!
韩艺可没有搭理他们,跟他们不断的强调这生产技术才是王道,陪兀可烈他们吃过饭之后,就将兀可烈扔给了宇文修弥他们,给予他们谈论波斯女人的空间,他自己则是跑去了陈硕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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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似乎挺清闲的。”
陈硕真将一杯热茶递给韩艺,然后坐在旁边。
韩艺略显激动道:“这是谁说的,我最近可是忙得很,天天都睡不好,真是累死了。”
陈硕真诧异道:“那你怎么还时不时就来我这里?”
韩艺道:“当然是因为爱呀!”
陈硕真愣了愣,脸上飘来一丝红晕,白了他一眼,道:“你打算何时让我去莱州?”
韩艺道:“不是那边还没有弄妥么,一旦弄妥了,我就会让你过去接管的。”
陈硕真轻轻哼道:“你还真是说谎不眨眼啊!”
韩艺眨了眨眼,道:“此话怎讲?”
陈硕真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他。
过得一会儿,韩艺率先败下阵来,讪讪一笑,道:“那计划虽然也不算一个小计划,但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不需要急于一时。”
陈硕真直接道:“可是我不想天天在这里待着。”
韩艺见她面色坚决,也知道她的脾性,叹道:“好吧,过完年我就让你过去。”
陈硕真道:“可不准再骗我。”
“决计不会。”
韩艺伸出手轻轻得将她楼到怀里,叹道:“实在是我目前能力有限,不能让你重见天日,否则的话,你休想让我放你走。”
陈硕真笑道:“我倒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以你目前的地位,有着许多事,不方便让太多的人知道,那么只能让身边的人去做。”
韩艺听得脸上有些动容,心中却是内疚更甚,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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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硕真那里待了一整日,韩艺便回到城里,他原本准备去户部看看,因为他得研究一下目前生产力的状况,可是刚到皇城,就被李治召去两仪殿了。
来到两仪殿里面就坐着两个人,一个李治,一个李绩,他刚坐下就听到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这个消息就是禄东赞前不久病逝,到底是没有挨过这个冬天。
如今他们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小勃律一事,吐蕃这么爽快就退出了小勃律,连个屁都没有放。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禄东赞已经死了。
不得不承认,唐朝上下一直都很忌惮禄东赞,那禄东赞绝对算是一代枭雄,能够盛唐的时期,还能够在唐朝周边存活的国家,其实也就是吐蕃,并且国力也是与大唐一样,呈现上升的趋势,这是很不容易,当然,这与吐蕃的地理位置有关系,但是禄东赞也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韩艺也是如此,非常高兴,他才不会感到什么遗憾,禄东赞最终还是没有死在他手里,因为几次交锋来说,韩艺都没有禄东赞身上占便宜,反而差点死在禄东赞手里,但是韩艺无所谓这些,他知道这世上比他聪明的人多得是,他认为他的优势就是年轻,他能够将对手活活给熬死,这也是一种胜利,身体才是本钱。
“禄东赞病逝,吐蕃内部肯定会出现问题,老臣认为我大唐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机出兵白兰,将吐蕃的势力彻底从吐谷浑赶出去。”
李绩开口就是要出兵,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那就是带兵打仗,内政他一般不过问,那既然李治在这时刻召见了他,并且询问他的建议,那当然是有打的想法。
李治稍稍点头,他对于出兵的意愿也是越发浓烈,因为周边也就剩下吐蕃了,于是又看向韩艺道:“尚书令以为呢?”
韩艺道:“臣以为不打要胜于打。”
李治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禄东赞乃是吐蕃大相,他并非是国王,他的病逝,肯定会在吐蕃的内政带来极大的动荡,因为在权力的交接上一定会出现分歧的,究竟是还权给他们的国王,还是继续由禄东赞家族继承。”
李治道:“既然如此的话,这可是我大唐的一个机会呀。司空方才也说得对,前些年来,只要大唐内部稍有动荡,吐蕃那边立刻是小动作不断,这时候也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反正,朕现在也不寄望于能够与吐蕃修百年之好。”
如今大唐跟吐蕃是知根知底,这一战可能躲不掉,其实也一直在打,只不过双方都没有吞下对方的能力,所以打一下又讲和。
韩艺道:“这是因为我们的国情与吐蕃不一样,吐蕃的国情,它只能不断对外扩张,否则的话,他们内部将会出现很多的矛盾,但是我们大唐的话,如今主要是将重心放在发展上面,我们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是放弃自己所擅长的,学习敌人擅长的,这非明智之举啊!”
李绩道:“可是等到吐蕃内部局面稳定之后,咱们不去打他们,他们就可能来打咱们,到时这仗可就更加难打。”
韩艺道:“司空此言差矣,等到吐蕃内部稳定之后,他们确实会比这一段期间更强,但是司空忽略我们大唐自身的情况,禄东赞的病逝,预示着吐蕃近两三年是肯定没有精力在我大唐边疆骚扰,因为他们首先要稳定住内部,那么他们肯定不敢再挑起时段,这将是我们大唐发展的最佳时期,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就可以全力发展,等到两三年之后,他们是胜于现在,但是他们与我们的差距可远比现在要大。
而且,如果我们出兵白兰,将吐蕃的势力从吐谷浑境内全部逐出,那么吐谷浑势必就会变得强大起来,那到时候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那里驻军呢?正是因为吐蕃在边上虎视眈眈,吐谷浑才非常需要我们大唐的帮助,再加上经济上的援助,他们已经变得更加依靠我们。还有西域那边,那边也是因为有吐蕃在压着,那边藩国才必须依附我们大唐,对于我们在西域的势力有着莫大的帮助。
另外,如果我们这时候对吐蕃开战,那对方可能会利用我们的出兵,迅速稳定住内政,然后一致对外,这反而会帮助吐蕃避免禄东赞家族与王室的内耗,反倒是我们派人去慰问,表示友好,那他们就能够专心内耗,基于这种种原因,这不出兵要胜于出兵。”
李治闻言,不禁眉头紧锁,显得也是很犹豫。
韩艺、李绩也都不做声,他们一文一武,已经尽到了责任,打与不打得理由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皇帝自己权衡着来。
虽然他们只是两个人,但是他们两个建议已经代表了整个朝堂,当两边势均力敌的时候,那皇帝就不管怎么做都可以,这就是为什么皇帝不希望朝中一家独大,因为如果都要打的话,那皇帝就算不想打也得打。
过得半响,李治朝着李绩道:“司空,朕以为尚书令之言,也不无道理,我们如今可能还没有完全消灭吐蕃的实力,将吐蕃从吐谷浑境内逐出去,对于我们大唐可能亦非是好事,就怕为他人做了嫁衣。”
别看大唐对于吐谷浑非常友好,但防备之心还是有的,因为吐谷浑当年也是非常强悍的,不该就是被大唐和吐蕃夹在中间,又身处在贸易和战略的要道上,而且那时候吐蕃和大唐都在崛起,吐谷浑可经不起两边不断的消耗,陨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李绩道:“依老臣之见,与吐蕃一战是早晚之事,这一山不容二虎,我们目前虽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消灭吐蕃,但也不能总是以无法消灭吐蕃为由而避开与吐蕃的战争,老臣认为我们应该加紧士兵的训练,打造出一支精锐军队来,为日后消灭吐蕃做好准备,至少也得将吐蕃打得不能再翻身。”
李治道:“不知司空有何建议?”
李绩道:“老臣认为因为应该轮番派关中将士去吐谷浑、于阗、葱岭、凤翔,南诏,等吐蕃边境训练,让他们适应当地的气候,而且那些地方也经常爆发小规模的战争,这也能够提升士兵的战斗力,还有就是加强军事学院的建设。”
李治点点头道:“是呀!天下虽安,但忘战必危,是时候为此做准备了。”
韩艺和李绩异口同声道:“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