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有三秒钟呈现空白。
「呜......」一边的千冬岁出闷哼的声响我看见他的掌心猛然爆出血花另一端小人投影上的人做了一个动作他的手突然在里面放大然后握住整个画面变成黑色。
「使役被抓住追踪了快离开这边。」雷多拍了张符在地面瞬间出现的是大同小异的移动阵法「我引开追来的人先将你们两个送去安全地方。」说着他朝我推了一把然后也将千冬岁拉进阵里。
就算不知道生什么事情我大概也猜得出来现在整个都是很紧张他又不打算进移动阵。
雷多勾起往常的神经病笑「放心好歹我也大了你们三届是成*人哩。」
下一秒雷多的脸在我们面前消失。
千冬岁的手还在流血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移动阵的光慢慢消失我们被送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
谁的房间?
感觉上应该是某个宿舍的样子可是跟黑馆的不太像房间整个是有点日式的样子褟褟米做成的地板有着让人舒服的香气采光明亮。
这个房间里面没有多少东西一面墙上是大书柜塞满了书本然后电视跟和式桌椅旁边就是纸拉门。
「要不要先去医疗班?」我从背包里面拉出预备用的薄外套裹住千冬岁一直在流血的手掌担心的问。
如果血一直流等等流到死怎么办?
「先等等。」千冬岁按了按外套左右环视一下房间「雷多那个家伙......居然把我们送进紫馆来。」
紫馆?
紫袍住的地方?
等等紫袍住的地方可以这么简单就随意进来吗!?不是等一下会有什么东西冲出来拿菜刀把我们两个给宰了七块八块吧?
我突然想起来学长有说过从黑馆外面出去会被拦腰斩断的事情。
那我们入侵紫馆会被从哪边斩断啊!?
就在不知所错的时候一旁的拉门给轻轻的拉开出现了一个全身穿着黑色和服的小孩然后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啊!」伸手指人、大叫。
「我们不是小偷!」
在这种被抓赃的状况下这句是最合适的台词。
「我认得你!」小孩完全无视于我说的话一根肥短的手指很碍眼的一直指着我「黑袍的跟班。」
并不是!
千冬岁眯起眼睛「你是哪人的手下居然敢入侵紫馆!」
手下?
我瞪着那个黑色和服的小娃他有一双金色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双眼睛非常的眼熟好像在哪边看过。
问题是我认识金眼的小孩吗?
金眼的大人倒是有几个就是了。
「『臣服于雪野家的使役啊让光当你的眼、让影当你的型、让风当你的刀刃、让我咒当你的生命将凶恶使咒打回原型。』」
就在我还在想我有啥认识的人是金眼的时候千冬岁比我快了一步动作一个对折的三角形符咒从他的另外一手掌心下射出来直接往小孩脸上打去。
那个......不问就打可以吗......?
小孩给打个正着尖叫起来。
「讨厌你们!讨厌你们!」他两手盖住脸大叫然后转身就往和室里面跑去「讨厌!主人!」咚咚的声响又大又明显。
千冬岁追上去了、他居然追上去了!
我还能怎样只好跟着追上去。
我只跑了两步就停下来比我预期的快。
这间和室明显是个睡房因为半开的橱柜里面还有折迭好的棉被旁边有人正拿了个盒子要摆进去橱柜里面。
金眼的小娃一跑进去之后就立刻抱着那个人的腰哭叫。
那个人熟到不能再熟了。
「原来是你们两位。」
拿着盒子的是大赛代表我们学院的入选者之一夏碎。
他的口气好像早知道房间里面有人闯进来了。
原来这是夏碎的房间。
我突然有点松口气与其被送到不认识的紫袍房间被拷问外加处刑送到夏碎房间里面才让人最最安心。
夏碎把盒子摆进去柜子里面然后才把壁橱的门拉起来「小亭放开手。」他拍拍小娃的头小娃立刻把手松开「不好意思我正在整理东西一团乱的让你们见笑了外面坐吧。」说着他就走出和室等我们都出来之后才拉上门。
「主人刚刚他们打我。」金眼小娃哭丧着脸被符打到的地方整个都焦黑了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再拿一个新身体给你就好了先出来吧。」
当夏碎这样说的同时有个黑色的长条东西从小娃身上窜出来然后很快的缠到夏碎的手上那个小娃的身体不用一秒整个疾缩小最后变成一个木雕的小人偶、化了粉末就消失了。
等我看清楚那个长条物之后我马上知道我在哪里看过了「蝴蝶结黑蛇!」我指着夏碎身上的金眼黑蛇叫。
那条被学长打成蝴蝶结还被我遗忘在包包好几天的黑蛇最后送给夏碎之后就不知下落作为end的倒霉凶咒化体。
冲着我微微一笑夏碎从旁边的柜子拿出一个新的小人偶黑蛇立刻窜进去刚刚的黑色和服金眼小娃又重新出现然后朝着千冬岁扮了大鬼脸。
「嗯我尝试给他改了咒文排列之后就是这样子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性你可以放心。」夏碎这样对我说然后拍拍小娃「去泡茶跟拿医疗箱过来。」
金眼小娃说了声好就咚咚的小跑步跑开了。
「请坐吧。」他转过来微笑着这样对我们说。
千冬岁一声不吭的在和式桌旁边坐下来直挺挺的坐姿完全没因受伤改变。
我也跟在旁边坐下来「不好意思夏碎学长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是被雷多乱传传进来的。
「我明白移动阵启动时候如果上面有血不指定地点的状况下十成八九会传到离血缘关系最近的人附近。」接过小娃搬来的茶具夏碎很熟练的开始冲泡起茶水整个小客厅马上弥漫了一股清新的香气。
被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千冬岁好像跟夏碎有......咳咳......关系。
「看来你们惹上大麻烦了追踪的气味到现在还没有散把手伸过来、千冬岁。」打开了小娃拿来的医疗箱里面林林总总摆满了我没有看过的药罐夏碎拿了几样出来还有纱布等等的东西。
千冬岁很乖的把手从我的外套里面伸出来横过桌子。
他的掌心还在冒血看起来有点怵目惊心。
把白色大块的纱布垫在他的手下吸血夏碎开了个药瓶然后把里面红色的药粉倒在千冬岁的掌心上不用半秒血立刻止住了。
好神奇的药。
我现从我来到学院都一直看到神奇效果的药可是都忘记要带点回家。
接着他拿了块干净的纱布沾一点不名液体慢慢把千冬岁手上的血渍擦干净又上了药膏才仔细的包扎起来「这是咒术的伤我想晚一点你应该可以自己将残存的咒术去除掉。」夏碎松了手这样说。
从头到尾都没讲话的千冬岁收回手看了看才慢慢的说了声:「谢谢。」
「小事一件而已不用客气。」夏碎微微的笑然后把医疗箱交给小娃收好「倒是有个东西一直追着你们的气息现在应该在紫馆外面绕着你们得待一会儿了那种程度的追踪使魔很快就会被管理员去除。」
你知道追来是啥?
我很想问碍于目前室内很冷所以不太敢随便乱说话。
这两兄弟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虽然我有点想知道......好吧是很想知道可是也不能当着两位当事人面前乱问到时候如果不小心触怒谁被干掉当肥料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气压低到某种程度时候整个房间突然一个巨震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宿舍上面的样子上下摇动了很大一下。
桌上的杯子倒了一个。
金眼的小娃立刻拿了抹布过来擦。
「看来追你们的东西到了。」重新把我面前的杯子给斟满夏碎非常、非常的悠哉捧起自己的茶杯「你们喜欢吃点心吗?最近风谷的翼族送来点心很好吃。」他看了下金眼娃小娃立刻又往后面跑去准备。
看来打结黑蛇已经升级成为打杂黑蛇了。
没一会儿桌上就出现一个大点心盘上面摆满五颜六色的小点心。
说真的我很想流口水因为很香可是千冬岁绷着脸我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大吃大喝。
过了不知几分钟千冬岁突然开口一开口就有点震惊到我知道是一回事当场听还是一回事「你什么时候回雪野家?」内容更加惊爆。
我怀疑我应该现在滚到外面去把空间给他们两兄弟好好谈谈。
「啊褚你不用回避。」我才站起来不到十公分夏碎就抛过来这句话害我只好再尴尬的坐下「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雪野家的人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我该回去。」他仍然挂着微笑表情连变都没有变。
这让我觉得某地方很奇怪又说不上来。
千冬岁讲的很理所当然可是夏碎说的更理所当然。
「你是雪野家的人这点你比我更都清楚。」死死盯着他哥看千冬岁很坚持的继续说「我已经请父亲承认并且在家主继承仪式上让你重入雪野家的姓氏所以你应该回来了。」
听起来很像某种被逐出家门的孽子什么什么的也很像某种通俗番石榴剧里面常常上演的大戏什么侧室的小孩不准回家之类的。
夏碎笑了。
「我并非雪野家的人。」
放下手上的茶杯夏碎很平淡的说着「一直以来我以药师寺之姓以及一族为傲且在雪野家继承家主那日药师寺一族也将举行继承族长的祭典这些都是无关的你也不用再提起这些事情。」
「虽然不及雪野家的庞大但是药师寺一族的地位在我们专长的方面上也不亚于雪野家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与母亲我们都过得非常好并非脱离雪野家之后就无处可归。」相较于千冬岁有点焦躁之下夏碎说的事情好像完全不关己事一样。
因为他们讲得话题跳动太快了我有点不太懂他们到底在讲啥。
反正好像就是夏碎学长本来也应该是雪野家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现在千冬岁要他回去之类的吧?
「我听说你母亲从雪野家出来的第七日就......」千冬岁顿了一下皱了眉没有继续说下去「总之我不认同药师寺一族的工作请你再仔细考虑回到雪野家来我会等你。」
那个......如果我想的没错应该填上往生两个字。
就再千冬岁好像要继续说什么时候房间外面突然传来连环敲门的声响。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站起身夏碎打开了房门外面站了一个不认识的紫袍手上拎了黑色的东西然后跟夏碎低声不知道交谈了些什么。
我身边突然长出一只手很快的捉了一把桌上的点心一溜烟的跑掉。
刚刚的打杂黑蛇小鬼!
很美感的点心拼盘顿时被挖了一个丑洞。欠揍!本来是我想先挖的啊!
「他们已经追踪者消灭掉了现在反追踪回去你们可以放心出去了。」从门口回来的夏碎坐回原位一脸温和微笑的说着。
千冬岁先站起身刚刚被打断话题让他接不下去看起来应该是要走了。所以我也连忙跟着站起来因为他走掉留我一个奇怪的。
「褚你等等。」喊住我夏碎拿起桌上的点心盘朝后面厨房走去不用多久又走出来再出来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个四角盒子用布包起来「这个你带过去吃吧我这边平常不太吃零食。」
我看见打结黑蛇用一种怨恨的眼睛瞪我。
糟糕我不会因为一盒点心被诅咒吧?
「我......」我是蛮想吃的可是我也很爱惜小命不想因为一盒点心丢命。
「尽管拿去吧我这边还有很多不够的话可以再过来拿翼族送了很多到现在都还吃不完呢。」我注意到打结黑蛇的怨念从最高级降成低等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接下四角盒子出了门才现千冬岁已经等在外面有一下子了「抱歉。」
紫馆里面几乎全部都是日式建筑回廊、造景还有庭院飞散的樱花整个感觉就是很优雅古典跟黑馆完全是两种天堂地狱的级对比。
因为是采用古建筑的关系所以房子几乎没有太高的高度顶多两三层然后一个院一个院有分隔一个院里面大概有几个房间住了几个人这点就跟黑馆一样了。
大概是因为有被夏碎招待的关系我们居然一路畅行无阻非常顺利的就走出紫馆了!
说真的我觉得紫馆住起来感觉比较舒服。
跟黑馆的级鬼屋相比真的是舒服太多了。
紫馆的大门外就是一个喷水池里面有个蛇身的和服女人雕刻大半的蛇身都浸在水里面上面露出来的是半裸露胸脯的美丽和服女人髻什么都非常讲究精细的连丝都可以辨认出来。
就在我看完雕像要回头时候我又现一个不该看却被我看到的景色。
那个女人层层迭迭在水下面的银紫色蛇身闪闪亮着隐隐约约下面有缠压着某种不知名的......骨头还是带肉带血管的那种摆明就是刚刚不知道从哪边扯下来整个水池的水在我看见的那秒突然开始变成血红。
经验一切都是经验我半秒立即百米冲跑去追千冬岁。
修正刚刚的观念。
紫馆其实根本也是鬼屋。
只是他是阳光版的鬼屋。
「我跟夏碎哥是同父异母的小孩。」
就在我追上千冬岁时候他突然一脸正经的开始讲古。
基本上根据之前种种完全看得出来你们两个是异母(或异父)兄弟。
「夏碎哥的母亲是正室来自于同样名门的药师寺家族我母亲是偏房是雪野家不知道从哪边找来后补的偏房。」开始陷入自我回忆当中的千冬岁也不管我有没有在听很自动的把他家的料全爆给我听「雪野家的家主只会有一个端看出生时候与生俱来、雪野家代代相传的神谕能力夏碎哥身上没有一年之后我母亲生下我神谕能力在我身上被证明了大哥跟他母亲在父亲心中马上没有地位。」
「他们只在雪野家多待了五年某一天就突然离开了离开七日后夏碎哥的母亲马上传来死讯后来就跟雪野家断去联络我也是在当初入学时候才知道夏碎哥就是在这边就读劝说了好几次他就是不肯回来正籍。」
他讲的应该是很哀伤不过我现在满脑子只想到一件事情。
你老妈真是好样的原来是侧室干掉正室我还以为是侧室被干掉踢出家门哩。
「夏碎学长他家是做什么的啊?」我知道千冬岁他们是做类似言灵的东西可是夏碎学长说真的看不太出来他跟学长好像是同一种人什么都有学、什么都知道一点所以反而很难猜他拿手的东西。
千冬岁看了我一下。
「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不强求、真的。
「是做替身的药师寺一族擅长替人除灾解厄专做替身之类的法术。」千冬岁很直接明白的告诉我「我听长辈说夏碎哥的母亲做的替身就是我父亲在她离开家的第七天我父亲立刻被呪术刺杀结果转嫁到他母亲的身上当晚立即死在药师寺的住所中。」
哇赛变相的杀母仇人是不是?
难怪夏碎学长打死不回家。
「我知道替身的危险性所以要夏碎学长赶快回雪野家这样不对吗!」
千冬岁开始有点醉酒歇斯底里倾向。
「呃......可能他真的很喜欢药师寺的家族工作吧?」听起来也是蛮危险的不过毕竟是他老妈家可能接受程度比一般人高吧我想。
又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千冬岁突然打住话题「漾漾就说到这边了记得今天的事情别跟别人透露就连学长也不可以如果你乱说出去我就......」
那个消音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既然不要人说出去干嘛跟我讲!
随着千冬岁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有种叫做冷汗跟鸡皮疙瘩的东西从我身上开始大量冒出来。
我想我现千冬岁邪恶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