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旬说的话就像千年古钟发出的声音一样,在商望心中激起了滔天骇浪。
难道自己的这个便宜徒弟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底牌,还是说他隐藏了修为。
隐藏修为?
这个想法从商望脑海中响起的那一刻,他便立马否决了,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青年怎么可能是金丹期,他闯荡修真界数十年还从未听说过二十岁以内的金丹期强者。
这个想法实在太过荒谬,荒谬得让商望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那郭旬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还有什么别的底牌不成?
眼前这个人可是金丹期的老怪呀!郭旬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底牌,那也不可能与之敌呀!
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有什么样的自信才能让他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商望看着郭旬一动不动的背影,心中略微有些动容,心情也跟着踏实了一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相信郭旬。
商望知道郭旬的实力很强,之前在船上郭旬发怒的时候他在郭旬的手下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现在又听见郭旬说这样的话,商望心中便慢慢的升起了一缕希望。
王清礼的大屠杀很快就结束了,对于商家来说这些凶神恶煞的水贼完全就像恶魔一般杀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但此刻这些恶魔却被一个人活生生的给全部杀光了,而这个人更神奇的是却是他们的首领。
商家的人心里都清楚,这个杀人疯子对自己的人都能痛下杀手,对他们这些商人更是绝不留情。
王清礼杀死最后一个水贼之后,风轻云淡的站在甲板上,脸上狰狞的笑容已经隐去,身上暴涨的真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刚才那场血腥的杀戮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船上随处可见的血迹和尸体还有被破坏的船体却一清二楚的记录了刚才发生的屠杀。
王清礼最后的目光锁定在了站在飞剑上的郭旬身上,他刚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有人说杀死自己弟弟的人是天上那个年轻人。
郭旬与王清礼四目相对,气氛又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王清礼跟郭旬对视的时候神识也是铺天盖地的朝着郭旬席卷而去,他的神识在郭旬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过,此刻他的目光中充斥着一丝疑惑。
凝丹期?看样子应该还是凝丹期初期,最多不超过凝丹期三层!此人有能力杀死我的弟弟?
王清礼是金丹期,他要比郭旬高一个大境界所以能够很清楚的看穿郭旬真实的境界。
结合刚才水贼说的话,王清礼不由产生了一丝怀疑。
但他发现郭旬在他的气势之下居然面不红气不喘镇定自若的样子便觉得更加奇怪了。
反观郭旬周围的其他两人,此刻站在飞剑上已经摇摇欲坠了,这才是凝丹期面对金丹期强者该有的反应。
为什么这小子丝毫不受影响?难道他的神识强度远高于我?这绝不可能!一个凝丹期的小子怎么可能有强过金丹期的神识!
“小子!是你杀了我的弟弟?”
王清礼终于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冰寒的字眼,他的目光更是死死的锁定在郭旬身上,他想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真有一些手段。
郭旬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可真行!居然把我要做的事情都给做完了!”
郭旬并没有回答王清礼说的话,但王清礼听得出来此人是在嘲讽他,并且话中还告诉了他,他要杀光所有人。
王清礼眯起了眼睛,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变得更加的冷静。
“这么说你承认杀了我弟弟?”
郭旬摊了摊手,目光中充满了不屑,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杀了很多强盗,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王清礼脸色瞬间一变,嘴角不自觉的又露出了笑容,“你是我见过最嚣张的人。”
“嚣张?你是说我吗?你们刚才烧杀抢夺的时候可没人说我嚣张!说到嚣张,刚才有一个人确实很嚣张,只不过别人有资本他却没有,最后死了!所以嚣张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我可不敢嚣张!”
王清礼双眼瞪的老大,此刻他的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断了
王前良平常就是嚣张跋扈惯了,所以他们每次拦路抢劫的时候王前良都总是第一个打头阵叫嚣,想必这次也不会例外。
“好胆!你不仅是我见过最嚣张的人,还是我见过最无知的人,既然你想激怒我,那我恭喜你你做到了,你可以去死了!”
王清礼的声音阴沉到了极点,话音刚落王清礼身旁不远处的一杆由水组成的晶莹剔透的长枪便划破长空朝着郭旬刺了过去。
水枪速度之快,商望等人连反都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来到了郭旬眼前。
商望第一个反应过来正要起身推开郭旬,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此刻这杆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水枪已经来到了郭旬的眉心处。
“郭旬!”
商望的惊呼突然就停住了,因为他听见了砰的一声从郭旬的前方传来,这时商望才发现原来这杆水做的长枪居然被郭旬抓在了手里。
郭旬早就判断出了王清礼的真气强度没有自己的高,所以他根本没有加王清礼射过来的长枪放在眼里。
郭旬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手掌用力一握,手上深蓝色的光芒闪烁,这杆刚才所向披靡坚不可摧的长枪竟然啪的一声直接被捏成了一股水花,散开的水花四处飞溅,把郭旬胸前的衣服都弄湿了一大片。
王清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片刻后更是甩了甩脑袋,似乎想要以此告诉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假象。
而此刻商家船队上的那些人只看见了郭旬最后捏散王清礼水枪的一幕。
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一个个的表情也跟王清礼一样,完全就像看见鬼一样,刚才这长枪的威风他们完全见识过了,那可是神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存在,居然被郭旬给握在手里,甚至给捏散了。
这太过匪夷所思了,难道这杆长枪真的就是一滩水吗?一拍就散的那种?
可怕的宁静再次降临在这片战场上,全场上百人鸦雀无声。
而此刻商雨眼中早已不再是之前的敌意和仇视转而变成了一种狂热之情。
至于商言此刻早已经麻木了,郭旬接二连三的表现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如果此刻郭旬再站到他面前,他或许都不敢再直视自己这个不久前还称兄道弟的朋友了。
“你居然用水泼我!”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声音中还有一丝笑意,似乎还能听出来一些调皮的意味。
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居然说自己被水泼了?那明明就是一杆枪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杆长枪怎么就变成了一滩水呀!”
“他好像真的是被水泼了,你看他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
最后这个说话之人惹来了一众人的白眼,搞得他竟不敢再说话了。
郭旬这一番操作下来全场最惊讶的莫过于王清礼了,因为他就是郭旬嘲讽的当事人。
王清礼听见郭旬把自己的长枪比喻为一滩水,而且自己用长枪攻击他他居然说是在用水泼他,这下王清礼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