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语气里的担忧没有半点掩饰。莫老夫人皱着眉头,语气低沉,“怎么跟艾兮有关系了?寒晨不是最近这个星期都没有回来了么?”
莫夫人无奈地将事情告诉了莫奶奶,许久,莫奶奶才叹息着,“也好,早些定下来,我们也好安心。”
晚上,莫寒晨穿着正装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男人看起来格外的憔悴,脸上胡子拉碴,似乎很多天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
莫夫人迎接了上来,伸手接过莫寒晨手里的公文包,目光里带着关切的光芒,“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她目光停留在男人深深的黑眼圈上。
莫寒晨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办法睡好觉,一闭眼都是艾兮指控他时候的声泪俱下。忽然间,他恍然意识到,那些艾兮受过的伤害,竟然都是他默认中给与她的。
浏览网页的时候,莫寒晨恍然看见一句话,“女人就像猫一样,当她需要你的那一刻你不在,那么以后也不必在了……”这句话在莫寒晨心中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他心里无休止地翻腾起无限的恐惧。
艾兮忽然间的消失,是不是说明,他真的不需要存在在她的世界里了?
“没事,最近工作太忙。”莫寒晨换好鞋子,面无表情地拿起莫夫人手里的文件包,径直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屋外的光线很昏暗,不知道为什么,莫夫人只觉得莫寒晨的背景,竟是那么的孤单。如同一只受伤的狼,孤独地舔舐着伤口,却又骄傲的不接受来自任何人的怜悯,甚至关怀。
简单的几个小菜,饭桌上莫寒晨只是端着碗里的米饭,吃得很慢,似乎很没有胃口。头发和胡子他已经重新打理了,白色的衬衫整齐地系好,和往常一样的打扮,只是他整个人却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莫奶奶坐在最前方,目光打量着莫寒晨,眉头微微皱着。这么多年时光的历练,让得她看人的眼力也突飞猛进,“寒晨,最近和艾兮还好么
?”老人忽然提到这个问题,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莫夫人将目光有意无意地留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没有说话。
听到艾兮的名字,莫寒晨明显怔了怔,沉默几秒,“还好。”含糊地几个音节,让得男人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些许悲伤。
莫夫人眼眸闪动,她注意到男人端着碗碟的双手,指节似乎有些发白。“似乎好久都没有看到兮兮了呢。”似乎感叹一般,她看向眼前的男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你奶奶可是成天跟我念叨着要抱曾孙呢。”
她语气里带着打趣,却让得眼前的男人面色暗沉了许多,吃着碗里的菜,许久都没有做答。
莫老夫人也满脸的笑意,“是啊,每天都念叨,你母亲嫌我烦,所以今天我们想着,要不约个时间我们把婚事定下来。反正你们都处这么久了,怎么招也不会亏待她。你说对吧,寒晨?”
说着,奶奶的目光留在莫寒晨的身上,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放下碗筷,莫寒晨低沉地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他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哀伤,但是只是细微而已。
莫寒晨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这样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只是莫夫人本能的感受到了几分不同寻常。因此她反而锲而不舍,“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长辈商谈,你这样草率的自行处理,只会让女方绝对你对她的不尊重。”
莫夫人淡淡地声音给莫寒晨极大的震撼,“不尊重?”他语气带着疑惑。
莫老夫人颤颤巍巍的缓缓开口,“是啊,你母亲嫁给你爸爸,当初还是我腆着一张老脸去跟她家人谈了好多次才成功的。不然,哪个人家会这么草率地将孩子嫁过来。这样的人情世故,你的确还真不如我们。”
老人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莫夫人将一碗汤盛到莫寒晨的碗中。
男人却陷入了沉思,难道,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的艾兮才不愿意嫁给他,才迟迟不给他答复么?
“兮兮似乎是孤儿了吧,下次找个时间吧她约到家里来,我们亲自跟她说说。我看下周五的日子很好,你把她带过来吃饭就好。你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事业有成,也该忙忙家事了。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现在得做齐家的事了……”
莫奶奶缓缓出声吩咐着,身上贵妇人的气质散开,竟然带着几分不可抗拒地威严。
莫寒晨目光微微闪动,许久,声音里带着几分飘渺,“我现在也不知道兮兮在哪里,她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哀伤。
内心泛起排山倒海的难过,男人只觉得这一次的疼痛,甚至超过了以往的每一次。就好像即将愈合的伤口,又被生生地撕扯开。
“兮兮,你在哪里啊!……”内心疯狂地在呼喊,可是那一方却迟迟都没有回应,就好像湮没在这时间,连一点讯息都没有留下。
听到这个消息,莫夫人和莫奶奶瞬间惊愕,面面相觑之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根本就不见了,一直以为那孩子在和莫寒晨闹矛盾。
“消失?”莫夫人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词,似乎想要弄明白它的意思。
莫寒晨脸上挂着苦笑,“我甚至不知道她是生是死,是健康还是疾病。”眼眶不由自主地有些疲惫,莫寒晨站起来,放下碗筷缓缓离开了饭桌。
两个女人看着男人的背景,甚至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这个消息太震撼,让得她们两个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男人径直回到卧室,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嘴角挂着几分苦笑。
他还差一个为他叠被铺床的女人,可是那个女子,却行踪不定,他甚至没有办法跟随她的脚步一路向前。
男人颓然地坐在床边,双手抱着头,心脏似乎被人重重地挤压着,他疼痛得完全没有办法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