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走后,莫寒晨趁出去买早餐的功夫,拨通了江越的电话。
“喂,莫总?”
“江越,你帮我查查今天早上那张关于我订婚的文章是出自谁手,帮我摆平这件事情。”
“是。”低沉沙哑中带着威严的声音,让江越立刻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莫寒晨眯起眸子,他倒要看看,这篇新闻到底出自谁手!
“喂,快来看,特大新闻,我们C市的钻石男名花有主了,哎,金龟大鱼又少一条。”一大早,艾兮刚到医院,就看到同事们围在一起,对一张报纸评头论足。
艾兮向来不喜欢八卦,于是径直向更衣室走去,穿上隔离衣,走出来准备查房时,发现那几个人依旧促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李姐,我们去查房吗?”艾兮怀里抱着病历,笑着说道。
“以寒,慌什么,我们的国民老公要被私人占有了,我这心里――拔凉拔凉的呢……”结婚不久的李医生望着报纸,一脸的失落与哀怨。
“李姐,您不是有老公了吗?”旁边一个小护士嘻嘻笑着,话语里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你懂什么?这莫寒晨可是我的偶像,人不仅长得帅,还特专一,这些年一点绯闻都没有!”李姐睁大眼睛,表情相当严肃,吓得小护士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看小护士垂下眼睛,李姐抱起报纸,戚戚艾艾地说道:“可是,我的梦中情人,你怎么能够被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子征服了呢,真是让人心不甘啊――”
“莫寒晨?”艾兮蹙眉低声问道。
“是啊,莫氏集团的老总,毫无声息就订婚了,真是伤了我那颗小心脏啊……”李姐说着,将报纸举到艾兮面前,画面上那张放大的脸清晰地出现在面前,艾兮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真想用力掐自己一下,看看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李姐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艾兮急忙从李姐手中拿过报纸,当看到照片上莫寒晨与白芷的照片时,艾兮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莫寒晨!
艾兮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那种疼痛,简直就像是掉落地上的瓷器,“咚”得一声,摔得粉碎,跌落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前天还是绵绵情话,还要向自己求婚,可是今天,却是另一副嘴脸,莫寒晨,你究竟是演的哪一出?
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李姐连忙拉住她,“喂,以寒,我们正要去查房,你这去哪啊?”
“我……我有急事――”艾兮怔怔地回答,然后又往外走去。
“可是以寒,你还……”没等李姐说完,艾兮早已消失在楼道拐角,李姐喃喃地小声说,“还没换衣服,她这是去哪啊?”
艾兮出了医院门,来到了街道上,四通八达的道路,怎么挤满了人,排满了车,艾兮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茫茫大地上,她竟然失去了方向……
颓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艾兮的眼睛里氤氲起浓浓的雾气,眼前的树木、花草都仿佛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一片灰白。
莫寒晨的手机号在屏幕上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最后艾兮狠了狠心,将莫寒晨的手机号彻底删除。
就这样,算了吧,昨天晚上莫奶奶的话也证实这件事,为何自己还心存怀疑,再说莫寒晨是谁,叱咤C市莫氏集团的老总,绝对也不会屈就于某人,也不会有人恶搞这种事情。
所以,这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他真的要订婚了!
有风吹起,刚刚还好好的天气,突然落下了雨丝,轻轻的,凉凉的,滴落在身上。
“姑娘,下雨了,快回家吧。”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一边匆忙赶路一边好心提醒着旁边的艾兮。
“哦。”艾兮望着消失在雨帘中的老奶奶,泪水又流了下来。
“喂,姐,姐,你在哪里?”玲珑的声音传来,艾兮握着手机,依旧坐在刚才的长椅上,任雨水飘落。
如瀑的长发,早已被雨水浸透,湿漉漉的,有一绺沾在额前,有水珠轻轻滴落。
“玲珑,有什么事吗?”艾兮轻轻问道。
“姐,姥姥和沐奶奶来
了,你带雨晨和雨曦过来酒店这边吧。”
“哦,玲珑,你告诉姥姥,今天我有手术,可能要到很晚,明天吧,好吗?”艾兮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仿佛没踩在棉花团上,在湿漉漉的泥泞路上,深一脚,浅一脚……
“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声音这么疲惫?”玲珑感觉艾兮的声音不对,纳闷地问道。
“……”艾兮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沉默了一会,小声说,“不是,是今天有些累了,玲珑,我要休息一会,准备下一个手术了……”
挂掉电话,萧老太望着一脸疑惑的玲珑,担心地问道:“玲珑,怎么了?”
玲珑赶紧一笑,摇了摇手说:“没事,姥姥,姐姐今天特忙,一会还有一个手术,可能要到很晚,她说明天来见您。”
“哦,以寒在Y国时就是一个工作狂,没想到到了Z国还是如此。”沐奶奶笑着说。
“是啊,这孩子就是一个女强人。”沐奶奶笑着说。
“对了,玲珑,你沐落哥哥怎么还没有过来?”沐奶奶见孙子还不出来,略带焦急地问旁边的玲珑。
“沐落哥哥一早和保镖出去考察市场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玲珑笑着说。
“怎么刚刚出院,就这么拼命,哎,你们年轻人啊,真是太不拿身体当回事了……”沐奶奶摇着头说,“拿沐落的手机来,我给他打电话。”沐奶奶愠怒地说。
“哦……”玲珑将手机递给沐奶奶,垂下了眸子。
她其实也劝过沐落,可是沐落哪里肯听她的,非要出门,最后还是好说歹说才带了一个保镖。
而此时,沐落站在一棵大树后面,茂盛的云杉树撑开它宽大的枝叶,有晶莹的水珠沾湿在云杉树细密的叶片上,显得更加绿意逼人。,
在夏未的细雨中,静默着,沐落站在树后,身后的保镖撑着一把大伞,可是斜风细雨中,沐落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浸湿。
红漆的长椅,早己剥落的参差斑驳,在斜风细雨中像是失去了风韵的女子,孤单落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