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这里不提。 =
冯玉璋前脚从衙门出去,宋澈后脚就收到消息了。徐少泽那事儿他虽然不大清楚怎么回事儿,但冯玉璋这老家伙居然敢来告徐滢?他放了杯子便直奔乾清宫,把他怎么怎么来告状的事给皇帝打了小报告。
皇帝当然很不高兴,冯玉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了人还不服他判决?
还敢告他侄媳妇,不知道他侄媳妇肚里还有他侄孙子吗?
这个冯玉璋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天下士子的典范?
翌日等他上了请罪折子,他接都没接就着万喜返了回去:“字太少了,反省不够,重写!”
冯玉璋办了回傻事,总不至于一直傻下去。接到手里一看那折子连封口都没开过,便知道昨儿去中军营告徐滢的事是给皇帝知道了,只得认命把字数翻了一倍,又增减四五次,最终递了厚厚一本递上去,总算是得到皇帝默许了。
徐少泽事后听得冯玉璋去端亲王面前告状,反被端亲王呛了一脸出来,那心情真可谓是激动澎湃!
说真的,虽然之前他觉得徐滢有两把刷子,但却认为那纯粹是靠宋澈的宠爱,宋澈会出面替她出气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没想到如今连端亲王都光明正大护起她来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徐滢在王府的地位与日俱增,几乎已经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了呀!
这么一想又不由暗自庆幸,多亏得当时机灵领会了她的意思,只要抱紧了徐滢的大腿,往后还愁他对付不了崔家冯家么?!
至此对徐滢竟是毕恭毕敬,且颇有自知之明的跟她保持距离。没事绝不来打扰,只是隔三差五以娘家伯父的名义着人送些穿的用的来。
家里老太太听得儿子这般叙述完毕,对三房更是照顾起来,还特地着人把三房后头一处空置的小院子隔给了三房,让收拾出来给叶枫住——杨家那边一直没来信,徐镛瞧着这小子近来埋头功课,没再出什么夭蛾子。于是便也没再提赶他回江南的事。
这院子徐镛还是收了。反正府里当初没少占他们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冯家这边消停下来,崔家那边却远还没够。
冯清秋小产得躺床将养几个月。徐少泽虽然咬死不肯赔崔家的钱,但为了徐冰着想,也还是买了百来两银子燕窝人参什么的送去给她。
冯清秋自是不想要的,她那么清高。怎么会稀罕徐家这点东西?但崔嘉可舍不得不要,****补汤养身子可是也要不少钱的。能添补点是一点,于是背着她又悄悄把东西收了下来,交给崔夫人去张罗了。
徐冰罚跪了三日佛堂,又在佛堂里住了两个月。崔韦倒还算有情有义。****亲自提着食篮去送饭,又总是低声下气地劝着她,徐冰先是惶恐不安。后来见崔家也没有休她的打算,渐渐地心里又踏实起来了。不断缠着崔韦去求崔伯爷把她放出去。
当然除此之外她也不敢有别的,冯清秋纵是不喜欢崔嘉,可到底此番在她徐冰手上吃了苦,若是好了,指不定会活吞了她的,她可再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最窝囊最困顿的还算是崔伯爷。
本打算娶两房儿媳妇回来家里添了人口也添了家底,虽说是嫁妆他没权使用可也都是将来他孙子孙女们的家产。
可是没想到儿媳妇进了门不但闹得鸡飞狗跳不说,如今还落了个人财两空——不但是孙子没了,徐家不赔钱,他还得从公中拿钱出来给冯清秋养身!且他还不能不交代下去用心将养,否则的话万一落下个病根日后子嗣艰难又怎么办?
他觉得这日子真是过得窝囊透了。
尤其是每每回想起徐少泽对他的那番揶揄讥诮,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想当初他们家亏空的真相被捅出来之前,徐少泽对他是何等的追捧逢迎?如今竟敢爬到他头顶上肆意妄为起来了!
更而且居然连他们的家奴都敢奚落他!
要不是害怕没钱置新家俱,一屋子桌椅早就被他气怒之下砸光了!
一切都是败在这个钱字上……
而罪魁祸首就是徐镛兄妹!
如果不是他们扣住那半块印章不放,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何至于被冯家拿捏,被徐家奚落?
等他拿回那枚印章,他一定要狠狠报这一箭之仇!
可关键是,他究竟要怎么才能把那章子给要回来呢?
徐滢听了两个月八卦,肚子不知不觉已成箩了。
原先对于她高嫁到端亲王府,许多人还是持观望态度的,毕竟侯门一入深似海,何况还是宗室间位列第一的端亲王府!所以许多人都操心,怕她这侍郎府长大的二姑娘对这一跃千里的豪门生活会水土不服。
如今端亲王护着儿媳妇的消息传遍京师,徐滢的地位呼拉一下就变得重要起来了。
最近王府里真是门庭若市,宁夫人都不得不专门抽出几个人到门下去迎客或者挡客,——徐滢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万一来客多了累着她了,那后果是她能承担得起的?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得避嫌,如今是自觉在离徐滢五步远就止步了。
徐滢每天就抱着个大肚子在王府里走来走去。小家伙每天手舞足蹈,一会儿在这边撑起个包,一会儿又在那边戳出一坨,有时候跟宋澈正亲热着,他突然一脚踹过来,使宋澈隔着隔屋衣裳都生生能感觉到他那股霸王之气。
宋澈其实挺气的,觉得等他出来肯定得打他一顿屁股。不过常常气着气着,手覆在她肚子上,又能感觉到那双小手还是小脚正慢慢地挪到他掌下来,然后就很安份地停下不动,使人想到白白净净的小肉团儿窝在爹娘手心里尽情酣睡的情景。
宋澈那颗心便陡地变柔了,虽然他很烦他横插一杠子,但是也很希望能保护他一辈子。
休沐的时候两个人在天井里给老龟洗澡,宋澈搬了张椅子给她坐在一旁,自己拿张小杌子坐在阶下拿毛刷刷乌龟背,徐滢就问起来:“它叫什么名字?”
宋澈顿一下,红着脸瞥她一眼:“宋婷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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