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复杂的心情展开信,君帝天能看见那字里行间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疼爱和歉意,还有浓浓的不舍。
“潇潇,娘亲的潇潇,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娘亲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了,也不知道你长多大了,对不起,娘不能照顾你看着你成长,无法亲手为你做羹补衣,娘亲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的养父对你不怀杀念,无视着你让你安稳长大。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也应该是知道你并不是百里熊的女儿了。”
“娘带着你嫁给百里熊的时候,只为了能救下王妃母子三人的性命,而百里熊也答应娘会疼你视如己出,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牺牲了我的自由却依然没有救下王妃母子三人,更没想到娘会那么早的就大限将至,可是百里熊却答应娘亲,不会再为难王爷之独子,更不会为难你,到你长大成人之日,他就会让你看见这封信。你若以后无依靠或是想要离开百里熊,大可拿着娘亲手中的玉扳指去找君帝天,将这封信给他看,他自然知道如何对你。”
“潇潇,也许你现在也卷进了一场纷争当中,但曾经的过往如何娘都希望你能放下,不要怨恨任何人,更不要有报仇的心理,也不要去更正什么名分,你就是你,你今生被冠上百里这个姓氏就不要再去改变,娘希望你能快乐幸福。娘也相信百里熊他会做到不去伤害你,因为百里熊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热情忠厚,这样的人值得你尊敬。”
“娘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能祝福我儿找到命中归宿,双宿双膝幸福到老,娘已经错过一段倾世之恋,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只希望潇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做事一定要慎重慎重,看东西也要看内里而不是表面,切记切记切忌!”
君帝天看着这封信面色从难看一直到惨白,心中的话已经不言而喻,让潇潇拿着这封信和扳指去找自己,如果现在的自己不是已经娶了潇潇,那么一定会认定潇潇是自己父王的遗腹子吧!
而事实,不也正是这样么?柔侧妃为了他们母子三人下嫁百里熊,当时已经是身怀有孕,又因为产后身体不好而生命垂危,才写下这封信,一切都这么合情合理,就连最后那个慎重慎重,切记切记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放心孩子的成长。
可君帝天在感到毁灭至极的时候,却又总也有一丝的诡异和困惑的感觉,这封信给他的感觉有些模棱两可,前言不答后语的感觉,明明是什么都讲清楚了,可偏偏又感觉什么都不清不楚,并没有严明潇潇就是父王的孩子。
只是柔侧妃华中那几句夸奖百里熊的话却让君帝天觉得非常虚假,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这封信百里熊怎么可能没看过?又怎么会留着一直到现在?那么唯一值得这封信还存世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封信里面并没有伤害到百里熊利益和性命的事情。反而,百里熊纵然千般不好,可是有了柔侧妃这几句话,恐怕潇潇都会对百里熊感恩戴德了吧?就连他君帝天是不是也要感谢百里熊对自己……妹妹的不杀之恩?
君帝天不想承认潇潇和他有关系,可是他要怎么反驳这个荒唐的事情?他觉得恐惧,害怕,难过,甚至是昏暗。
这么大的错,这么大的罪恶,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和潇潇的身上?
君帝天想要取下柔侧妃手上的扳指,可是却发现柔侧妃的两个拇指向上翘着,非常僵硬,想了想,君帝天没有再去拿下来扳指,而是将信折好放在原处,失魂落魄的离去。
他必须要找个地方狠狠的冷静一下,他要理清自己的思路,他该怎么办?他和潇潇以后该怎么办?
当君帝天一行人全部离开密室的时候,密室之中的空气忽然一阵诡异的扭曲,黑暗中的暗道传来了一声一声踢踏的走路回应,很轻,却很诡异。
魔塞狄斯一脸笑意的站在*边,撩起*幔看着里面的女子,啧啧称奇道:“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张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相似,只是可惜了这么个玉一般的美人了,英年早逝。”
放下*幔,魔塞狄斯很没有兴趣去和一个死人面对面,虽然这个死人长得很美,和他喜欢的女人也很像。
“很好,一切都按本座的意愿发展呢,接下来就是正餐了,君帝天,这一次本座要兵不血刃的将你玩死,首先,就要让你心灰意冷,让你主动放开潇潇!嘿嘿嘿!”魔塞狄斯狞笑道,旋即离开了密室。
魔塞狄斯来到了慕容家的后院,这里是女眷毕竟的地方,他看着那个油走在花丛中的慕容凝脂,碧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亮色,口中发出一声细弱好听的声音,仿若是勾魂的韵调。
慕容凝脂呆滞空洞的双眼立刻一亮,跟着这声音缓缓的向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关上门,慕容凝脂对站在面前的魔塞狄斯匍匐跪下,僵硬的说道:“参见主人!”
葛云儿当初控制了慕容凝脂,可是葛云儿一死,慕容凝脂就成了无主之物似的,整天像一抹孤魂野鬼一般的游荡,没有理智和神志,如果没有人能够操控慕容凝脂,那么等待慕容凝脂的就将是无边的黑暗和深远,一直在游荡中死去。
“很好,葛云儿那个蠢货还算做了件有用的事情,慕容凝脂,本座命令你去勾、引君帝天,本座要你成为君帝天的女人,你明白怎么做么?”魔塞狄斯冷酷地说道。
慕容凝脂面无表情的回答:“明白,可是君帝天会接受勾、引么?”被操控的人一旦再度被人操控,思想什么的也就都有了。
“你放心去,说不定此刻的君帝天会很需要你的出现呢。”魔塞狄斯露出诡异的笑容。
“属下明白,一定完成任务。”慕容凝脂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阴森森的说道。
昏天黑地,只想一醉方休,永远不要醒来。
君帝天遥望着那无尽的月色,坐在冷风阵阵的山巅之上,身旁是一个个空酒坛,萦绕在他周围的是无尽的酒气和绝望。举起一坛酒,痛饮一口,辛辣的滋味弥漫在胸肺之间,渐渐的转换成苦涩和磨折,磨折着灵魂,磨折着思想。
“兄妹?哈……哈哈哈,去你娘的兄妹!”君帝天双眼迷离却偏偏没有喝醉,讽刺的大笑着,笑着笑着,却扭曲了一张冷峻的容颜,笑着笑着,却笑的泪流满面,君帝天忽然怒吼一声,手中的酒坛狠狠的朝着对面的山壁砸去,不远的距离,砰地一声,酒坛粉碎,酒花四溅。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君帝天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老天,你告诉我!”君帝天站在山巅,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墨发凌乱,目光沧桑而愤恨,对天长啸一声,忽然整个人倒了下去,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潇潇,潇潇,我们……怎么会是兄妹?我们要怎么在一起?怎么办,该怎么办?”君帝天躺在草坪上,目光苍凉而悲切,充满了恐惧。他的眼中此刻只有一个词汇:乱(禁)伦!
他君帝天这一生大风大浪,经历无数生死和狂风暴雨,却从来没有过这样彷徨胆颤和绝望的时刻,他该怎么面前对潇潇?怎么面对那个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他好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的孽?如今却成了他们的痛!
唔!!
一声凄厉的狼嚎在另一座山巅上响起,紧接着漫山遍野的狼嚎此起彼伏,仿佛在嘲笑君帝天此刻那不为人知的*心情一般。
——
潇潇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在睁开眼睛却发现天是黑的,她脑袋里有一刹那的空白,紧接着就是恐惧和心疼铺天盖地而来,那种绝望到悲怆的感觉让她唰地一下泪流满面。
“怎么会这样?”潇潇手上沾染着泪水,错愕的呢喃,可是那种悲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从心底里走来的一般,让她控制不住的悲伤和难过。
“王妃您醒了?奴婢去找医官来。”房间里的蜡烛是点燃的,一个小丫鬟走进来,看见潇潇醒了又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就带着一名女医官走了进来。
“呀!王妃怎么哭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医官快给王妃瞧瞧。”小丫鬟紧张地说道。
“我睡了多久?”潇潇擦掉眼泪问道,旋即又快速的问道:“我的孩子怎么样?”
“王妃别担心,孩子很好,王妃睡了一天*了呢。”小丫鬟笑道,只是面带忧色。
女医官诊了脉,恭敬地说道:“王妃身体安好,只要继续调养,就没大碍了,只是下官斗胆还请王妃事事宽心,万不可在心思过滤,这样对胎儿不好。”
“我记得了,谢谢你。”潇潇真心的感激道,只是心里有些发苦,她发现,她现在是那么的想念君帝天,非常想要见到君帝天,她想他,虽然她还是有些生气。
“醒了?”君睿迈步走了进来,眉宇间的一点忧愁在烛火下被掩藏的很好,以至于他悠扬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焦急。
“君睿!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潇潇眼睛一亮,歉意的道。
“和我还用得着客气么?只要你愿意,就是不要这颗人头在带着你私奔一次我都愿意。”君睿笑着打趣道,听上去无赖耍宝的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有多大的期待。
“别闹了,让人听见不好。”潇潇蹙眉说道,眼睛一转,支支吾吾的问道:“我睡了这么久,你不担心么?那个,他……”
君睿眉宇间闪过一抹慌乱,立刻调笑着说道:“哪个他啊?哦,你在问悍妞是不是?我可不敢让六哥知道你在我这,所以就没有将悍妞找来啊,这个叫小青,也不错,我就先借给你用一用,以后还给我就行了!”
潇潇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心里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骨气了?才刚刚说了狠话,立刻又追问君帝天有没有来,真丢脸。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那是我老公,我男人,我问问问怎么了?就算吵架了又怎么样啊?
潇潇想通了也不觉得害臊了,反而大大方方的抬起头来问君睿:“你别转移话题啊,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悍妞,我是在问君帝天!他呢?就算你不告诉他,他也一定知道我在你这的,他有没有来?”
君睿本来是想拔腿就走的,本来潇潇问一下也没什么的,可是现在君帝天不见了,大批人马开始去找,君帝天作为一个国家的灵魂人物,小时一会那都是能够引起轰动的,现在更是弄得满城风雨。
君睿很担心君帝天,却又不能出去找,就怕潇潇醒了问起君帝天别人安抚不了反而露馅,现在好了,还真让他猜中了,这女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也真应了君帝天那句话了,小两口吵架不记仇!
君睿嘴角抽抽着,干巴巴的笑道:“你也不嫌丢人?昨天是谁气冲冲的冲出了王府还不愿意回去的啊?现在就巴巴的上来问,你不怕六哥知道了笑话你看轻你?”
“他不会的,就算我再怎么吵闹他也不会不管我的,因为他舍不得!”潇潇收起脸上的悲伤,仰着小脸信誓旦旦的说道,自信飞扬。
君睿一愣,心脏一疼。满心苦涩蔓延开,凝汇成了无尽的黑暗。
这两个人还真是往死里刺激他啊,就连说话都出奇的一致,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是夫妻啊。
“可是我昨天真的很生气,爹爹被那样对待,我真的很害怕,我不只是为了爹,我也害怕君帝天再变回原来的样子,君睿,你也知道当年的君帝天有多可怕,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好不容易现在的君帝天有点人情味了,可是偏偏又出现了这么心狠手辣的性格,我害怕,我害怕君帝天会再次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会再次便会曾经的样子。”潇潇满眼焦急和无奈地说道。
咬咬唇瓣,她才支吾道:“如果是曾经记得我的君帝天,那么我也许还不会如此紧张和焦急,但是现在的君帝天忘记我了,我害怕我不但不能唤醒他的记忆,反而还会和他越走越远!君睿,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么?”
“我不想要时时刻刻的说我有多爱君帝天,可是我又不能不说,我爱他,所以我不想离开他,但是如果他真的杀了我爹,我还怎么能和他在一起?背着天下人的骂名我不怕,可我怕我良心难安,最终还是会和君帝天形同陌路,这才是我最害怕的!”潇潇拧着眉头难过地说道。
“所以你才那么急切的让六哥放了你父亲?”君睿忽然间茅塞顿开。
“我只是不自信,不自信自己在他心里是不是还有地位……”潇潇苦笑着道,恍然间,那种心悸和哀伤的情绪又汹涌而来,潇潇面色骤变,猛地抬头怒视君睿,低吼道:“君睿!君帝天出事了是不是?”
君睿一愣,震惊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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