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爷,如意能不能跟我过,不是你们说了算,是县太爷说了算,唐老爷,唐少爷,今天,我刘玲还真不抬举了。”刘玲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这些人,以为她是吓唬长大的吗?
她的如意跟谁,唐家的人管不着。
“好大胆的妇人,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可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唐桓的脾气可火爆了,他愤怒地瞪着刘玲。
“我知道啊,我在和唐少爷说话啊!”
“唐少爷,你们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想见你们的家人,就去县衙。”刘玲冷冷地说,“沿山县还是有公道的,你们就不要企图让我放过唐夫人,唐夫人差点害死我女儿,我还没找她呢,你们倒找上门来了。”
啪的一声响,唐明荣在拍手,他很生气。
“不识抬举的妇人,走着瞧,看看谁输谁赢1”
随后,唐家父子生气地甩袖离开。
他们走出玲珑绣楼之后,唐桓不悦地说:“爹,我们干嘛不直接把那女人绑了,让她不能去公堂。”
“桓儿,你真笨,如果我们绑了刘玲,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我们刚才来找她,她家的下人都知道,如果我们再把她绑了,官府的人查起来,肯定会查到我们头上,我们反而会更加的被动,这个刘玲不是一般的妇人,光威胁她也没有用,现在我们只能去县衙,看看能不能把你娘弄出来。”
“爹,我们去找上官的,看看她想怎么样,一个女人也能翻天吗?”
太阳已经出来了,染霜他们也了县衙,他们想看蔡喜最后是如何亲自让他的亲戚接受法律的制裁。
“坏人,你们是坏人!”县衙门口,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指着门禁大骂。
“你们还我娘,还我娘。”孙宝贵被奶娘王氏带到了县衙门口,谁知他们不能进去看顾红梅等人,孙宝贵便大闹起来。
染霜和长孙钰杰刚到县衙,门禁见到染霜和长孙钰杰,忙上前问好。
“上官小姐,公子,您们好!”
“这是怎么回事?”染霜撇了一眼王氏,只见她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眼睛睁得很大,瞪着她。
“回上官小姐,这两个人是孙家的人,他们来找顾红梅的。”门禁回道。
染霜明了,这就是那个熊孩子吗?
她侧目看孙宝贵,孙宝贵瞪着她,“看什么看,本少爷把你眼睛挖出来。”
众人一惊,这就是孙家的小少爷吗?那么没礼貌,连上官小姐都敢喝斥。
“宝贝。”长孙钰杰见染霜脸色不好看,他握住她的手,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小孩,他早就把孙宝贵拍飞了。
“你就是孙宝贵。”染霜的视线落在孙宝贵身上,王氏牵着孙宝贵,吓得出汗,她低声道:“小少爷,不要乱说话。”
“奶娘怕什么,你看她那样子,一定长得很丑,不然怎么会戴面纱。”
“丑八怪,丑八怪!”孙宝贵以为这是他家,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冲染霜扮鬼脸,骂染霜丑八怪。
“上官小姐,对不起,我家小少爷不懂事,奴婢替他向您道歉!”王氏战战兢兢地道歉。
染霜冷笑:“你是孙宝贵的奶娘吧,你看看,你们把孩子教育成什么了,这么小,就知道骂人了,小孩子的教育很重要,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孩子!”
“我也不跟他计较,他只是个孩子,我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这样教育孩子,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不一会儿,染霜和长孙钰杰走进县衙。
王氏生气地说:“小少爷,你刚才得罪人了,那个女子就是把你娘关起来的人,你想见你娘都难了。”
“什么,那个讨厌的女人就是关我娘的人吗?”孙宝贵的小眼睛睁得大大的。
“奶娘,那你赶紧让带我进去,我要让她把我娘放了啊,我娘说了,她可是唐家的表亲,我表姨是妃子呢,没有人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看,小小的孩子都懂得仗势欺人,周围围观的老百姓无语地看着孙宝贵。
“你们看什么看,我是孙家小少爷。”孙宝贵见那些大人们对他指指点点,还围着他,他很不舒服,小胖手不断地挥动,想打人了。
县衙内宅,蔡喜夫妻俩恭敬地看着长孙钰杰和染霜。
蔡喜笑着问:“公子,您们是想让我审理案子吗?”
其实蔡喜有些为难,如果他审理此案,势必会把唐家彻底得罪了,明天钦差大人就到,今天也是他在职的最后一天了。
“蔡大人,本公子也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以前的名声太臭,但你把银子还给了百姓,百姓们也渐渐原谅你,难道你不想再让百姓对你刮目相看吗?”
长孙钰杰认真地说:“还有你儿子,他将来也会参加科考吧,你想想看,如果你不秉公执法,为你的儿子做好榜样,他将来也学你,你怎么办?”
“老爷,妾身觉得公子说的特别对,表姐和孙家虽然是我们的亲戚,但法不容情,我们做父母的必须给孩子做个榜样。”蔡夫人劝说蔡喜。
“蔡大人,其实这事,我们也可以等宋大人来了在处理,但你想想看,如果你帮宋大人解决掉一个麻烦,宋大人也会记住你的好,百姓也会记住你的好,还是说,你还有什么事情隐瞒我们?”染霜后半句话带有很强的试探成分。
“没有,下官没有什么敢隐瞒的了,下官以前糊涂,贪墨的银子都按照您的意思还给百姓了。”蔡喜忙解释,他可没敢隐瞒了。
“小姐,公子,其实下官不想管理此案,是因为下官觉得唐顾氏始终是我家的亲戚,我不好办理。”
“哦!”染霜哦了一声,继续说:“难道就因为是你家的亲戚,你不敢了,还是你还是怕唐家啊?”
“小姐多虑了,下官不会再犯错了,即使是太后来,下官也照样把唐顾氏抓起来,不是有句话叫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吗?”蔡喜严肃地说,“下官会办好人生中的最后一件案子,公子和小姐就放心吧!”
“那就好,等会儿我们就旁听,看看你如何审案!”染霜含笑点头。
县衙大牢,顾红梅等人被押出大牢。
顾氏十分担心,她的家人都没来看过她,难道明荣生气了,不想救她了吗?
“相公,等会儿你一口咬定——刘玲是你的小妾,知道吗?”顾红梅低声对孙孙尧道,“相公,你一定要记住。”
孙尧冷淡地撇了顾红梅一眼,暗骂:蠢肥猪,你以为咬定刘玲是我的小妾,就可以绕过你的罪行了吗?强抢刘玲布匹的人是你和你姑妈,又不是我,我一直在书院,可没干坏事。
公堂门口,县令允许百姓进来旁听审理暗自,染霜和长孙钰杰坐在屋内,唐家父子和二夫人卢氏站在外面。
唐明荣时而不时地瞟长孙钰杰一眼,他暗想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蔡喜会待他如上宾。
“爹,他们凭什么可以坐在里面,他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唐桓十分不开心,脸顿时垮了下来。
“桓儿,你就别闹了,他们可能是朝廷派下来暗讽民情的人。”唐明荣捏了唐桓的手一下,让他不要乱来。
威武的升堂声音响起,大家肃静下来。
蔡喜拍了一下办公牌子,啪的一声,他嘴里说道:把原告和被告带上来。
屏风后面,顾氏等人被带上来。
蔡喜念其孙如意有伤在身,他让人找个凳子过来,让孙如意坐下,刘玲在一旁照顾。
顾氏等人也被带上公堂,皆跪在地上,门口的孙宝贵见到了他娘,他朝顾红梅大喊。
“娘,娘,宝贵在这里。”
“宝贵,娘的心肝儿。”顾红梅见到她儿子,她哭了起来,她昨天不在家,宝贵一定担心得要死了。
“孙顾氏,肃静。”蔡喜喝道,“来人,把孙宝贵带到一旁,不准他扰乱公道,奶娘王氏留下,她可是关键证人。”
蔡喜倒是不傻,王氏可是被告那边的证人,当时可是她告知孙老夫人和顾红梅:孙宝贵被孙如意打的。
孙宝贵被吓哭了,他嚷嚷着叫娘,却被衙门的工作人把他带走了。
“蔡大人,民妇是冤枉的,当时我只是去孙家做客,蔡大人,您放了我吧!”此刻,顾氏惊慌了,她觉得她脸都丢光了。
“唐顾氏,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本官会给你一个公道,但如果你也参与其中,本官同样会秉公处理。”蔡喜严肃地说,“原告刘玲,你有任何冤屈就尽管说来,本官会替你做主。”
刘玲让孙如意乖乖坐着,她移动步子,走到公堂中央跪下。
“大人,民女要告孙尧宠妾灭妻,要告孙老夫人和顾红梅、唐夫人强抢良民财产,除此之外,民女还要告顾红梅故意杀人罪。”刘玲的声音铿锵有力,十分严肃。(刘玲自称民女是因为她已经单身了,和孙家没有关系。)
“你胡说,什么故意杀人罪。”顾红梅一听到故意杀人罪几个字,她顿时慌了,想也不想就反驳。
“刘玲,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抢你家银子了。”顾氏顿时大吼,她脸色变得十分黯然。
今天逃不了吗?红梅嫁给孙尧是她一手促成的啊!
“肃静!”蔡喜严肃地喝道,“刘玲,你一字不漏地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大家。”
“唐顾氏和孙顾氏不准插嘴,等会儿本官会给你们辩解的机会。”
他娘的,还本官呢,一个贪官而已,唐桓的双手攥了又攥,娘要被牵连了,他转身看着唐明荣,低声道:“爹,这样下去,我们唐家会被牵连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