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门不是那种用铁条制成的门,而是很厚的、密不透风的那种门,门外面有个小机关,也不算是机关,就是一个扣子一样的东西,把活页铁片往机关里一掰,这门从里面就打不开了。
而现在,这铁片的末端还有一个锁孔,一条很粗的铁链穿过了锁孔,跟另一扇门相连,把这门死死地锁住了,我晃了一下门,很重,门纹丝不动,我只好又拿起铁链晃了晃,只以为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既然铁梯子都已经生锈了,那这铁链说不定也已经不行了呢。
不过,结局倒是挺让我失望的,这铁链坚强的很,连锁都是完好的,可是,我盯着锁看了看,又觉得不对,这锁……怎么可能没生锈呢,铁链都已经有了锈迹,可这锁竟然一点儿都没事儿,完好无损。
我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这把锁,就发现这锁的表层好像被刷上了一层漆,没有颜色的那种,怪不得我刚刚从一拿起来就觉得它的手感有些不对劲,不像是普通的铁锁。
手电筒照上去还有些反光,看来,应该是被涂了一层防锈漆,不过,比三爷年纪还大的时代,怎么会有人有这个呢?那个时候的中国,几乎可以用石器时代来形容,而且三爷应该也不知道这门技术吧?
我把锁反过来,看了看锁眼儿,心里就一沉,因为我发现,那锁眼儿里面一片漆黑,当然,不是说因为光线照不进去才黑,而是因为里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用手指尽力往里扣了扣,果然,小拇指都黑了。
我把抠出来的黑色碎屑在手上摩挲了一下,那些碎屑竟然就在我的拇指肚子上铺成了一层,就像是……就像是铅笔一样!
那我就知道了,这应该是铅屑!
大门用了这么厚的铁门,只是站在这里估测,这铁门估计也有个十几公分厚,然后又一层一层的上锁,难不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还有,锁住这扇门的人,是怕外面的人进去呢,还是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呢?
如果他怕的是外面的人,那干脆从里面锁住不是更好?
还用了这么厚的门……还是说,他既想把东西锁在里面,又不能把自己困在里面,当然,还要防止别人再进去,所以,他采取了重重措施,一层一层的上保险。
我正沉思着呢,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这里面几乎是完全黑暗的,唯一的光源就是我的手电筒,还有那个洞口照射进来的微弱的光,可是,因为这条通道几乎拐了一个直角弯,所以,洞口的光源对我所在地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也就是说,唯一能让我看清楚东西的,就只有我手里的手电筒,而此刻,我的手电筒正全心全意的聚焦在这把锁上呢,身后突然被拍了一下,我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这里其他的门,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
我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扔了锁,抬手就盖在了那只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上,使劲一抓,就想来个过肩摔,这这地方太狭窄了,别说过肩摔了,就是抬脚踹对方,也得小心不要碰到头,不要被周围粗糙的墙壁擦伤。
所以,当我抓住地方的手以后,我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对方站在我身后,显然动作比我灵活得多,他一探手竟然狠狠地拧了我的腰一把,然后顺着我攥着他的手一转,他整个人就撞进了我的怀里。
我心说,哪有这样的,正巧我抓不住他,这自己倒是自投罗网了!
我心思一转,心说,如果这真是这里面的东西,那必定是没见过光的,所以,如果我用手电筒照他的话……
一想到这里,我二话不说,抬手就照,就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原来是冷霜雨。
冷霜雨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让我赶紧把手电筒挪开,我看了看我们现在这姿势,还没挪开手电筒呢,先从她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往后推了推,见她还在用手遮着眼睛,这才把手电筒一放,问她下来干嘛。
冷霜雨一脸调戏了我的喜悦,扬着嘴角告诉我说,我已经下来好长时间了,也没个动静,他们俩怕我出事儿,而李青又进不来,索性就让冷霜雨下来看看我。
我顿时就不淡定了,冷霜雨胡闹,难道李青的脑子也不要了么!下面的情况还不知道,万一我死在下面了呢?他也让冷霜雨下来送死么!
我就让冷霜雨赶紧回去,告诉李青让他头脑清醒一点儿,可冷霜雨却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仗着自己身材瘦小,一矮身从我身边过去,就去看那扇门。
“哇塞,这门可不简单啊,看起来,应该是有钱人家搞出来的。我们打开吧?里面肯定藏着很多宝贝!”
冷霜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几乎都要放光了,我心说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小心思倒是不少啊,还财迷。
我只好敷衍了她一句,我说,你又不知道这是谁家的,万一是村里哪户有钱人家的地下仓库呢,我们这样进来已经不对了,要是再进去那东西,这跟偷有什么区别?
冷霜雨却无所谓的一摆手,甩了甩自己的短发,说:“别逗我了,这村子就巴掌那么大,有几户人家我现在都能数出来了,一个一个穷的叮当响,怎么可能有人有这么大的仓库?你看这门,起码有这么厚!”
冷霜雨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出了十几公分,倒是跟我估计的差不多。
我只好实话实说:“里面有啥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门恐怕是打不开了,除非我们先出去弄条钢锯过来,把这铁链给锯了。”
冷霜雨却无奈的看了看我,说,好好的一条铁链,你锯了它干嘛?咱们把锁打开不就完了么!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她,跟她说明情况呢,就看见她把手伸进了自己的短发,掏出了一根细小的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