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分外的刺鼻,冷气很是充足总让人有些阴森的感觉。
手术室的灯亮了又灭,门外一个女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穿着高跟鞋来回的走着满面的担忧,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一身黑色的西装裙勾勒着成熟而又丰腴的曲线,黄色的波浪长发十分的时尚,这时的焦急破坏了她若有若无的媚气,宛如媚骨天成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你遐想连连,但现在这双迷人的眼睛里尽是担忧和哀伤。
时间过得太慢了,在失神间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陈小姐,手术已经成功了,不过遗憾的是患者眼部受创严重,尤其是视网膜几乎脱落!好一点的结果是视力孱弱,要是不理想的话他极有可能会失明。”
会失明?陈雪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咬了咬牙问:“后续治疗,还需要多少钱?”
“这个得看他的康复情况,如果发炎或是手术效果不理想的话,恐怕治疗费用会很多。”医生摇了摇头走了,并非是冷血,只是在医院里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下一台手术还有伤者在等着他没办法多愁善感。
单间病床上,林飞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昏睡着,眼部用绷带缠绕着看起来很是虚弱。
陈雪兰安静的坐在一旁抹着泪,怕惊动了这个可怜的外甥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直到现在她依旧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本活泼开朗的外甥下半辈子将会是一个瞎子。
17岁的林飞趁着暑假在一个采石场打工,那是
一个正规的企业各项安全措施都很出名,正是这样陈雪兰才会同意外甥去那种地方打工,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拮据的话陈雪兰也舍不得林飞出去受这个罪。
早上上班的时候陈雪兰突然接到电话,说是外甥林飞被炸伤在市一院动手术,陈雪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立刻请假赶了过来,来到这的时候林飞已经在手术室了,听说外甥伤得最严重的是面部陈雪兰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采石场那边的人过来垫付了医药费就走了,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不过很多工友都说是林飞操作失误导致被炸伤。原本这么个力工应该没资格参与爆破更不可能摸得到炸药管,不过这小子太好学了而且一看爆破工种的工作人员赚得多就动了心,结果其他人一个疏忽就酿成了这场事故。
按理说采石场是没责任的,要说有的话就是监管不到位,不过出于人道他们也必须负责,毕竟雇佣这么小年纪的临时工还出了事,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闹心事。
深夜时分,陈雪兰哭得趴在床边睡着,幽幽醒来的林飞动了动发白干裂的嘴唇,一开口声音虚弱无比:“水,水!”
“来了小飞,小姨在这呢!”陈雪兰几乎是惊醒的,赶紧安抚起了外甥,按医生的嘱咐立刻用棉签蘸水涂抹在林飞干燥开裂的嘴唇上。
干燥的嘴唇好受多了,不过一片漆黑却让林飞顿时惊慌起来:“小姨,小姨,我,我什么都看不见。”
陈雪兰顿时心痛如刀割,一看外甥的情绪那么激动,感激安抚道:“没事没事的,
你眼睛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动完手术了,再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看见的。”
“有,有点刺痛!”林飞的情绪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无力的呢喃了一下。
“没事,你睡一觉就不疼了。”陈雪兰好生的安慰着,可说着话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延着娇嫩的脸荚往下滴落,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哭出声来刺激到林飞。
在小姨的安抚下林飞很快就安定下来,面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亲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懂事的林飞在短暂的惊慌后也不想让小姨难过。
深夜时分,累了一天筋疲力尽的陈雪兰不得不先休息,因为明天还要去和采石场的人交涉。医生来看过一次了,后果应该很不乐观,她无法想象只有17岁的外甥若是失明的话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林飞静静的躺着,蒙着眼睛发出匀称的呼吸似是酣睡,不过豆大的汗珠往下掉明显是在忍着疼痛。
麻醉药的效果早就过去了,那种眼部组织细微的肉疼十分的难忍,就像是用阵在扎这个敏感地带一样。不过林飞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失明,因为伤口的疼痛不适往往是在恢复的迹象,不知道真相的林飞还是很乐观的。
很奇怪,特别的奇怪,疼痛中隐隐感觉似乎看见了金光一样。林飞忍不住摸了摸眼部的绷带,这么厚的绷带罩着应该漆黑一片才对,为什么眼前会时不时的闪烁着金光?
难道是受了伤出现的幻觉,林飞也不确定,不过也没听说过眼睛受伤还能看到幻觉,太匪夷所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