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后说的话,云玲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这一下皇后总算是不耐烦地摆起了手,看着女儿如此固执的问这一个问题,便是她心中有些恼了,自暴自弃的对着云玲大吼大叫。
“母后,你别再装了,那帕子一定是你放在我衣服里的对不对?”
云玲好像今天非要问出来个这件事情的始末一般,一直在纠缠不放对这个问题,真没想到一向把持的住的皇后,这一会儿或许是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总是向着苏黎说话,真的有些恼怒了。
“对,就是我放的!我告诉你,我是皇后,我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什么样的人都不能越过了我去!她明妃已经有一个长平来给她争宠了,难道还要再生一个儿子,来跟本宫争夺皇上的宠爱吗?!不可能!只要有我在,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让他生下来!”
皇后在这边说着狠话,却没想到云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就出现在了门口,她也不知道云礼到底听见了多少,反正皇后这一会儿是吓的冷汗全部都浸湿了后背。
云礼就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又抬起脖子来,晃晃的走了进来。
他早就猜到了,云玲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平常的也不在宫中看着后宫里这些女人的争夺,必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思,甚至他早就已经怀疑过皇后了,连带着上一次那帕子的事情。
只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去查上次的事情,所以他当然也不知道,其实上一次和高贵妃有关系,但是这样同样的使用帕子的方式,就是让云礼莫名其妙的怀疑上了皇后。
云沉央也只觉得这两次一定有关系,毕竟帕子上面的秀竹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却没想到高贵妃虽然蠢,却没有蠢到那种地步,竟是从皇后的宫中偷来了春禾的帕子。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面才会发生的事情,反正这一会儿云礼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皇后,皇后也不知自己的手脚到底该怎么摆放了,慌张的不行。
云玲一抬头也看见了云礼。
她虽然觉得皇后做这件事情确实不对,可是她也知道,如果被云礼知道了的话,那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她现在也觉得有些害怕,担忧的看了一眼皇后,又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朕倒是没看出来,皇后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要是今日朕没有突然过来,怕是也不会知道皇后的想法这么多呢。”
云礼淡淡的开了口,皇后听了面色大变,没想到云礼真的什么都听见了,她在心里暗骂了无数遍在外面通报的太监,就算是云礼下了命令,那也不该什么都不说啊。
这下好了,云礼什么事都知道了,也不知道这个皇后之位还能不能坐得稳。
“皇上,刚刚臣妾说的都是气话,绝对没有一点儿动真格的意思,只是只是臣妾生气玲儿总是向着明妃说话,所以才一时间口无遮拦了,还希望皇上恕罪。”
这会儿皇后也端不住自己的母仪天下的那股风范了,立马就从床上下来跪到了地上。云礼就这样看着她,面色突然就冷了下来,也没有说让皇后起来,接着便挥了挥袖子就走了。
云礼越是这样,皇后就越是担忧,她害怕云礼真的会做出来什么。
若是云礼现在痛痛快快的惩罚她,她还好说一些,可是这样的话,让她觉得有一些拿捏不准云礼心里在想什么。
皇后心惊肉跳的,看着云玲都烦躁了许多。
“这下你满意了吧?总算是给明妃报仇雪恨了吧?所有的事儿你父皇都已经知道了,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这个母后,便不该这样咄咄逼人的问。你以为如果本宫被废了后,你还能当这个嫡出的公主吗?太子还能再继续坐在太子之位上吗?连你自己亲生的同胞兄弟的未来都不管不顾,本宫真是看错了你这个白眼狼!”
皇后现在看着好像才是真的疯魔了一般,云玲实在是摸不清,为什么小时候那么慈祥的皇后,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云玲逃也似的离开了皇后的寝室,只留下皇后一个人在寝宫中大骂。
春禾在外面听着也心惊肉跳的,不敢多说话。
云礼走后,没过多长时间,小德子便拿来了圣旨来宣旨了。
因为李玉德这段时间太忙,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他并没有让李玉德过来,就吩咐了小德子,务必要把圣旨带到。
这样的事情小德子怎么敢疏忽呢?抱着那圣旨跟宝贝一样,也不敢提前打开看。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坤宁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品行不端,陷害龙嗣,但念及与朕少年夫妻,为皇家开枝散叶有功,朕决定网开一面,从轻处置。禁足皇后六个月,罚月钱两年,并将凤印交与淑妃保管,钦此——”
“皇后娘娘,接旨吧。”
就是小德子其实这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皇后好好的坐着后宫之主的位置,却还要弄这些幺蛾子。
这下好了,直接连凤印都被云礼收了回去,也不知皇后娘娘这些日子该怎么样做后宫中相处了。
而皇后也没想到,云礼竟然真的说罚就罚,而且还这么严重,把凤印都给他收走了,这下她当真是在宫中,变得毫无威严了,里子面子都丢的干干净净的。
这道圣旨就像是一个巴掌一样,狠狠地甩在了皇后的脸上,直接就让她面红耳赤,死的脸色都变的发青了。
没办法,皇后只能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接过了那道圣旨。
小德子在这还没走呢,她便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哪里还有母仪天下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泼妇。
小德子不敢多留,生怕等一会儿皇后若是真的疯了,再让坤宁宫的人打杀了他,那他可真的是没有还手之力。
很快,云礼的这道圣旨就又在后宫中席卷而来,苏黎这一胎也算是稳住了,只是因为胎象有些不稳,还不知道生产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儿。
云沉央也一直忧心忡忡的,听着云礼对皇后的惩罚,云沉央心下了然。
就算这件事情证据确凿,就是皇后做的,那也绝对不可能废后,毕竟太子已经坐在太子之位上这么多年了,皇后生活又背靠着赵家,赵瑞珂是文阁大学士,正一品的朝廷文官,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太厉害了,这样做其实就已经狠狠地打了皇后和赵大人的脸面。
这样的惩罚对于云沉央来说其实就已经很满足了,本来她也没想到云礼竟是直接连皇后的凤印都给了旁人。
不过李淑妃一向是个温和的,只是体弱多病,从来不插手后宫的事物,便是连出宫门都极少,却没想到这一次,这凤印竟然落在了李淑妃的手中。
云沉央想到这儿,忍不住低下头来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又抬起头来扬起了一个笑脸,蹦蹦跳跳地进了苏黎的房间。
罢了,左右后宫中的事情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切都是云礼自己决定的。她只能趁着云礼现在还在气头上,多去浇一把火。
只是突然又想到太子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云沉央有一些犹豫了……
算了,既然云礼都已经这样处理了,那她也就别再插手了,毕竟再怎么说,皇后也是太子的母亲,她现在也感觉太子十分的和善,并不想让太子夹在中间太难做,而且她也没有把握,自己如果和皇后出现了什么矛盾,太子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毕竟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过才这段时间有交集而已,可是皇后那可是生的太子养的太子十多年的女人。
云沉央打定了主意便没去甘露殿找事儿,直接又回了苏黎的房间,看着苏黎面色惨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云沉央心里可心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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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了前,伸手搭上了苏黎的脉搏,这一会儿苏黎还在睡着,因为实在是太虚弱了,所以她这一会儿还没有醒过来。
云沉央把完脉以后,发现苏黎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就算现在云礼已经给了皇后惩罚,那也不合她的意。
幸好苏黎现在还是安全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不然她必然要一命换一命,也让皇后尝尝这种滋味。
皇后的凤印被夺的这件事情,过了两日,宫中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了,毕竟大家都很嫉妒苏黎,却没想到这事被逮住了竟然这么严重,所以一时之间,宫中人人自危,几乎没有人再敢打念春阁的主意。
倒是李贵人这些天频繁的往念春阁里跑,总是能来说话逗苏黎开心,苏黎这两天心情也都不错。
上一次李贵人在禁足期间跑出来的这事儿云沉央已经跟云礼说了,只是她说的是因为自己嘴馋,所以她想让李贵人给她做点儿吃的,只是却突然忘记了李贵人还在禁足的这件事,再加上有云沉央的求情以及苏黎在一边的帮趁着,云礼这事儿也就笑了笑便过去了。
李贵人的禁足如愿以偿的解除了,她心里也高兴的很,对待这两个主子也比之前更加的尽心尽力了。
云礼这些日子心情总算是稍微好了一些,他正在甘露殿里忙着前朝事情的,李玉德突然一路小跑的过来,附在他的耳边:
“皇上,淑妃娘娘在外求见。”
云礼一天挑着挑眉,也没想到淑妃这一会儿回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不过既然人都来了,那也总不能把人晾在外边吧。
毕竟贵淑德贤,淑妃可是仅次于贵妃的存在。前两日他才撸了皇后的面子,把凤印交到了李淑妃的手中,若是这一会儿他不给淑妃面子,那岂不就是打了他自己的脸吗?
“叫她进来吧。”
云礼说完,李淑妃便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云礼这一会儿算是有些捉摸不透李淑妃了。
虽然嫔妃见到皇上需要行礼,却又分等级的,若是那些高品阶的妃子,根本无需行跪拜之礼,只是李淑妃这一会儿竟是做了这样的事儿,这让云礼多少有一些琢磨不透。
不过人都已经来了,礼也已经行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让人先起来。
“甘露殿是朕处理前朝事务的地方,后宫不得干政,自然,后宫的人也该少来这个地方。这两日不光贵妃来,连一些向往懂事的你竟也来了。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甘露殿。”
云礼话里话外都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但是淑妃听着云礼的话,知道他这一会儿肯定是有一些生气的,只是李淑妃仍然一脸平静的站在下面,好像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样。
云礼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淑妃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接着又跪到了地上。
“皇上,臣妾从您还未登基之时便跟在您的身边,这么多年了,臣妾一直体弱多病,每日都靠吃药才能维持好身子。只是皇后娘娘犯了错,皇上您直接便把凤印交到了臣妾的手中,臣妾唯恐无法担当这个重任,所以恳请把凤印交与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在禁足期间,继续带处理后宫的各项事务,也好过在臣妾的手中,后宫被臣妾搞得一团乱。”
李淑妃这会儿说完这些话以后,云礼总算是认真了起来。
没想到她心里竟还打着这样的算盘。
虽然明面上说是自己能力不足,可是云礼心里比谁都清楚,淑妃这是在用迂回的方式给皇后求情了。
“谋害龙嗣是多大的罪名,朕不信淑妃不会不知道,朕也不信皇后会不知道。可是即便在知道的情况下,皇后仍然做出来了这样的事情,朕十分失望。这凤印如果是你拿不住,朕不介意交由其他的人来做。但是朕绝对不会把它再交到皇后那里,若是真的这样做了,那该如何服众?后宫中还有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