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颜笑了笑:“卫姑娘好生休息。”
卫鸢尾叹息一声,冲动果然是魔鬼,也不知道阿青和银笙怎样了。
王府中,云邪抿着冰冷的唇畔,他的眸光落在冰冷的雨帘上,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坚毅:“无论如何也要将王妃找出来!”
“好,属下即可封城!”玄离领命而去。
云邪望着跳跃的烛火叹息道:“殇离,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殇离迟疑一下说道:“是王妃不了解王爷的苦衷。”
“是啊,那是不能说的秘密。”
冰冷的雨从屋檐下倾泻而下,散落成珠,那个秘密总有一天会如这场雨一般重重的砸在暗夜,撕裂暗夜的冰冷,拨开云层的旭日,只是不是现在,他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能够足够让自己强大到一飞冲天的机会。
阿青和银笙则一夜无眠。
“银笙姐姐快点盘看盘看咱们手里有多少银钱。”平日里王妃的银钱都是银笙管着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银笙警惕的将自己腰间的锦囊抓紧。
“如今王妃已经抛下我们离去,我们自然是分了银钱各自逍遥了,我呢继续去做的丐帮帮主,你呢就索性把玄离护卫打晕,然后上了他,美滋滋的做你的玄嫂子,岂不是完美?”阿青一脸得意的说道。
银笙抄起手中的鸡毛掸子朝着阿青抽打去,一边抽一边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平日里主子少你吃还是短你喝了,如今主子下落不明,你不惦记着主子的安危,竟然还想着分银钱!”
痛的阿青龇牙咧嘴,她翻身抓住银笙的手:“好姐姐别打了,我只是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想要逗逗你。”
银笙气的将鸡毛掸子丢在地上大哭起来,阿青这才觉得自己闯了祸,连忙上去劝慰。
“吆,这是怎么了?”柳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银笙连忙擦掉泪痕从地上站起来。
“你来做什么?”阿青朝着柳儿翻了个白眼,这柳儿此刻来拜访定然是落井下石。
“哎,王爷忙着照料我们主子,应该无暇顾及你们这两个小虾小蟹,好在我们主子仁慈,记挂着与侧妃娘娘的姐妹情深,就命我送来了一些吃食。喏,给你们。”柳儿一脸得意的将食盒丢在桌子上。
银笙抢过去将食盒丢了出去,阿青则将柳儿拥了出去。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府马上就要变天了,还这么不识好歹。”柳儿整了整衣衫,嘴角露出讥诮。
“滚!”
荷香院内,西亚公主笑着命阿彩将首饰和锦缎放在一旁。
“姝姐姐,你可是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啊。听说王爷命将府上最名贵的药材都送到姝姐姐的院子中了呢。”西亚公主笑着坐在床边。
幔帐中的卫官姝眼眸中满是讽刺,若不是看到云邪如今对她这般的宠爱,西亚公主能够屈尊探看么?
“王爷那是心中有愧,我在王爷的心中只是一个旧人,一个恩人,若是论起宠爱谁能比得上卫侧妃。”她在提醒西亚公主,如果此刻不将卫鸢尾赶尽杀绝,日后她得了势岂能放过那些不让她痛快的人?
西亚公主只是笑了笑,她何尝不想这么做,只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哥哥的怒气未消,她等于断了手肘,无法伸向王府之外的距离。
西亚公主辞别后,她缓缓的走在挂满灯笼的长廊中。
“阿彩你是不是觉得卫官姝有些奇怪?”卫官姝从来对自己的美貌足够自信,即使病了也应该是个病美人,为何围上幔帐遮遮掩掩?
“是有些奇怪,不过她大概是担心把自己身上的病气过给公主吧,公主可是千金之躯。”阿彩笑嘻嘻的说道。
“蠢货!”西亚公主扬手甩了阿彩一个巴掌,她的眼眸中露出笑意,纸是保不住火的,王府的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为什么不敢看我?”卫官姝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道。
“小姐,你的脸.”柳儿战战兢兢的说道。
卫官姝一把扯开幔帐,踉跄的坐到铜镜前,她在铜镜昏黄的光芒中看到了一个满脸毛发的人,脸还是那张脸,只是脸上满是交错的毛发,看上去恐怖阴森。
她痛苦的扯开自己的衣袖,发现自己身上的毛发也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她岂不是要成为一个全身毛发的怪物?云邪会喜欢这样的怪物吗?他当然不会,他只会因为心中的那点愧疚侍奉着她。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要利用他的愧疚让他们的感情死灰复燃,可谁会对一个怪物生出爱意?
“柳儿,你可还记得袁大夫怎么说的?”卫官姝将手抠住梳妆台,抑制住内心的崩溃。
“袁大夫说.这几日小姐体内的阳气会过胜,之后之后会加速衰老。”柳儿颤抖的说道。
卫官姝猛然将梳妆台上的脂粉摔在了地上。
“柳儿我不能这样,你要救救我,救救我”卫官姝犹如无助的孩童缩成一团。
柳儿上前将卫官姝搂在怀中:“小姐莫怕,还有柳儿陪着你。”
“柳儿,听说能够克制阳气的只有大阴大寒之物,而女人身上的阴寒之物就是紫河车,你帮我去找,帮我去找!”卫官姝颤抖的握住柳儿的手。
紫河车就是女子生产时的胎盘,一想到那血腥的东西柳儿就有些作呕。
卫官姝将大把的银票塞给柳儿:“柳儿无论如何也要帮我。”
“小姐,这可是为老夫人准备的银票,若是老夫人上门讨要.”柳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我不能这副鬼样子出现在云邪的面前。”卫官姝痛苦的抚摸着脸上的毛发。
她以为作为引药人自然便是与云邪缠绵一晚,可是谁知道,只是两人泡在药盆中,掌心相对,云邪身上的那股子毒气便慢慢的顺着毛孔渗入到她的身上来……
她还想若是这样的话,她正好趁这个时候怀上云邪的麟儿,那这侧妃之位不就是她手中之物了吗?甚至可以母凭子贵,一下狠狠的将卫鸢尾踩在脚下。
秋雨缠缠绵绵的下了一夜,云邪望着屋檐下被大雨冲的七零八落的兰花,眼眸中升起一丝担忧,红隐卫在雨夜无法施展绝技,即使找了一夜也未曾找到卫鸢尾的踪迹。
云邪穿好盔甲配好宝刀就要出去,玄离却拦住了他:“王爷,属下去找侧妃就可,王爷即使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应当为整个东楚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