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欢与桑微一同望向她,都不解她这是怎么了,但过了稍久郭晓欢明白了。
“天啊,你真的是我皇嫂郭晓欢!”安宁公主走了进来,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郭晓欢经她这么用力的一拉被她拉了起来,眼眉微蹙。
“公主,小心点,王妃有着身孕呢。”桑微在一旁笑了笑道。
“身孕?!”安宁公主听到桑微这话更加惊讶了,她低下头看向郭晓欢的肚子,果然看到微凸的肚子,不由得笑了,“原来如此,本公主就说了嘛,皇嫂你怎么逃得出我七哥的手掌心!”伸手轻轻的抚了下她的肚子。
“啊呀!”安宁公主突而叫了起来,她缩了下手又伸过去抚,“他……这里面……他在里面动!”好神奇呀!
郭晓欢听到她的话愣了下,跟着也将手抚上去,真的!真的在动了,先前她还没有感觉了,可能是今天第一次动吧。
一边的桑微听到她们这么说也凑了过来,将她们的手拿开伸出手抚上,突而也惊讶的叫了起来,“真的呢!他真的在动!”
安宁公主又被她的拿开,弯下身子倾耳听着肚子,小声的道,“小宝宝乖哈,皇姑姑疼你哟,快点出来让皇姑姑抱抱!”
“我也要说!”桑微看到她那样也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叫了起来,将宁公主推到一边她也附耳凑上去听着,一手还轻轻的抚着莫晓难的肚皮轻声道,“乖乖哦!”
“啊呀!”郭晓欢突然叫了起来,“他踢我!”她低头看了眼肚子,眼中有着浓浓的幸福感。
“真的吗?真的吗?他替你了?那说明还是我的办法有效。”桑微得意的看向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撇了下嘴巴,道,“哼,那又怎么样?我可是他的皇姑姑,你是他什么?”
明明桑微的年纪就比她们大一两,却像个孩子似的,“我要当他的干娘,晓欢,我要当他的干娘,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也有儿子了!”
郭晓欢好笑的望着她们摇了摇头,一手轻抚着肚子。
“什么?!你要做他干娘?”安宁公主突而笑了起来,然后又道,“你有了干儿子不嫁人,那我圆夫哥哥怎么办?”
郭晓欢一听这话倒来趣了,问安宁公主道,“安宁,你什么意思?”圆夫跟桑微?
安宁公主得意的道,“皇嫂,你不觉得桑微姐跟圆夫哥哥很配吗?这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却也能相处融洽,平淡中见真情啊!”安宁公主一脸的陶醉。
一边的桑微这被她这么一说,粉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走上前要打她,安宁公主见她作势要打自己便跑了,两人就绕着桌子跑。
“让你说!你别乱说!我跟门主根本就没什么!”桑微叫道。
“那你脸红什么?”郭晓欢跟着道。“其实,圆夫跟你……”郭晓欢一接到桑微警告的眼神就马上识相的闭了嘴。
“对啊,那你脸红什么?”安宁公主跑累了走到床边躺了下去,然后问她。
桑微也不想跑了,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喝,“有哪个女子被你们这么一说不会脸红的?再说了我对门主只有尊敬,你们别胡说了!要是被门主听见我会羞死的!”她说着瞪了她们一眼。
“哟,以前一脸冷漠的桑微也会羞死?啧啧啧!”郭晓欢微摇着头取笑她,“其实圆夫真不错,要不是嫁给了夏侯冥,我还真想嫁他呢!”莫晓难似真似假的道。
“皇嫂,我可警告你哦,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否则后果不堪哪!”安宁公主坐了起来走到桌子边坐下接过桑微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又道,“皇嫂,我告诉你啊,皇上哥哥纳了个妃子。”
郭晓欢听到这话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与桑微对看了一眼,道,“嗯哼,然后?”她跟着坐了下来。
“跟你长得好像!真的!一模一样!”安宁公主那个语气就像是见到怪物一样,“我去看过她了,还骂了她一顿呢!”
“想不到安宁也会骂人啊!”郭晓欢抬了下眼看她,想起了那天在宫里见到她的情景,不禁感到好笑。
“那是,那个女人是长得像皇嫂,不过感觉少了什么,没有皇嫂现在这么有风韵,而且又快为娘了。”安宁公主阙着嘴道。
“公主不会是说王妃不美吧?王妃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了,只可惜嫁为人妇了,下辈子我一定投胎做男的把王妃娶回家。”桑微没正经的笑道。
“去去去,要娶也是七哥娶,你啊,要变成男的就去娶变成女的圆夫哥哥吧!”安宁说着又笑了起来。
“你……”桑微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明知她是小孩子长不大乱说话,可是一说到奔水圆夫她就下意识的想要闪过这个话题,不想谈到他!
郭晓欢见她们两个从一见面就开始斗嘴,不由得道,“好了,你们别闹了。安宁,你出来做什么来了?不会偷跑出来的吧?”
“不是啦!别老想着本公主只会偷跑,实在是宫里没要管事了。”安宁公主嘟着嘴巴道。
“没人管事?这是怎么一回事?”桑微惊讶的望向她低呼道。
“怎么回事?”这偌大的皇宫怎么会没有一个管事之人,夏侯菱又去哪了?
“我也不清楚啊,这几天皇上哥哥都不见人影,早朝也没有人上了,说是要停止朝政一个月,所有事情委拖陈太傅去处理。”安宁公主一手撑在桌子上低声道。
“怎么回事?这……这皇宫怎么会变得这样?那太后怎么说的?”桑微问道。
郭晓欢沉默不语,她在想着事情。
“太后?更别提了,太后因此一病不起,她是被皇上哥哥气的,骂皇上哥哥不顾江山社稷,扔下后宫三千佳丽不要,专门去追女人去了!你们知道这女人是谁不?”安宁公主说完就问她们。
“谁?”郭晓欢与桑微同时问她。
“就是皇上哥哥新纳的妃子清妃呀!前段时间她不是被皇上哥哥贬出宫了嘛,先前我去了玉春居看,没人,想必一定是跟人私奔了吧,太后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肯定是皇上哥哥追去了。”安宁公主饶有其事的道。
“清妃?!”桑微与郭晓欢同时叫了声然后又对看了眼,“这怎么可能,皇上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怎么就不会了?都十天了!皇上哥哥人影都不见一个!”安宁公主叫道,“这可是内部消息,不能随便外传,听到没有?”最后她神秘兮兮的道。
郭晓欢与桑微对看了眼,郭晓欢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了!
这时自窗口处传来大街上暄嚣的吵闹声,她们三人都往窗口处走了过去,只听得大街上的人大声的喧哗着。
‘磅一一!磅一一!磅一一!’敲锣声闷天响引来了不少人。
“大家都听着,皇城外一百里之外正在打仗,所有人都不要轻易出去,否则死了没人救,而且这几天皇城也会紧关城门!”
“什么?这怎么回事?怎么打起仗来了!”
“对啊,这不是太平盛世吗?怎么会这样?”
“你们没听说吗?这皇上自登基以来就民心不稳,与七王是表里不一,当初登基都说是皇上……”
“都说每一朝换皇帝都会出点事,现在我们的皇帝出的事也太大了吧,会不会做亡国之君啊!”
‘磅一一!“锣声又响了起来。
“大家安静,我还没有说完,听我说,现在皇榜上己经贴出告示,周围小国,如皮多国,罗涅国都在觊觎着我东陵的大好江山,我们都是东陵的子民,东陵是我们的家,虽然我跟大家一样痛恨这些不是人的制度,但大家要明白,没有东陵,就相当于没有了家,所以大家要谨慎防范!”
这个人很会说话,将在场的人都说动了。
在窗口上看着这一切的三个女子,将视线收了回来,并将窗口关了起来,重新坐回凳子上。
“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打起仗来了?想必这天下就要乱了吧!”安宁公主一脸担忧的道。
桑微看了她一眼,道,“公主,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要不等一下乱了起来你就难走了。”
安宁公主听了也觉得是,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那你们聊,我先回去,怕太后等下找我找不到又该病重了。”说着便走了。
“安宁,路上小心点。”郭晓欢道。
“嗯,你也要小心身子。”安宁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晓欢,我想你的感觉是对的。”桑微待安宁走了之后道,“王跟门主他们肯定是打仗去了!”
郭晓欢突然身子一软就要往下跌!
桑微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身子,道,“晓欢,这一切都迟早会来,只是提前了一点,你不必担心。”
“他……他真的说到做到!”郭晓欢想起了夏侯冥在那天离开思碧院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也是他与她对话的最后一句话。
“王你说了什么吗?”桑微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神情。
“他……他真的…去了……”郭晓欢眼泪止不住的突而掉下来,神色悲痛,后悔,“我早该告诉他的,我当时就该告诉他的。”
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那她……
桑微见她这样也忍不住担心了起来,她现在虽然对夏侯冥再没有非分之想,可是他也是她的王,问她,“告诉王什么?你有什么没告诉他?”难道是她的身世?她想告诉王?
“我……我的孩子,是他的。”郭晓欢哭着低语道。
“什么?!”桑微被她这话吓到了,她以为这孩子真是夏侯菱的,没想到,晓欢也没跟她说实话,那……那王这次出去会不会真有事?
要是真出事了,晓欢跟孩子怎么办?
“桑微,你说,你说怎么办?”郭晓欢哭着道,一手紧紧的拉着她寻求着她的力量支持。
桑微深吸了口气,将慌乱的心平稳下来,她安慰郭晓欢道,“晓欢,别急,要保持平和心态,你这样心慌意乱孩子也会慌的,他也会害怕的,所谓母子连心不是吗?”
郭晓欢听了她的话低头望向才四个月大的肚子,一手抚上去轻拍着肚子安抚着孩子。
郭晓欢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住心情,不让激动的心情控制她的人,眼泪也跟着收回去,坚强又冷静的她又出现了。
“这才对,这样才是以前的你,以前的郭香欢。”桑微笑了笑道。
“桑微,我要拜托你件事。”郭晓欢想了想道,“你去一趟战地,看一下情况好不好?让我知道他怎么样,告诉他孩子是他的,让他平安回来好不好?只要他平安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他,可不可帮我?”郭晓欢几近哀求的看着桑微。
现在唯一一能帮她的只有桑微了,只有她了。
桑微看着她这么急切的望着自己,她只能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怎么办?她真不敢告诉她……
“谢谢你,桑微……”郭晓欢一下子抱住她道谢。
“还说什么谢?我可是孩子的干娘啊。”桑微笑道。
“对啊,你是干娘,可是有义务帮我这个正宫娘娘的。”郭晓欢总算笑了。
“小绿!”郭晓欢朝门口外面叫了一声,小绿自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什么事?”
“你跟着桑微小姐去办一件事,也好有个照应。”郭晓欢道。小绿的武功也不弱,可以帮一下。
“不行!小绿必须跟着你,她的责任就是保护你。”桑微一听到她的话就马上反驳了她。
“可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郭晓欢道。
桑微沉默了下,眼中闪了一抹情绪飞过,她道,“我自然有人相助,小绿必须跟着你,一步都不能离,小绿,你听明白了吗?现在局势严重,王妃的安全责任重大,你要时刻小心。”
一边的小绿点了点头,拍胸道,“桑微小姐放心好了,小姐的安全小绿最上心了,没有人会欺负到小姐的!”
桑微被她的样子逗笑了,道,“还是小绿最乖。”有了小绿的保证她就放心多了,看来她得带上他前去才行,外头兵慌马乱的。
郭晓欢对着她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她好想快点知道他怎么样了。
桑微看着她不外露的焦急表情,道,“今晚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好吗?”说着她将郭晓欢拉了起来,往门边走。
小绿了也跟着她们走出去。
三人走到了‘晓语堂’的门口正分手,一个消息却又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听说了吗?巫马国现在也在准备人马了,不知道是为什么事。”
“嗯,说得也是,自古以来皇帝都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这有就像咱们东陵国的郭香欢一样,她不是东陵国第一美人嘛,说到底连巫马国的王阮梓宵也为她倾倒……”他似是还有话说可是被打断了。
“不会吧?巫马国的王可是与安宁公主有婚约的了。”那人打断他。
“那又怎么样?阮王爷口头上可没答应,他没有出声。”
……
郭晓欢与桑微只听到这里,下面的没再听。
“这巫马国也参一脚进来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郭晓欢低语着,她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思浮过。
桑微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那抹神色,道,“现在巫马国也加进来了,周边的小国更加不容小看了,在现在这个战场,他们可以大展拳脚,这一天……终于都来了。”桑微有点感叹。
从现在开始,各国的命运将会有不一样的转变,而东陵国,这次为内战,是兴是亡,这个操控权其实全都在夏侯冥的手上。
夏侯冥其实有着王者气息,只是他没有出声,他默认了眼前的形势。
郭晓欢曾经说他不顾百姓生死,他是因此才默认了这么久,但是自从郭晓欢做了夏侯菱的妃子之后,一切都变了,他的想法改变了,既然身为君王的夏侯菱敢动他夏侯冥的女人,那么就将他的子民付出来,这个代价对于夏侯菱来说是有点大了。
可是仔细一想,夏侯菱何曾不也是为了美人郭香欢?如果他顾虑到他的子民,他哪里会在意这个,早就将江山拱手相让了。
夏侯冥,夏侯菱,阮梓宵,这三个人,其实都是为了郭香欢这个人,但真正爱郭香欢这个女人有几分,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夏侯冥对郭香欢的爱是任何都无法取代的,他用的是生命去爱她,他的爱是自私的,是占有的。
夏侯菱对郭香欢的爱是利用的,是后悔的,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而阮梓宵,这个比较模糊了,他……与郭香欢之间的感情讲得不是很清楚,各人有各人的纠緾与难为,以及……歉然。
郭晓欢听着她的话,转眼去看大街上的气息,她终于弄懂了先前她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觉得这大街上的气氛为何会如此怪异了,原来是少了很多人,没有以前那么热闹。
“晓欢,回去吧。”桑微的话将她神游的心思拉了回来。
郭晓欢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下头,“小绿,我们走。”然后转身往王府的方向走。
桑微看着她走,眼中有着抹复杂的神色。
才走出几步,郭晓欢又回头,对着她笑了下,“桑微,一切要小心。记得……告诉他。”
“知道了。”桑微也笑了下。
得到她的回答郭晓欢才放心的再次转开头走了,小绿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桑微的心很沉,因为打战,不是说没有危险,虽然王打战无往不利,但是也总会有意外发生,她不能保证王会毫发无伤,也不敢保证她能将真实情况告知晓欢,但她可以保证的是,王不管遇到什么事,想到的第一个人肯定是晓欢。
因为,晓欢是王的精神支柱,只要她还在,王的心就有依靠。
桑微没有走回‘晓语堂’,她只是将门关了起来,然后与郭晓欢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她现在要去找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帮她。
这几日战事絮乱,负面消息不断传回皇城内,虽然好消息也不少,但还是安抚不了皇城内己炸开了锅的百姓。
议论与惊恐将他们的生活弄得日夜颠倒,大街上的气息日见萧条。
周围的小国,尤其是皮多国与罗涅国这两个小国的野心尤为甚,面这两国之中罗涅国的最为庞大。
这日郭晓欢正在院子的秋千上坐着,肚子也有了四个半月,更加大了点。
她穿的衣服比较厚,手里拿着本书,任由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小绿则守在一边。
郭晓欢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困乏了,于是将书本放置一边,闭起了眼睛道,“小绿,现在是何时辰?”
小绿看了下道,“小姐,正午时分。”正是太阳光最旺的时候。
“扶我起来进屋躺一下。”郭晓欢有些慵懒的道。
小绿上前轻手将她扶了起来,郭晓欢正要站起来,门口却有人走了进来,她抬眼望去,嘴唇勾了下,又将身子靠回秋千内。
来人正是阮梓含,她的肚子也是微隆,当看到郭晓欢看到她来了之后又坐回了秋千上,她暗暗的打量了下她的面容,确实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看来她也不是一点也不在乎王嘛!
眼睛转向秋千,她的心痛了一下,王何曾这样费心思待过她?如今他都上战场去了,是生是死都不知晓。
想必他的心里最记挂的就是郭香欢吧!
“侧妃吉祥。”小绿向她福了下身道。
阮梓含这回居然没有生气,她走上前看了看郭晓欢道,“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身体安康。”
这可将郭晓欢与小绿惊到了,郭晓欢看了她半晌,道,“小绿,去搬张椅子出来让侧妃坐,莫让人认为我们失了礼数。”
“是。”小绿应了声就转身加屋了。
“不必了。妹妹不是专门来坐的。”阮梓含叫住了小绿,然后看向郭晓欢,“妹妹是来告诉姐姐一件事。”既然她坏人当不成了,那就算了,她就继续做透明人吧。
郭晓欢慵懒的靠着挑眉看她,见她也是小腹微凸不忍心让她站久,“过来坐下吧。”
阮梓含微咬唇看她,好像在犹豫着什么,并没有移动脚步。
“本妃让你过来坐就过来,还要本妃请你吗?”郭晓欢的语气重了一点。
阮梓含大可以转身就走,但她没有,她走了进去在秋千上坐了下来,同样靠入了秋千里面。
两个孕妇同时坐在秋千上,各有特色,说不出的感觉。
“什么事。”郭晓欢闭上了眼问她,她现在觉得特困想睡觉。
阮梓含转眼望了她有些疲累的神情,可能是有些怕打扰到她,又或者是害怕说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于是道,“既然姐姐累那妹妹还是先回去好了,改天再来。”说着便站了起来。
“……坐下,说。”郭晓欢没有睁开眼,语气是不容拒绝的。
阮梓含重新坐了下来,深吸了口气,“王跟妹妹这样,其实都是妹妹与王之间的约定。”
听到这话郭晓欢果然睁开了眼,转眼看她,不明白的道,“什么意思。”
“就是……王完全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阮梓含淡然而哀伤的道。她是多么的不想承认啊。
郭晓欢沉默了, 她猜测着她话中的意思,想起了差不多一个月前那天,夏侯冥与她的对话,她现在听了阮梓含的话才惊觉,原来他当时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可她该死的认为那是他骗她,是骗她,她没有将实情告诉他。
“这些天以来我这么坏也是为了配合他,他是为了气你,你对他这么冷淡他心里难受,他痛苦,你明白吗郭香欢。”阮梓含连名带姓的叫她。
郭晓欢微低下头,困意全没了,她的心是翻腾的,是沸腾的。
她错怪了他,错怪了他许多,这是她不应该做的事,她肯定伤了他。
“而你却怀疑王的能力,甚至想着以你一个弱女子的能力去阻止这场男人之间的战争?你也太不自量力了!这场战争始终会到来,只是早晚的事,而操控权,永远都只在王手上,他是一个强大的男人,你明白吗!”阮梓含忍不住的朝她怒吼,身子也轻微的起伏着。
“对,你骂得好。”郭晓欢轻声道。她伤害了他,伤害了深爱着她的他。
“你怀着别个男人的孩子他都不介意了,你还有什么好坚持的?”阮梓含问她。
郭晓欢转眼去看她,“你说的是实话?这些是你的真心话?”她不确实这是不是真正的她。
“难道还有假?若不是为了王,本公主才不屑这样帮!”阮梓含冷哼了声。
“好,你有骨气。但有一点你们都不知道。”郭晓欢看着她轻声道,“那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夏侯冥的。”
“什么?!”阮梓含被她这话惊到了!这……怎么可能!
阮梓含前后想着,她只能说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去找过她,而且还要了她,这个解释才合理。
她是无意中的怀孕,她自己呢?她……
“很惊讶?”郭晓欢挑眉问她,自秋千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道,“我没想过要说出来,只要内战没发生我就不会说,我以为我这样可以拖得久一点,但没想到他会提前,我真的没想到。”
阮梓含没说话。
“我并没有不自量力,我也明白我只是个女人,能力没有他强,自然不会起到什么阻挡作用,但我真的了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棋子,牵系着他们,最起码,我也拖了好一阵子吧,如果不是,早就内战暴发了,岂会等到这个时候,现在暴发也是因为我,因为我将夏侯冥惹怒了,他不想等了,不想再依我的意思等下去了。”郭晓欢淡而缓的音调轻轻诉说着。
阮梓含则由头至尾的望着她。
“我很担心他,阮梓含。”郭晓欢有些难以自控的微微哽咽着。
阮梓含听到她这句话,对她所有的怨都消失了,她低下了头,眼睛看到了秋千上,道,“知道这座秋千是谁送来的吗?”
郭晓欢看她。
“是王。”阮梓含的眼中有着羡慕,“是他命人做的,他真的爱你爱到了骨子里。”一滴泪自她的眼角滑下,在阳光中是那么耀眼。
郭晓欢愣了,她从来没想过是谁会送来,只是当做应该的,不管是谁的,反正她坐就是了。
怪不得那天自陵墓回来之后他只是看着她走进来,然后在秋千上坐下,他也没有要走进来的意思,但是,如果知道的话,她也不会要了,不是吗?
两个女人,并怀着孕的女人就这样默默的各自想着心事。
但令她们这样的,不就是同一个男人么。
皇城外
尘烟滚滚,厉风萧萧,此时己是初冬,冷风刮得人的皮肤微微刺痛着,吹久了冬风脸上还是会红红的。
不绝于耳的马匹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远远望去就看到数个帐篷搭在一处,在黄沙中看得有些模糊,但色彩很明显,因为帐篷都是用白色帐布做成的。
将士们的纪律有条不絮,完全没有混乱的迹象,各司其职的尽忠职守。
现在是休息调整军队的时间,所有的战马都在草篷内轻松的吃着侍卫们拿给它们的草粮,满足的吃着,偶尔还会发出几声来叫一下。
自帐篷内时有一两名将军一同走出来,边走边说,然后走另一个帐篷,那个帐篷必定也会有一两名将军走出来,然后各自分开。
“禀报王,敌军也在休整中,目前还没有出兵的迹象!”一名侍卫长快步进来报告着。
坐在统帅位上的夏侯冥应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他的手上此刻正拿着本书看着,一副老神悠闲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奔水圆夫则坐在另一边研究着军书,也是一副自在的表情,根本没有打仗的紧张感。
这时残越将军自帐外掀帘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两人虽然表情动作不同,可是神情都是一个样,他不禁拧了下眉头。
“你们倒好。”他一把将帽子脱了下来放到一边。
残越将军只有在战场上的时候才会将一头金发露出来,他不怕被侍卫笑,因为他们压根就不会笑他,还会问他他的家乡怎么样的,美女多不多,每次总会在他轻斥下自动走开。
听到他话的夏侯冥与奔水圆夫将手中的书放下,同时望向他,只是,夏侯冥在下一秒又拿起了书继续看他的。
“怎么,有脾气了大将军?”奔水圆夫放下书之后调侃道。
来到战场了之后的残越将军整个人都活了起来,比在王府里的时候要活了好多。
“人非草木。”残越一边坐下来一边瞪了他一眼。
奔水圆夫眼睛望着他的一头金发,拖着下巴道,“你这头发真好,拿去卖能卖多少铜板?”他说的是铜板,不是银子。
残越将军一听这话又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很欠揍,没好气道,“将你的房产全给我也不卖。”
“外面情况如何?”一直没说话说的夏侯冥突然插了句话进来。
残越一听这话,马上很恭敬的道,“回王,外面的情况良好,将士们的心态也良好,他们那边也在休整中,只不过死伤的人数比我方多,我方至今还没有将士死亡,受伤的倒有一些。”
夏侯冥点了点头,“那些受伤的士兵给点补贴,毕竟……”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黑眸中的神情像是想到什么。
“这个末将明白。”残越将军见他没说下去便明白什么意思了。
一边的奔水圆夫看了眼夏侯冥道,“我说冥啊,你不后悔这样做?王妃……”
夏侯冥的眼神一听到王妃二字眼神幽暗了下,不禁低低道,“有什么办法也能让她尝尝‘失去’的滋味,嗯?”他看向奔水圆夫和残越将军。
残越将军一对上他这种眼神马上识趣的站了起来,“我突然间想起来还有事,王,我先出去了。”说着拿起军帽戴好就走了出来。
奔水圆夫气结的瞪了眼早己没有残越人影的帐篷门口,转眼望向夏侯冥道,“没有办法。”他说得很干脆,一点也没有犹豫。
开玩笑,如果他真帮了他,到时候拆穿出来,郭晓欢那个女人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没有?那好,本王就命令你马上开始想。”夏侯冥也不生气直接下令。
奔水圆夫一脸的苦瓜相,“我说冥啊,你何必这么折磨人,你明知道后果……”
“你当初还不是一样帮了她,她得逞了,逍遥了半年多,我呢?却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夏侯冥道。
“可是王妃怀有身孕,万一有什么后果的话……”
“那都是你该做的事了,她不能有事。”夏侯冥打断他道,脸上的表情就是你必须帮我想办法。
“……我发现你越来越过份了。”奔水圆夫有些哀怨的说着。
夏侯冥不理他继续看他的书,只是这一次他怎么看心思也静不下来,怎么看,那书本上就会浮现出一个人的笑容。
他蓦地将书本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
一边的奔水圆夫本来也看起了书,听到他这么突然的扔书声响,不由得再次将视线移回了他那边。
“该死的。”夏侯冥只简单的说了这三个字,然后站了起来。
奔水圆夫一听微勾起了唇,正要开口,却有人进来报告,“报告王,圆夫公子,外面有位自称桑微的姑娘求见。”
奔水圆夫一听,凤眸不着痕迹的掠过一抹情绪,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一边的夏侯冥看向奔水圆夫问他,“你让她来的?”
奔水圆夫点了下头。
夏侯冥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没作声,又坐回了位置上。
奔水圆夫也不管他那是什么表情,迳自站了起来走出帐篷。
才走不远果然看到桑微等在那里,她的身后还有一名高大的男子,细看之下发现,原来是那天他注意到的男子。
他的眼眸不禁微暗沉了下来。
桑微在看到他出来了之后,恭敬的微低头,“公子。”
一般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她都是这样称呼奔水圆夫,而这也是奔水圆夫要求的。
奔水圆夫听到她这么叫他,他微暗沉的眸中亮了一点,他走近她,“怎么来了。”他似乎没要她来。
“是王妃要桑微来的。”桑微低低的道。
奔水圆夫挑眉。看来打战之事皇城内的人都知晓了啊,那么太后……应该过得‘很好’吧?
奔水圆夫抬眸看向桑微身后的男子,那名男子也正在打量着他,两人的视线交汇,眼中都各有着较量,这其中的意味自然只有他们俩人才明白。
一旁的桑微以为他们需要介绍,于是对奔水圆夫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章子枫,”接着又对章子枫道,“这是我家公子,圆夫。”
听到她的介绍,奔水圆夫挑了下眉,不作任何表示。
章子枫亦是如此,但他还是礼貌性的道,“很高兴认识你。”
奔水圆夫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是桑微正一脸的紧张,于是他只好礼貌性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什么事。”奔水圆夫问她。
“我……”桑微看了眼章子枫,又看了看奔水圆夫。
章子枫瞧见她有点为难的神情,于是道,“不方便我先到一边等你吧。”说着便要退到一边。
“不,并不……”桑微正要说,眼睛便看到残越将军走了过来。
残越将军走过来拍了下奔水圆夫的肩,“感情不错。”趁奔水圆夫没发飙之前准备闪人,眼睛却看到了一边的章子枫,两人四眼相对,都有着惊讶。
奔水圆夫本来就没想理他,可一看到残越将军与章子枫对上眼了,于是道,“大将军,我想你们应该有话聊。”说罢便示意桑微跟他走。
桑微也没多想,因为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便跟着他走了,走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章子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