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手中那本经书被沾湿以后,经书上面原有的笔记全部被毁。这本经书上面记载着的藏文是有关于蛊毒的事宜,罗宁本想等到六道空间密码解开以后再用爱疯翻译器进行逐一翻译,但谁知竟被水泡了。本来对此心痛不已,但谁知又过了一些时候,隐藏在经书里的一个重大秘密随着渐渐风干的经书浮现出来。
罗宁拖着那本书,只见原本写满密密麻麻古藏文的纸张随着吸了的水分被蒸干,其褶皱渐渐变成类似与道路山川一般的图画。那本经书仅有二十几张,但每一张上面都浮现了不一样的图案。
罗宁推测,将这些纸张按照一定顺序拼起来,肯定会是一张完整的详图。于是罗宁忙将捆绑那本经书的线拆开,将那二十几张拼有纹络的纸张按照一定顺序排列起来。
从那些零散的地图片段上看,这幅地图有山有水,有林有田,与藏南地区极为相像。但这幅地图上一些重要的标注都是藏语组成,在没有完全复原以前,罗宁不能确定这幅地图到底是哪里的地图。
罗宁只顾着拼起这幅地图,已经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人。可惜的是他东拼西凑,结果却始终没有完成那幅地图的拼图。
“这位小兄弟。可否由我来一试?”全身心的投入,罗宁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那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凑到他身边说了两次,他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反应过来:“哦,呵呵,你刚才说什么?”
“呵呵,我是说,这本经书上面的一些古藏文我略懂一些,也许我能帮你把它拼起来。”老者慢慢弯腰蹲下,主动从罗宁手里拿过那些零散的经书纸张,然后按照纸张上面的古藏语提示一张张拼起来。
纸张上面的古字类似楔形文字,胡茬班长等人对这些古藏语一点儿都不懂,就连对古藏文深有研究的这个老者也只零散的‘猜出’一些字的含义。好奇的众人将罗宁与那藏族老者团团围住。他们暂时不提进村的事儿,蹲在村口一直从黄昏拼到太阳落山。村里的藏民们点起了火把,一同观望着老者将二十张纸拼来拼去。
罗宁似乎也发现了,将这二十张纸拼在一起,无论先后顺序怎么放,整幅图都能出现一个完整的地图。只不过只要换了其中一张纸的位置,这幅地图就会变成另外的样子。罗宁计算了一下,貌似这二十张纸能够拼成的地图不会少于千种,而这一千种地图之中,也只有一副地图是真的。
如此大的概率,真的很难拼成。罗宁不由的对云游上师产生了一种敬畏:不但古藏语的造诣绝世无双,就连机关迷藏也精通非常人所能及。
“不对...”
“还是不行...”
“这个,恐怕难办了。”虽然老者略懂一些古藏文,但仍旧不能将这些纸张拼成正确的地图。天已经彻底黑透,老者捡起地上那些纸张,不断摇头:“我虽然略懂一些古藏文,但终究还是造诣肤浅。每张纸上的这些古藏文,我也只懂一两个字而已。我根据这一两个字的提示,加上自己的猜想,略微看出这些纸张的排序。但我的猜想终究还是错了。很显然,我们只要破译了所有古藏文的含义,这些问题也会迎刃而解。按照这些古藏文的提示,我们很容易就能将这幅地图拼接完整。”
老者擦擦额头汗珠,十分吃力的站起来。在拼接地图之前老者的精神十足,拼接地图以后神情明显疲惫,甚至有体力透支的迹象。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这幅拼接地图的难易程度,也看出了老者确实费了心。
“不管如何,多谢大叔、”罗宁接过那老者拾起来的那几张地图,拜谢道。
老者摇摇头:“你们是云游上师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刚才多有得罪,现在~~~哎呀,只顾着跟你们说了,天都黑了。快,快,快会村子,先吃饭,边吃边聊。”
老者仰头看了一下天,这才恍然大悟。罗宁等人也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倒也没有推脱。由那些藏民引着,跟在那位老者身后一起进了村子。
村子里没有电灯,此刻家家户户的房舍窗子都传出不断跳跃的油灯灯光,柔和而美丽;而远处大约村庄中心的地带,宽阔的一片土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村民们为了打发无聊的夜生活,聚集在篝火旁边唱歌跳舞,烤肉喝酒,一首没有伴奏的嘹亮藏歌更是如身后那座皑皑雪山,清澈凝神。这种气象与外面大都市霓虹音响唱出的浮华形成鲜明的对比。
歌声过后,大家开始集体舞蹈。西伯利亚战熊与小金子已经按耐不住,迎上乱舞的人群,围着篝火一起跳了起来。罗宁喝完主人的敬酒,仰望头顶夹在村子两周的大山之间的几颗窸窣的繁星,忽然感觉耳边的喧闹如此悦耳,而自己也忽然觉得这样清澈的夜幕使自己的心格外宁静。
“呵呵,小伙子。我们这里的姑娘勤劳贤惠,有没有看上的。”老者接了一杯酒谁,又来与罗宁搭讪,他指着篝火旁边那位不断盯着罗宁的那个年轻姑娘说道。那姑娘看到罗宁投来的目光,不好意思的低头,害羞的摸了一下脸颊。
罗宁笑了笑,似乎想到了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自己作为一个懵懂少年曾有的羞涩。
“呵呵,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装着人。那姑娘也配不上你。恐怕你千里迢迢来墨脱,翻山越岭寻找九纹龙的后裔,定与你心目中的姑娘有关吧。”老者呵呵笑着,饮了一口酒。微醉之时,性情豪爽的老者,已经完全不避讳什么,而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罗宁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他点点头说:“是呀。她中了蛊毒。我这次寻找巴拉奴确实是为了替她解开身上的蛊毒。”
“蛊毒?”这个词在藏南地区曾经相当敏感。近些年来,随着科学的进步,村子里的年轻人已经渐渐远离蛊毒,懂蛊、知蛊、会种蛊的人,也仅仅剩下他们几个仅有的老人而已。罗宁多次提到蛊毒,每当提到蛊毒,老者都会皱皱眉头。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冒昧,但是,请您多多包涵。我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只想您把您知道的有关九纹龙巴拉奴村的传说,以及所有有关蛊毒的事情全部相告。”罗宁说完,向老者深深鞠躬。
老者忙搀扶住罗宁。罗宁见他脸上表情有些踌躇,想必一定在做强烈的心理斗争。许久以后,老者开口道:“即便你只为救你的女人,只为解蛊而没有恶意,那也仅仅只是你而已。你的那几个同伙---我已经看出来,其实,你的同伙有两个心不善,并且并不会屈服于你。想必你也知道。”
老者边说,目光边投降篝火边豪饮的工藤,以及狂舞中不断揩油少女的西伯利亚战熊。老者是个智者,自然看出来一些端倪。
罗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沉静着。老者又开口道:“我们祖先曾曾留给我们的骄傲--圣堡陵宫,前些日子被那帮盗贼盗取。所以我就很害怕在遇到像他们一样的恶人。我们善心收留,他们却在你信任的时候宰你一刀,防不胜防。你很善良,但是你也一定要多加防备啊。”
老者话中有话,罗宁可以领会其中的意思。罗宁点点头,问道:“不知道盗取你们生堡陵宫的是些人么人?长什么样子?”
“哼,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样子的。光头笑面虎,还是个装了假肢的瘸子。”老者咬牙切齿的道。
“光头三舍?”老者只说了一句,罗宁便猜到几分。真没想到赵三舍这家伙不但私卖军火、拉票捞金、盗猎,还涉足盗墓。这家伙真客气。罗宁心中狠狠骂了几句。
“所以,别生气我不告诉你九纹龙以及有关蛊毒的事情。”老者道。
片刻过后,罗宁脸上的阴霾一洗而空,笑呵呵的道:“呵呵,不管了。总之谢谢大叔的盛情款待。今晚难得这么热闹,我就不多想那些烦恼了。”罗宁倒也想得开,嘿嘿笑了两声又问那个老者:“我能不能请那个姑娘跳支舞。”
老者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只要她愿意。”
在老者的默许下,罗宁喝了那碗烈酒,然后直接走到那位漂亮的藏族姑娘面前。那姑娘一直偷偷看着罗宁,如今罗宁径直走来,她竟然神经慌张,十分紧张的样子。
在西藏呆了一段时间,罗宁也学会了几句藏语。他走到那姑娘面前,伸出手来,用藏语说了一个:“请。”字。
姑娘有些茫然,似乎并不明白罗宁要表达什么。罗宁指了指篝火边纵情跳舞的男女青年,然后又用藏语道:“跳舞。请。”
姑娘会意,脸上立马露出一个崭新的笑容。罗宁拉住她的手,与她一起来到篝火旁边,围着那熊熊燃烧的篝火,开心的跳啊,笑啊。
“年轻真好~”那老者看着纵情的姑娘小伙,不由说了一句,随后将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