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寂静的摇光峰中,一道红色光柱一闪而过,幽深小径上一人凭空出现。
一身宽松的白袍,套在略微削瘦的身体上,更显得本身柔弱,配上一张清秀平凡的脸,好似邻家大男孩。
李玉刚刚站稳,抬头找准方向,便猛的冲天而起,化为一道血色流光,极刺进苍穹。
仅仅片刻,他便从山腰飞到了山顶,落在院落之中。
而这时,燕琪还没有回来。
李玉走向院落中央的石桌,随意的坐了下来,翻手拿出一本厚厚的古籍,仔细的翻看起来。
这三个月,得益于摇光峰主给予的藏经阁权限,他选中了一部强大的秘法。
踏空九步。
一种通过不断蓄势,累积强大的攻击,并瞬间爆、给予对方雷霆一击的秘法。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简单的术法,让作为入灵境修炼者的他,不至于除了攻击和战斗,什么都不会。
良久,燕琪才回到院落,吱呀一声推开门,乍一看见李玉,顿时一脸惊讶。
“李玉师兄,你回来了?”
李玉沉浸在古籍之中,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燕琪睁大了眼睛,惊叹道:
“这么快?”
李玉伸手翻过一页,微微皱着眉头,头也不抬的说道:
“嗯,一个化元巅峰的天璇弟,随手就解决了。”
燕琪眼睛再次睁大,顿时愣住了。
“额……”
化元巅峰的天璇弟……而已……随手就解决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一个化元初期的修炼者,听见这话,是该有多自卑啊。
见得李玉在认真翻阅古籍,燕琪很识趣的没再多说,坐到他的旁边,托着下巴,安静的看着古籍。
只不过,这本摇光秘典在她眼中,根本就是空白一片,完全看不清其中的文字。
而事实是,就算她能看清,也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枯燥无味之下,燕琪渐觉无趣,只是偶尔看一眼李玉,那清秀专注的面容,能够使她沉浸在这枯燥之中。
半晌,李玉才皱着眉头,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你不修习术法?”
燕琪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说道:
“哦……对,马上。”
李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沉浸在古籍之中。
踏空九步的高强度爆,非常适合他的战斗风格,在他的手枪,将拥有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接下来的十多天,他几乎每天都会与一名入灵以下的弟对战,并随意的将之淘汰,有化元境,亦有练气境。
算下来,第一天遇见的周涛,是他这十多场比试以来,最强大的对手了。
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真的很差。
在这十多天中,摇光李玉的名头,逐渐响彻这一届的七星弟耳中,当之无愧的摇光本届第一,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关注。
更何况,为了博取摇光声名,几乎每一场比试,李玉都会刻意的以华丽震撼的战斗方式,展现自己的强大之处。
入灵境的修为,强大的战力,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紧张。
连续十多天无趣的战斗之后,化元境和练气境的比试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将是以入灵境为主导的争斗。
终于,七星演武台的高氵朝时刻来临了,这注定是一场场令七星瞩目的比试,决定这一届中,谁才是最强者。
同时,为了使入灵弟肆意挥,整个七星谷,都将成为他们的擂台。
李玉正在院落中,静静地修炼着,任由桃花落下,洒满他的怀里,清风抚过,吹动他的丝,亦不动如钟。
“砰。”
“李玉师兄。”
燕琪猛的推开院门,一边小跑着进来,一边大声喊着。
李玉缓缓睁开眼睛,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不喜,问道:
“怎么?”
燕琪见状,连忙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才小声的说道:
“不好意思,李玉师兄,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李玉缓缓吐出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淡淡的问道:
“你说吧,什么事。”
燕琪眼巴巴的看了他片刻,见得他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会儿语言,才开口说道:
“李玉师兄,我去看过了,你今天的对手是天权峰的弟,叫做韦世佳,据说是天权峰主的亲传弟,两个月前刚刚踏进入灵。”
李玉听闻,面色丝毫不变,淡然至极,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知道了。”
燕琪对着他眨了眨眼,面容有些委屈,小声的说道:
“李玉师兄,你就不紧张么?”
燕琪只是化元境的修炼者,并不能飞行,为了查看对战信息,即使有着传送符阵,一去一来也要跑很远。
可李玉随意淡然的态度,却总让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多余的。
李玉听得话语有些不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道:
“只要不是安然,其余的人,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末了,停顿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
“麻烦你了。”
这些年,七星峰与阴阳圣地争斗不多,弟修为虽然不低,术法也依旧强横,但终究缺少战斗磨练。
温室的花朵而已,生死搏杀能力并不出色,不值得他太过重视,
最主要的是,他有信心,也有能力,不管面对任何人,都能打出真实水平,爆出自己最强的力量。
如此一来,输赢成败,就全凭实力了,而不用在意对手是谁。
燕琪听闻,眼中却闪过一丝黯淡,不过瞬间,便被她深深地隐藏了起来,说道:
“李玉师兄,除了安然师姐,就没人能令你正眼相看吗?”
听见这话,李玉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脸上依旧平淡。
这句话中,意思很多,他自然听得出,却懒得解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不去管身外之事。
一边修炼,一边养神。
只留下燕琪咬着嘴唇,神色黯淡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她已经足够勇敢了,却始终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哪怕任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