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这时开始给王崇阳低声讲起了自己的遭遇,原本他叫朱长山,和明朝皇室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朱长山倒认识朱由崧,他认识朱由崧的时候,朱由崧已经穷困潦倒到不行了,不过当时朱长山并不知道朱由崧的真实身份。
当时朱长山见朱由崧怪可怜的,就赏了朱由崧一些吃的,后来才知道朱由崧也姓朱,两人逐渐就熟悉了,结成了异性兄弟。
开始朱长山还觉得这朱由崧人还不错,后来才逐渐发现这货居然还是个赌徒,几次都被赌坊的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回来找自己借钱。
开始自己也过意不去,就帮了朱由崧几回,不想这货越发的变本加厉,越赌越大,还偷了朱长山的传家玉佩去当了赌。
结果可想而知,朱由崧又输了一个精光,但是这次没敢回来,毕竟是偷了朱长山的东西,估计是暂时不好意思见朱长山。
而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道士出现了,对朱长山说要找朱由崧。
朱长山当然说不知道朱由崧去哪了,那道士居然取出了一百两的银子交给了朱长山,让他帮忙找朱由崧。
朱长山一看到银子比自己那传家的玉佩可能都贵,就答应下来了,随即就去各大赌坊找朱由崧的下落。
最终还真被朱长山给找到了,此时的朱由崧已经奄奄一息了,由于各大赌坊都欠债,被人看到就打,又没钱看大夫,各种内伤外伤的。
朱长山把朱由崧背回家,还给他找了大夫来看病,不过大夫说已经太迟了,朱由崧内脏已经被打坏了,活不了多久了。
等送走了大夫,朱长山就跟朱由崧说,前不久有一个道士来找过他,还给了自己银子,说不定他能救你。
随即朱长山就让朱由崧待在自己家,就出去到处找这个道士,找了一天也没找到,等他再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朱由崧已经死了。
而这个时候道士出现了,一看朱由崧死了,在朱由崧的身上摸了半天,找出来一个明黄的丝绸状的布包裹的东西,取出里面一枚玉扳指看了一眼,随即就在那看着朱由崧的尸体发呆。
朱长山当时就奇怪了,这个朱由崧自己有玉扳指不当,非要跑来偷自己家的玉佩做什么
而且朱长山还发现朱由崧的玉扳指的玉不知道要比自己那个玉佩好多少倍,起码能当个五六百两纹银。
道士看了半晌朱由崧的尸体,最后说了一句,这难道就是天命。
朱长山这时上前见道士一脸的沮丧,好像这朱由崧是他的至亲一般,想要上去安危他几句。
不过这个时候道士看到朱长山走过来的时候,眼睛盯着朱长山看了许久,突然哈哈一笑,就开始剥朱由崧身上的衣服。
朱长山这才注意到,看那朱由崧平时外面穿的破破烂烂的,里面的贴身衣物看上去质地却好像不错似得。
没想到道士剥光了朱由崧的衣服后,就往朱长山面前一扔,让朱长山换上。
朱长山当然不肯换了,虽说那衣服质量不错,但是毕竟是四人的衣服,自己怎么肯穿?
这个时候,道士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朱长山的脖子上,朱长山也只能屈服了,换上了朱由崧的衣服。
随即道士还将那枚玉扳指替朱长山套上,又让朱长山躺在朱由崧的尸体旁边。
朱长山趋于道士的淫威,也不敢不服从,刚刚躺下,自己脸上就被道士贴上了一张符。
朱长山说自己小时候父母怕自己养不大,曾经把自己送去道观学过几年,对于这些符咒什么的还是懂一些的。
不过那道士念的咒语朱长山却一句也听不懂,随即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进自己身体了一样。
而这个时候,卢九德也出现了,说是来找福王之后朱由崧,道士往床上的朱长山一指,说他就是。
朱长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感觉自己脑子一蒙,昏迷了过去。
等朱长山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床上,而且那屋子比自己以往住的房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而在屋子里除了那个道士之外,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好像在那和道士商议着什么。
朱长山隐隐约约的听那道士说自己就是朱由崧,乃是福王之后,自从福王被李自成杀了之后,朱由崧就一路南下逃到了怀庆。
朱长山当时没明白道士说那话的意思,而且那些当官的说的一番话自己也不太听得懂,之后就稀里糊涂的被他们当成朱由崧,非说自己是福王之后,太祖嫡血之类的,要让自己做皇帝。
几次朱长山想要否认,迫于道士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加上后来进宫真做了皇帝,觉得做皇帝其实也不错,自己也就不否认了,反正有人问及自己的过去时,也不用自己张口解释,总会有人替自己圆谎。
王崇阳听到这里,朝朱长山说,“既然如此,你过的也挺滋润的,况且从一个平头百姓,一跃成为大明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朱长山这时哭丧着脸朝王崇阳道,“先生,如果一直是这样,那也就好办了,反正朝廷里的事也不用我过问,自有人解决,我只要做一个名义上的皇帝,美食美女不断也是不错的,可惜……”
可惜好景不长,朱长山逐渐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妥,开始总是做噩梦,梦到朱由崧呵斥自己冒充了他的身份。
后来即便是没有睡觉,也能感觉朱由崧就在附近,耳朵里时常能听到朱由崧在说话。
开始自己以为是因为自己毕竟是冒认了人家朱由崧的身份,所以心里有鬼,才出现这些幻觉。
到后来朱长山发现事实不是这样的,好像朱由崧就在他的身体里一样,有的时候自己明明在睡觉,醒来的时候已经退早朝了,文武百官正在拜退出殿。
有时候前一刻自己决定去御书房,下一刻自己却出现在华盖殿,却又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而且听卢九德的口气好像自己刚刚才决定了不少事,已经交代朝臣去办了。
朱长山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朱由崧的灵魂霸占了,就好比今晚他并没有打算去公孙府,但是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公孙府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朱长山看出了王崇阳的不一般,出来之后就让卢九德赶紧请王崇阳进宫。
王崇阳听到这里,感觉这朱长山似乎还真是被朱由崧的灵魂附体了,不过为何自己完全感觉不出来?
不过此时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不禁问朱长山道,“你如何知道我能帮你?”
朱长山立刻道,“先生忘记了么,我刚才说过,小时候我爹娘怕我养不大,曾经送我去道观待过几年,我在那道观之中的一本书里见过,说这世上有一种人能修炼成仙,即便不能成仙的,也是人间真人之类的,而且这类人都有一种特点,就是肌肤之上会散发出耀眼的光华,当时我看到先生你,就从你身上看到了这种光华,所以才认定先生定能救我!”
虽然朱长山这么解释了,但是王崇阳还是有些奇怪,自己的肌肤会散发出光华么,怎么自己没觉得?
他想着还伸出了手臂,操起了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还真没感觉到有什么耀眼的光华之类的。
不过王崇阳也不排除,世上就会有这么一众人,自己和修真完全没有关系,但是却能认出修真者来。
朱长山见王崇阳没说话,立刻又道,“先生……请先生救我!”
王崇阳心下一阵犹豫,本来这俗世之间的事和自己无关,自己完全可以不理,但是既然这朱长山找上自己了,而且他讲的这些的确有些曲折离奇,南明的第一个皇帝,居然是一个平民假扮的,而南明朝廷内外居然没有一个人识破?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王崇阳想着问朱长山道,“那个道士呢?”
朱长山道,“本来还经常能见到,但是在我感觉到朱由崧附体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王崇阳这时瞥了一眼门口,又低声问朱长山道,“卢九德知不知道这件事?”
朱长山连忙说,“我几次没忍住想和他说,但是我又深怕他是那个道士的人!即使他不是那道士的人,万一他知道我是假冒的皇帝,还不杀了我的头?”
王崇阳坐直了身体,一阵沉吟,朱长山说的不错,如果他和卢九德说了,就等于自己承认他这个皇帝是假的了。
但是眼下怎么看眼前的朱长山,都不像是被鬼附体的人,如今以自己的修为而言,鬼附体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事了,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王崇阳和朱长山道,“你现在能不能感应到朱由崧?”
朱长山站在原地愣了半晌,随即朝王崇阳摇了摇头道,“好像不在!”
王崇阳暗道这就难了,自己这边还在等着南宫玉和东皇太一他们那边的消息呢,一有消息,自己就要去开启时空之门离开这个时代了,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等朱由崧出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