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长安街。
一辆奥迪a4缓慢的行驶在大马路上,这样的一辆车开在北京街道上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但挡风玻璃下那张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车证却是极其的牛逼,不敢说能随便开进中南海,但想要开进那些副省级市的省委大院几乎就是畅通无阻。其实在北京这座市中,还真没谁敢去小觑任何一辆车或者一个人,因为搞不好越是不起眼的车子里坐的人官帽就越大,甚至偶尔在你身边路过的一个老头子指不定就是每天在中南海里面办公的。
如果说上海深圳那种市是遍地的尸骨和野心,那北京这座市就是遍地的官员了。
坐在奥迪a4后排座椅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左右,他穿着一套很正式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身上透露出来的是一种很强劲的气势,像是一位大学教授,也像是一位沉浮官场数十载的政客,而他真正的身份除了少数的几个人知情外,寻常人还真没办法接触得到。
开车的是一位剃着光头的中年司机,看起来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如果你靠近看就会发现他脸上那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他不笑还好,笑起来简直就是一副狰狞面孔。
车子最终是在长安街头一栋直耸云霄的大楼前停下。
下车前,坐在后排的中年男子跟自己的司机说道:"我上去一趟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你在下面等我。"
司机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走下车替他打开了车门。
而就在这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刚走下车,然后门口的一位美女服务员就走过来跟他微笑道:"许总好,楼上的朋友已经等待多时,请跟我来"
中年男子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轻声道:"不必了,我自己上去"
那位美女服务员带着职业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很快走到一边。
中年男子生意直接走进电梯来到了三十五层的倾俱乐部,这是北京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一家很有影响力的俱乐部,虽然没有长安俱乐部的财大气粗,也没有中国会所的历史悠久,但论影响力却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北京的四大俱乐部。这位被服务员称之为许总的中年男子只是穿过一条走廊,最终走进了一间很豪华包厢。
"老板,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今天很难约到你呢"
包厢里面此时也只有一个人而已,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位很年轻的家伙,穿着很中规中矩,但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他长相也相对普通,不过在他身上你似乎能感受到一种叫做拼劲的东西。
中年男子坐下后,开口道:"等下要去跟个朋友见面,顺便路过这里就来了,说吧,什么事"
年轻男子从面前的铁盒子里拿出一根雪茄,笑道:"来一根吧,这可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市面上很少见的,抽一支就意味着少一支了,珍贵的很"
中年男子从他手里拿过烟,但并没有叼在嘴上,"你知道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的。"
年轻男子似乎也没觉得意外,而是接着问道:"那我叫这里的服务员送瓶酒过来"
"程靖,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了,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不会怪你。"
叫程靖的年轻男子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武汉的王超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你没跟我说"
"就前两天的事,一直没敢跟你说,这不实在是兜不住了才找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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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不错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想自己兜着,程靖你有出息。"
年轻男子心里猛然一颤,说道:"这件事说来比较复杂,要不我慢慢跟你解释"
"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里耗,既然事情很复杂,那你就简单点说。"
程靖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道:"是这样的,王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欠了银行不少钱,他不敢找我们帮忙,然后他可能是狗急跳墙把对手也给逼急了,谁知道人家比他更狠,愣是一把火把他给烧的一干二净了。"
中年男子轻轻皱眉,"有这么蹊跷的事政府那边难道不管么"
程靖苦笑道:"那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不知道怎么就跟省委那边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大关系,王超就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苍蝇而已,再加上他还欠了银行一笔债,死了就死了,没有谁会关系的。"
"对方是什么来头"
"我调查了一下,一个很年轻的家伙,叫陈晓明,半年前他是跟在王超身边做事的,但最后又被王超给赶出了武汉,据说在深圳那边混了一段时间,结果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王超给赶尽杀绝了。"
中年男子眉毛一挑,问道:"你是说这家伙叫陈晓明"
"对啊,老板你听说过他"
"如果真是这家伙的话,那这件事可能就非同可小了,深圳的慕容家你应该知道吧也是被这家伙给一窝端了,慕容家那老家伙在进监狱前还请求过我的帮助,不过之前没有想这么快在珠三角那边发展,所以当时也就没怎么上心,可现在连武汉的王超都被他给弄死了,那看来这小子还是挺有能力的,你打算怎么做"
程靖想了一会,说道:"我听说他下一站会去上海,要不跟我老李那边打个招呼挫一挫他的锐气"
中年男子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想了一会才说道:"这样吧,你亲自去一趟上海,最好是找机会跟他见个面,能拉拢就拉拢,拉不拢那你自己就看着办了,我需要的结果是好消息,而不是你来跟我汇报这些没用的消息,这次王超的死我就原谅你了,反正武汉那边我一开始也没多上心,但如果上海那边你还让他给搞的乌烟瘴气的话,那不好意思,你可能就再也没这个机会跟我坐在一起见面了。"
程靖笑了笑,拍着胸脯道:"放心,这件事我保证会给你一份满意的答复。"
中年男子不屑的笑了一下,突然问道:"程靖,听说你跟你父亲又闹矛盾了,有这回事吗"
"都是小事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倒是老板你最近一直忙些什么啊"
"我"中年男子笑道,"我还能忙什么每天跟几人见面喝喝酒,打打高尔夫球什么的,就这样咯。"
"还是老板你的日子过的舒坦,咱这跑腿的都是苦命。"
中年男子撇了他一眼,很没好气道:"如果不是你父亲非要把你丢到我身边来的话,我还真没想过让你来替我做事,不过你这些年表现的还不错,勉强能让我满意,我看你再干几年也没必要跟着我了。"
"别啊,老板,你这是赶我走么"
"不是我赶你走,而是你父亲肯定不会让你在我身边一直待下去的,这些年你也赚够本了,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就该干嘛该干嘛去吧,我这座庙太少容不下你这么一尊大菩萨。"
程靖笑道:"老板你这话说的,如果连你这都算是一座小庙的话,那北京谁还敢说自己牛逼的"
中年男子笑了笑,轻声问道:"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吗"
"这里你是说倾俱乐部"
"对,你知道吗"
程靖摇了摇头,"不太清楚,据说是比长安俱乐部还要牛逼轰轰,我也是被朋友拉来的,发现这地方也确实不错。"
中年男子再次问道:"那你知道当年北京的王家是怎么没落的吗"
程靖心里猛然一颤,"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北京这趟水深着,没有谁敢说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我希望你这次去上海能够给我带来好消息,要是真让我下不来台,你就赶紧滚蛋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