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开车往前走,这里崇山峻岭、河水奔流,已经是完全的山路,车子受不了。
他跳下车检查了一下,摇头道:“不行了,轮胎和底盘扛不住造,这路走不了车。”
“那怎么办?我们要怎么追?”
我看着天上云絮的变换,那是我们的路标——应该是江起云弄的。
“还能怎么办,你现在不能翻山越岭,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别进去搜索了,深山老林藏人很容易,何况那阿姐还是个行家!”我哥无奈的蹲在车边。
“什么行家?”
“那阿姐不光是长得漂亮、懂得诱惑男人而已,丫的玩尸体和草人术玩得溜溜的!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我哥撇嘴道:“这些隐蔽的寨子里,高手太多了。”
“她没两把刷子也不会成为龙小哥的未婚妻吧?想必是千挑万选的。”
“有卵用?还不是背叛了龙小哥,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啊……跟龙小哥的感情不如司徒霖脱了裤子就上有用!那家伙很懂得利用女人啊。”我哥感慨了一句。
脱了裤子就上?听到这句话我满头黑线。
不为别的,就为了我家那腹黑的帝君大人。
他说司徒霖命不该绝,所以他也不想真的弄死他,但是小惩大诫也够黑的了!
且不说司徒霖拖着那具莲藕化身的驱壳在尸沼里被引爆、他的肉身肯定伤得不轻。
主要是他那斩魂夺魄的一剑,斩下了司徒霖两魄!
阴魂阳魄,魂魄乃阴阳之精,魂属阴、魄属阳,魄代表一个人的身体机能以及德行品格。
江起云斩下的两魄是“尸狗、雀阴”,被他聚集在掌中用力一握、震散了。
这是什么概念?
简直腹黑到令人发指!
三魂在于精神、七魄在于身体,七魄也相对了人的七情,有种说法是七魄的不平衡、就会导致七情的涌动和偏重。
尸狗指身识,在这个圈子里的人看重的是精气神,身体皮囊反而是其次,尸狗丧失就相当于失去了很多触感,比如疼痛啊、痒痒啊。
而雀阴就更恶劣了,雀阴主管生殖系统啊!
一般来说,入夜之后雀阴就开始工作,据说古人检查雀阴是否还在身体上,就是看早上有没有一柱擎天……汗。
这一魄被震散了,那不就意味着司徒霖的那方面功能……
我哥笑得肚子痛,他边笑边擦眼泪道:“太毒了,这招才是真正的绝后计!他司徒家不是要延续血脉吗?他不是要让女人怀上司徒家的孩子,然后继续附身好延续生命吗?这招简直是釜底抽薪!哈哈哈哈,笑死小爷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帝君大人太坏了。
“我跟你说,当时你老公也没想到能一刀斩下这两魄,但他一看是尸狗和雀阴后,立刻震得灰飞烟灭,他绝对是故意的!尊神看起来仙风道骨、不食烟火,但是切开来看,肚子里全是黑的啊!他绝对在心里坏笑!”
司徒霖这次受损严重,他一直以来用以延续生命的方法就这么被江起云给断绝了,看来离司徒家的覆灭不远了。
“其实这挺好的,起码林小姐不用担心被家里安排给司徒霖了。”我撇撇嘴道:“他如果不能再利用女人,省了我们好多担忧呢。”
我哥挑眉道:“啥?林言欢要把妹子嫁给司徒霖?”
“不是林言欢,是他们的妈妈,林夫人很喜欢司徒霖,想撮合林言沁跟司徒霖呢,不过林言欢不同意。”
我哥挖挖耳朵,懒懒的说道:“他也是心疼妹子,不然可以让林言沁打入内部啊,如果林言沁在司徒霖身边,我们就容易掌握他的行踪了。”
“林小姐做得来这种精细活儿?”
“……说的也是,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大小姐。”我哥撇撇嘴。
其实林言沁也不蠢,她身在这种家庭,从小就具备了所谓的“政治敏感性”,她一旦感觉到危险,就会很认真的去应对,没有傻乎乎的乱来。
我和我哥等了好久,期间他无聊得用车上的装备煮了一锅鸡汤,我没什么胃口,他也只喝了点汤。
天色擦黑时,我有些无聊的站起来活动一下,现在坐久了、站久了、甚至躺久了都不舒服,一天坐卧难安。
我看看黑夜里的山头,发现这一片峦头不怎么好,之前那户农家乐周边还有几家呢,偏偏他家被那个阿姐带着尸王闯进去,幸好孟姝、龙小哥紧追不舍,尸王来不及害人。
对于城市里的人来说,家宅风水偏重于理气,气并非我们呼吸的空气,而是指“生气”和“煞气”,所谓山环水抱、藏风聚气,好的气场要想办法留下来,坏的气场要尽量遮挡或散去。
但是乡村里,房屋的构造简单,前后遮挡也少,因此就更讲究看峦头,就是周围的地形山头。
夜晚看起来整个山的形状更加完整,往前看去这是一处勒马回头的形状。
也就是一个大型,最高的山峰在我们正对面,我们就站在型的入口处。
那个阿姐逃入这里,被抓住是迟早的事。
以龙小哥的阴沉劲儿,那个阿姐下场应该会很惨。
车后面传来一阵风吹草动的声音,我警惕的转身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哥,好像有声音。”我不放心的绕着车子走了一圈。
“什么声音?”我哥丢了烧火棍,拎着电棍站起来:“是人是鬼?吃电棍么?不吃我就拿法剑出来……”
他一副处变不惊的淡定样子,以前我们怕鬼,打交道多了也就麻木了,后来怕尸,现在连尸体都不怎么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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