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艺?
萧权耳尖动了动,却没回头。!
玲玥也没在意,只是将食盒放在桌继续说道:“夫人说,这边冷清,待会儿前院会放焰火,都是宫里官炮坊新造的花样,您若是喜欢可以过去瞧瞧,年节之日要喜庆热闹才好。”
萧权轻“恩”了一声,依旧背朝着门口,显得格外冷漠。
玲玥见状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此事的萧权让她觉得熟悉,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那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她见萧权一直都不跟她说话,显然是不想开口,只能福了福身子低声道:“那萧公子慢用,奴婢先告退了。”
玲玥起身想要退出去,却不想窗口却传来萧权清冷之声。
“冯乔开心吗?”
玲玥愣住,回头有些不解看着萧权。
萧权仰着头:“她现在开心吗?”
玲玥抿抿嘴唇,想起萧权身的怪异,还有冯乔对他的亲近,迟疑了片刻才说道:“夫人很好,也很开心,奴婢以前很少见到夫人像现在这般自在,想笑笑,想闹闹,不必顾忌任何事情。”
萧权闻言微仰着头:“是吗…”
开心好。
玲玥低声道:“萧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夫人,我不喜欢热闹,让她玩的高兴。”
房门再次合,房变得安静下来。
萧权趴在窗边吹了很久的冷风,直到浑身都快要冻僵,这才撑着窗口站直了身子,转身走到了桌边。
他仔细看了看那食盒,然后将盖子打了开来,见到那食盒里摆着的一些看起来并不算精致的饭菜。
精巧的盘子里,摆着鹿肉,蒸鱼,红烧蹄髈,还有一些其他菜色和点心。
那些菜的摆盘油色看起来都不算好看,一看与永定王府往日的饭菜差别很远,但是闻起来却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有种……家的味道。
萧权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伸手将最面三层取下来之后,见到下面还放着热着的烧酒,而食盒的底层则是装着像是小炉子似得四方碗,里头的温度将整个食盒里面都烘的热气不散。
萧权把那东西取出来,围着看了看,忍不住失笑:“倒是个喜欢吃的,难违她为着这点吃的东西,这东西都能折腾出来……”
他闻了闻烧酒,直接将其扔在了一旁,倒是拿着筷子吃起来盘的东西。
味道不他以前吃过的精细,甚至也不这些日子王府里厨娘的手艺,但是萧权却觉着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等吃了几口后,萧权又突然想起刚才玲玥说过的话,说冯乔在前院放烟花,他脸迟疑了片刻,放下筷子又将那些菜小心翼翼的放回了食盒里,全部收起来之后,这才起身走到一旁,将披风裹在身朝外走去。
“萧公子?”
外面的丫鬟有些惊讶,“您要出去?”
“恩。”
萧权轻应了一声,见那丫鬟想要跟来,直接摆手道,“你不用跟着,我出去走走,醒醒酒回来。”他朝前走了两步,却又想起了里面的东西,退回来说道:“对了,里面的食盒不要动,也不准碰食盒里的东西。”
那丫鬟闻言迟疑了片刻,想起面吩咐下来要好生伺候萧权的话,想着这永定王府之侍卫颇多,萧权也闹不出什么来,没有跟去,直接任着萧权从东暖阁离开。
萧权住进永定王府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他虽然极少出门,可是对于主院的方向却还是找得到的。
他从东暖阁出来之后,踩着积雪朝着前厅走,还没走到近前,远远的听到了那边的嬉闹声。
萧权脚下加快了几分,等入了院门走前后,站在廊下拐角的地方,正好能看到主院里面的热闹,只见原本空旷的院子里,地摆着好几排的烟花,而廖宜欢正怂恿着冯乔去点焰火。
冯乔像是有些害怕,一个劲的朝后躲,嘴里说着不要。
廖宜欢拉了两下被拉动,又被廖楚修拦着,干脆挺着大肚子嘲笑了几句,自己和趣儿一起跑去点烟花,而冯乔则是躲在廖楚修怀里,双手捂着耳朵,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些燃烧的引线。
“砰!”
一朵烟花疾射而出,冯乔吓得轻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朝着廖楚修怀里躲了躲。
廖楚修嘴边含着笑将她护在怀里,低声安抚她。
等着接二连三的烟花升空绽放开来时,冯乔才扒着廖楚修的手臂朝外看着,一双眼亮晶晶的,当看清漫天花火时,顿时惊喜的大叫出声,拉着廖楚修跳了起来。
萧权站在角落里,耳边全是烟花在空炸裂开来的声音。
他虽然听不到冯乔在说什么,可看着她扬起的笑脸,看着她干净而又快乐的眼神,看着她拉着廖楚修如同孩子似的又叫又跳。
萧权知道,她现在真的很幸福。
她没有被仇恨侵蚀,她没有沉浸在过去不肯放手,她找到了疼她护她的人……
萧权仰头看着天的烟花,忍不住轻笑出声。
现世安好,她能幸福。
大概是他曾经最想要的心愿。
那边院子里,廖楚修在萧权刚出现时发现了他的身影。
他原本以为萧权会过来和他们打招呼,或者是想要做什么,可谁知道他进来之后一直站在廊下,藏身在黑暗,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人。
廖楚修见萧权的目光落在他们身,特别是冯乔身时,忍不住皱起眉心。
这个萧权……
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先前他主动投诚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怪,因为他们之所以能够找到他,所得消息的那个人居然也是得了别人的吩咐,才来告诉他们的。
后来他梳理之前的事情时也觉得怪,总觉得他们之前计划的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顺利的像是有人从推波助澜,暗帮着他们……
“楚修楚修,你快看,那个是不是元宝?居然有人把眼花做成了银子?!”
廖楚修还没有想清楚心里的事情,手被冯乔拉着晃了晃,他连忙回过神来,再去看时,发现萧权那边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