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来何在!”官员道。
“在下就是。”燕来应道。
“老夫乃是工部主薄席经臣,今日特意奉命前来存款三百万贯。”工部主薄席经臣说道。
伸手一招,十两工部特制的加大马车越众而出,马车吃力异常,显然里面拉满了钱财。
席经臣环视四周,高声道:“从今日起,工部将会与帝国银行共同经营宝马车业务。如果帝国银行还不起各位的存款,工部将会用宝马车的股份来补偿。”
席经臣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宝马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果哪个世家没有一辆宝马车撑场面,就会被人称之为土包子。
可以说,宝马车已经是举国上下最为赚钱的行业,这点就连新生的帝国银行在目前也比不上。
有了工部的出现,再加上宝马车,这一下,帝国银行资金危机一下解决了。
刘绍志愣在那里,如遭雷击,依旧不敢置信事情竟然会到今日这个地步。
郑显、郭宇松了一口气,二人哈哈大笑,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喜悦的神情,这一下他们赌对了。
这次虽然没有帮上大忙,毕竟他们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有了这份香火情,以后在大兴城也有了立身之本。
一众商人喜极而泣,在代王殿下的领导下,这半年的时光是他们商人最为惬意、辉煌的时刻,他们可不希望再回到了从前商人备受打压的现状。
燕来哈哈大笑,笑的畅快至极。
“各位请进入帝国银行,老夫这就令人给各位办理手续。”燕来满脸红光的邀请道。
郑显、郭宇、陆季同、席经臣心情愉快,相互攀谈之中,鱼贯而入。
“刘家主、张家主、梁家主……尔等也来吧!”燕来似笑非笑道。
“老夫会亲自给众人结算,保证不会少了众位的一文钱。”
“哼!”刘绍志脸色阴沉,甩袖进入帝国银行。
其他世家主一言不发,垂头丧气的进入帝国银行,不时的拿怨恨的目光盯向刘绍志,要不是他提议,他们怎能会落到今日的这个地步。
然而,他们却忘了当初的他们是多么的贪婪,手段是多么的卑鄙。
没有人不把代王殿下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如此逼迫代王杨侑,现在一败涂地,他们可不认为代王殿下礼送出境是一句笑话。
其他世家地主一哄而散,纷纷去打探今日早朝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到中午时分,早朝发生的事情终于传了出来。
十几名关东世家联名上奏,逼迫代王殿下罢免贱商燕来,否则就将存款全部提走。
工部侍郎平弘归民部侍郎颜君成,大兴城最红的两个部门的侍郎针锋相对。
柴平率领五分之四的朝臣,利用大义逼迫代王交出赈灾司。
面对满朝百官和关东关中两大世家集团的围攻,代王殿下竟然神一般的逆转了。
户部侍郎宣布宝马车乃是代王殿下的产业,给民部侍郎颜君成和关东世家致命一击。
代王殿下拿出泥塑木雕,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在代王殿下手中竟然变成了媲美秦始皇陵内的沙盘。
木雕刻字竟然做成雕版印刷术,成为宣扬圣人教化的最佳利器,免除千万人抄书之苦。
种种的传闻,在大兴城飞一般的传出,每到一处都引发了轰动。
代王殿下仁义无双,竟然会遭到百官的逼迫,人们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形是多么的危险。
“忘恩负义。”
凡是听到了这个大兴宫真相的百姓,无不唾骂关东世家和朝堂百官。
柴府。
在一个奢华的房屋之中,柴平虚弱的躺在柔软棉被里面,一个太医正在聚精会神的诊断。
过了良久。太医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太医,老爷子怎么样了!”
见到太医出来,柴府的老老少少围了上来。
“柴老先生身体虚弱,需要静养,老夫已经开了镇静安神的药,应该无大碍了。”太医道。
“多谢太医。”柴家现任家主柴元口中感谢道,双手地上一个锦盒。
太医估摸一下锦盒的重量,露出了笑容,道:“柴家主客气了,这是老夫应尽的职责。”
柴元客气几下,向一个二十岁左右,长得俊秀异常的青年吩咐道。
“绍儿去送送太医。”
“是!爹!”柴绍应道。
“太医!这边请!”
柴绍领着太医离去。
“都散去吧!老爷子需要静养。”柴元吩咐道,
柴家老小这才纷纷离去。
等家小离去,柴元推开房门进入,看着虚弱的父亲,陷入了沉思。
“父亲!爷爷他……”柴绍送走太医之后,来到父亲的身边。
“放心,你爷爷不会有事的。”柴元安慰道。
“元儿!……”柴平虚弱的声音传来。
“父亲!”
“爷爷!”
看到醒来,柴元和柴绍惊喜道。
柴元上前拿着枕头放在柴平背后,让柴平靠的舒服一些。
“爷爷!喝点药吧!”柴绍拿起一个银碗,里面装满了药汁。
银碗在隋朝贵族中很受欢迎,一方面美观大方,显得十分的尊贵,另一反面又有试毒的作用。
“不!”柴平抬起枯瘦的手臂,虚弱的推开药碗。
“爹,你喝一点吧!”柴元劝道。
“元儿,为父不行了。”柴平虚弱道。
“爹,你怎么这么说呢,太医已经说你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柴元急道、
柴绍也在劝说柴平服药。
“老夫联合众臣逼迫代王殿下,早已经犯下了皇家的大忌,无论是失败还是胜利,老夫都难逃一死。”柴平虚弱的说道。
“啊!”柴绍父子大惊。
就算柴平今日侥幸成功,日后杨广回到来,也一定不会放过柴家,因为联络群臣逼迫留守王爷,这种行径已经触犯了皇家的逆鳞。
柴元和柴绍父子都不是傻子,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不由得泣出声来。
“傻孩子,老夫早已经是风烛残年了,说不定那一日就死了,如果能够用老夫的死换取柴家的平安渡过此劫,那老夫的死就值得了。”柴平淡然道。
“爷爷!”柴绍哭泣道。
“去,将秀宁喊来。”柴平道。
秀宁就是李渊的女儿李秀宁,柴绍和她的婚事也是柴平一手操办的。
柴绍不解,这个时候喊她一个妇道人家干什么?
“去吧!李家和皇家乃是近亲,秀宁和代王也算是沾亲带故。”柴元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是!”柴绍离去。
不一会,房门再次推开,柴绍领着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进来。她就是柴绍的结发妻子李秀宁。
李秀宁身材高挑,双腿修长,虽然梳拢妇女的发髻,但是眉眼之间一股英气却喷薄欲出。
她就是后世的平阳公主,赫赫有名的娘子军的创始人,而如今却只是柴家的刚入门的新妇。
“爷爷!公公!”李秀宁柔顺道。
柴元简单的把经过说了一遍,李秀宁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柴平满意的看了看李秀宁,这个媳妇实在是万里挑一。
“我死后,你去东宫报丧。”柴平道。
“是!爷爷!”李秀宁眼中适时的出现泪花。
柴平挥挥手,柴绍牵着李秀宁离开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柴元双目通红的从房间里走出。
“老爷子已经去了!”柴元哽咽道。
“呜!”
整个柴府一片哭声,大门前挂起了白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