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调整了一下姿态,双手拉着褚强的袖子,道:“场主非官,不过是我之产业而已,愿托付于公打理!”
这就是赤裸裸的利诱了!
太史公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刘德就不信,他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还招不到区区一个褚强。
褚强闻言,却是瞳孔迅速扩大,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扑通扑通的跳了。
表面上看,刘德所说的那个什么场主连个官职都没有,必然是大坑!
但其实不然!
刘德是谁?
当今天子之子,未来的储君,将来的至尊。
给这样的人打理他的私人产业,用屁股都能想到,利益会有多大,特权会有多高。
旁的不说,先帝的宠臣邓通就是明显的例子。
当初邓通所铸的钱可是与吴王刘濞的铸钱共同瓜分了天下铸钱买卖的利润啊!
褚强不傻,他要是不够机灵的话,脑子不够灵活的话,也做不了相牛的买卖。
他吞了吞唾液,也知道,刘德都开出了这么高的价码,他再拒绝,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统治者给脸不要,那下场不用想都知道会有多惨!
于是,他跪下来叩首道:“小民承蒙殿下看重,必粉身碎骨,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刘德闻言大喜,道:“能得公之助,我心大善,将来牧场之事,就托付于公了,若能有所成效,必不会亏待公!”
刘德要弄的牧场。可不是只养几十几百头牛,起码也是成千上万,将来若是一切顺利。牧场所养的牛,甚至可能超过十万。百万。
褚强要是能打理好那个牧场,管理和照料好所养的全部牲畜,刘德觉得裂土封侯为酬,都不为过!
当然了,只靠一个褚强,就算褚强有三头六臂,万千化身,也照顾不了如此大规模的牧场。
刘德需要褚强的地方。只在于,让他将他的技术与经验,传授给年轻人,最好形成文字,写成书籍,归纳成案例。
这样才是发挥褚强作用最好的办法。
褚强却又道:“请殿下稍等,小民先回家安顿家小,再来为殿下效劳!”
“这是自然!”刘德笑着点点头,让人取来一百金,交给褚强道:“钱不多。与公为安家之费!”
又叫来奉车司马卫商,命其一路护送褚强回荥阳。
卫商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这说明他在刘德那里有地位了!
否则,刘德殿下岂会点他的名做事?
…………
与此同时。雒阳以东,一片山林之间,建着一栋雅致的竹屋。
竹屋两侧风光秀美,景色宜人。
按道理来说,此处应该是人迹罕至的安静之地。
但,意外的是,此刻这里停满了车马,无数来自各地的商贾与名流,纷纷来到这里。只为一件事情:请竹屋的主人为自己看相。
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带着几个下人,抬着一个大箱子。非常嚣张的挤开排队的人群,道:“我愿出钱十万。金五百,请许君侯为我一相!”
他昂着头,骄傲的看着周围的商贾,鼻孔里冷哼着:“谁还能比我的出价高?”
相一次面,就要钱十万,金五百,这确实是令人惊讶的一个数目。
但比起的竹屋的主人来说,就不值得一提了。
立刻就有一位公侯打扮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冷漠的来到这富商面前,挥挥手,跟随他左右的随从立刻一拥而上,将这富商与其下人踹到地上,一顿胖揍。
“区区商贾,安敢与我争锋?”这公侯玩味的笑着:“且许伯母一年只为九人相面,区区十万钱,五百金,就能办到?幼稚!”
“鸣雌亭候乃是秦始皇御笔所封的圣女,高皇帝也承认的神女,能知过去未来,人生衰败,天下局势,十万钱,五百金,算个屁啊!”另一位公侯也道。
竹屋主人正是一直隐居于商洛之间的当代相面第一人,鸣雌亭候许负。
许负的大名,如今的天下,谁不知晓?
单单就凭她出生就被秦始皇视为祥瑞,秦二世加封,汉室鼎立,高皇帝刘邦也以功封其为关内侯,先帝进一步益封五百户,还以其子为郎中令。
两个王朝,五位天子,俱都承认和认可。
就此成就,天下谁不信服?
想靠金钱就能让这样一个人相面,那也太不把两朝五帝不当回事了吧?
这时候,竹屋的门打开了,在场的数十位贵族商贾立刻一拥而上,各自报着自己的条件,只希望竹屋中的人为自己相面。
但是,很快他们就失望了,因为竹屋中只有一位老态龙钟的老男人,而不是传说中那位天下第一奇女子。
这老男人驻着拐杖,巍颤颤的走出门,朝着在场的商贾公侯拱手谢罪道:“请诸君恕罪,内子前些时日夜观天象,见北辰大放光芒,又闻洛水龙吟,此主人主得福,又见有星显于河东之上,因而内子知矣,有人主之宝出河东,因而内子已经跋涉启程前往河东一睹重宝之貌!故今日开相之期需后延三月,明岁十月,再请诸君来此……”
这一番话说的许多人一愣一愣的,顿时只觉得高大上,真是神人啊!
特别有哪些听闻了河东有宝鼎出现的人,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他们可是游走天下的商贾,消息灵通,但得知河东出现了宝鼎的消息也不过是昨日啊,这位许君侯人在家中坐,只看天象和洛水变化,居然就知道河东出了重宝,还指名了是人主之宝,真是神女啊!
对许负更加崇拜了起来。
只有那老人心知肚明,要不是前日他的长子许远派人快马加鞭前来传信,他们夫妇肯定是蒙在鼓里的,哪能如现在这样装逼呢?
…………
曹阳亭渡口。
一艘小船载着一位老人数位童子,驶离岸边。
“老师,您说,汾脽之鼎,可是周鼎?”一位少年好奇的问道:“老师学究天人,应该是能卜算而出的吧?”
那老者笑了笑道:“天下重宝,岂是凡夫俗子所能卜算的?”
他顿了顿,道:“不过,以三代之兴,各具祯祥,涂山之兆从而夏后开世之,飞燕之卜顺故殷商兴,百谷之噬吉故周王,我曾尝卜卦以求详解,断之以龟策,只是天道渺渺,而我之渺身,难窥其一斑,所得皆为凌乱,难辩真假,需目睹才知!”
“连老师都算不出啊……”一个童子失望的道:“那天下谁人能卜算出宝鼎真假?”
“天下之大,人才辈出,我也不过沧海一粟,何其渺小,应该是有人的吧……”这老人长叹道,他忽然朝着东方笑道:“或许鸣雌亭候已经算出来了呢!”
以他的见识和智慧,当然知道,鸣雌亭候许负的底子。
背靠朝廷,作为天家的御用卜算者,想来,那鼎无论真假,许负都应该已经被传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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